第一百九十一章 金榜题名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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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百三十份卷子精挑细选,末璃选出了自己非常满意的十份卷子,陷入一个为难的境地。

该挑哪一位学子的锦绣文章判为状元呢?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误入了花丛的浪荡子,满眼都是好花好景,舍不得这个也放不下哪个,恨不得把所有的好花好景都搂在怀里,哪个都不放开。

然而现实偏偏要她给这些好花好景分出三六九等,叫她十分为难。

她是日也想来,夜也思,吃饭想来,喝茶也想,龙床上都兑着这十份卷子。

想来想去,她最终万般无奈,十分不忍的选了林真颜的卷子。

林同学真是说到她心缝里去了,说得太好了,她都想引为知己。

状元就他啦!选定了状元人选,就好似无头的线团拎出了头,往后榜眼,探花就顺溜的排下去。

再往下又把一百三十份卷子分成三个等次,甲乙丙。

这份工作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整整做了半个月才完成。期间她也想找人帮忙,必须的呀,哪有让皇帝干活的道理。

然而末暧人小心大,硬是以一己之力把所有人排除在外,不许任何人插手这件事,务必要她亲力亲为,一肩挑。

她也不是不明白这孩子心里的考量,无非就是希望这一百三十个学子都能成为她的“天子门生”,为她的将来鞍马效力。

可她,并不是一个有将来的人。至少没有他希望的那个将来!

然而要她把这样残酷的现实拎出来给这孩子看,她又不忍心,而且也没必要。

人活着都得有点奔头,既然这就是末暧的奔头,那就让他继续为之奋斗吧。至少对他成长还是有帮助的。

只可惜苦了她自己,这个累哟,心力憔悴!

但再憔悴也完成了不是!哦呵呵呵,乐的陛下在龙床上连蹦三下,以示庆祝。

把自己判好的卷子,选定的三甲兴冲冲拿去给展万钧看。

摄政王起先很客气,规规矩矩的表扬了一番,结结实实的拍了拍陛下的小马屁。

末璃得意洋洋,连带着看王宝宝的眼神都好了许多。叫着老奴婢拍了拍心口!

摄政王一目十行,把三甲的卷子浏览一遍,随即放下卷子,就冷冷道。

“都出去!”

刚被陛下笑得骨头发痒的王宝宝就觉得自己后脊梁骨被狠狠抽了一鞭,立刻屁股一夹,嘴巴一闭,腰板一弯,黄花鱼似得拎着小奴婢们轻手轻脚的退出去,大气也不敢透一口。

到了殿外,阳光明媚,春色宜人。王宝宝眯着眼看了看头顶上柔和温暖的太阳,啧了一声。

完了!看来王爷对陛下的人选不满意啊。也是,这两位别看好的时候蜜里调油,恨不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说到底,那还是水火不容,有你没我。

天下学子的心要都跟了陛下,那王爷还混个毛?

唉,可怜他当夹板人,两头伺候,难哦!

王宝宝在外面摇头摆尾,唉声叹气。

御正殿抱厦里,末璃也歪着头一脸不解。

“怎么了?”

展万钧皱着眉瞪她一眼,把手里的三甲卷子往桌上一摔。

“荒唐!选这样的人当状元,你这是胡闹!”

这话一听就不对,小皇帝也瞪眼,蹭就跳起来。

“我哪有胡闹?选林真颜为状元怎么了?他写的多好,多透彻啊!”

说道这个林真颜,摄政王又看了一眼最上首摆的卷子,随即就跟卷子害了他眼似得,啧一声就别开头。

“好?好什么!此等狂生狂语,不知天高地厚。你还选他当状元,要我看,应该判他落第,永不录用!”

擦!这也太天上地下一脚踢了。凭什么呀!人林真颜好好的读了十年书,好容易考到殿试。结果就因为你摄政王不喜欢人家的文章,就要害他一辈子前程。

太霸道了吧!

小皇帝心气拱上来,冷哼一声一甩袖子。

“这是殿试!我说了算!你说的,不算!”

喝!这话可有点火上浇油的意味了。展万钧瞪起眼,又低头把林真颜的卷子看了一眼。

这谁啊?说两句就点了她的炮,对着他开火了!

“陛下为何这样袒护林真颜?”

什么叫她袒护林真颜?末璃撅起嘴。

“我没有袒护他,我生气的是你的态度。既然这事交给我做,那就应该尊重我的意见。就算你有意见,也应该好好和我沟通。怎么能这样上来就把我的意见打翻在地,硬强加你的意见。若是如此,又何必要我的意见!你对我不尊重!”

说“不尊重”三个字的时候,她格外强调的点了点手指。

展万钧沉默了片刻,把心里的火气压下去。

“那陛下为何觉得林真颜好?陛下喜欢他?”

小皇帝皱眉,愣一下。

“什么叫我喜欢他?我喜欢他干嘛?我喜欢的是他的文章。”

展万钧扁了扁嘴,自己也觉得刚才的提问有点“别有意味”了。不过说到文章,他又忍不住哼的讥笑一声。

“就这样的文章,也就你会觉得好。”

嘿,这话真是人生攻击喂!是是是,她学问不如人。哪像他,风采风流,随手就是妙笔生花。

他可是当年状元郎呢。

哼,他就是嫉妒!小气鬼,小心眼!

“哪儿不好?用词直白怎么了,写文章就是给人看的,看得懂最重要。何况我爱他叙事明白,头脑清晰,胸有丘壑。我告诉你,我就觉得他对味。”

对味!呵呵!什么味?她是尝过了还是闻过了?越说越不像话!摄政王磨了磨后槽牙,越发觉得林真颜刺眼。

看着他变颜变色,沉着脸越拉越长的样子。末璃皱了皱眉。

跟展万钧打交道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这个男人啊……她心头是百感交集。

要说杀伐决断,也是必须的。可要说黏糊矫情,那也是妥妥的。他有时候像个事故精明的老阴谋家,但有时候却又是个任性胡来的愣头青。

幼稚还是成熟,他是随心所欲,尤其是面对她。

他是想幼稚就幼稚,想成熟就成熟。不管是成熟还是幼稚,在她跟前他都是肆无忌惮,一点也不顾及她的感想。总叫她跟个保姆似得追在后面,疲于应付。

譬如现在,这位大权臣就又开始肆无忌惮的幼稚了。

当然她也有错!每每他一幼稚,她也跟着上火怄气,两个人一起幼稚的后果就是……别谈正事了!

深吸一口气,她默默压下心头的怒火。

“咱门好好说话,别怄气。这事我终归是第一次,办的不妥当也是应该的。你有什么意见,好好说嘛。咱门就事论事,公事公办!”

好好说?跟她,他就没法好好说。就事论事,公事公办,这个道理他懂。可是她是公事吗?只要扯上她,他就没法当成是公事。

她是皇帝,春闱的学子都是她的“天子门生”。这帮读书人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他比谁都明白。因为曾经他就是其中之一,雄心勃勃,满是心计和野心的少年郎。

在这群人眼里,她就是一块肥肉。他们围着她虎视眈眈,垂涎三尺!若是她对哪一个人表露出喜好和偏爱,好家伙,对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吞了她。

文弱书生也是男人,是男人就有野心,天生就懂得掠夺和占有。

尤其,她代表着权势,天下男人心里最美丽的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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