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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子月迅速往后退，大声道，：“不要过来，水涟漪不是我杀的，你放过我吧。”

莫离染冷然的神色直直射向齐子月，冰冷道，：“闭嘴，你若是在喊，本世子现在就结果了你！”

齐子月如今已经不是当初盛宠的楚郡王妃了，自然是吓得不轻，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紧紧的捂住了嘴巴。

倾城慢慢的走到齐子月跟前，然后蹲在了齐子月身边，她的面容沉静，慢慢说道，：“你现在的处境，不必我说，你自己也是心知肚明，老王妃和莫恒之只怕也不会放过你的，怎么，你打算在这等死吗？”

齐子月的眼泪克制不住的往下流，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深爱的男子，和亲近的姑母会联合起来，置自己于死地，这对齐子月，真的是个不小的打击！

倾城继续徐徐说道，：“其实你面前还有其他的出路，如果你肯将水涟漪死的真相说出来，我可以答应你，放你一条生路，只是要看看你如何选择了？”

齐子月瞪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凤倾城说的话，怎么可能，她们之间早已积怨很深，凤倾城真的会这么心善，保住自己的性命吗？

齐子月的想法，倾城自然明白，倾城淡淡一笑，说道，：“齐子月，其实我们之间的恩怨也算不得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口舌之争罢了，还有就是你惦记着让你自己的儿子做世子之位，你最初的目的，无非就是以后享清福罢了，可是你现在的处境，连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另说了，还要跟我计较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吗？”

倾城的话犹如当头棒喝一般，敲在了齐子月心里，是啊，当初的她是高高在上的楚郡王妃，一切肯定要是自己的利益为重，可现在呢，她连性命都快要保不住了，做什么还计较这么多呢？

齐子月咬着唇，问道，：“你真的可以帮我保住性命？”

凤倾城重重的点头，：“我凤倾城虽是女子，但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不算数的时候，只要你把当年水涟漪死的真相告诉我们，我必定保你安安全全的离开楚郡王府！”

齐子月似乎下定了决心，咬牙道，：“好，我告诉你们！”

齐子月陷入了回忆中，半响，才慢慢的开口说道，：“当年的我，只是齐家一个名不经传的庶女，其实严格算起来，我们齐家原本就是简郡王家的旁支，当年的齐家有简郡王的扶持，倒也不算落寞，所以姑母才能嫁到楚郡王府来，只是旁支就是旁支，到了我这一代，齐家已经大不如前，别说我这个庶女了，就是嫡女也不够资格在嫁到郡王府里来了，而我的姐妹，一个一个都被卖了出去，齐家已经败落到靠卖女儿来谋求前程了，我不甘心，不甘心也像其他的姐妹一样，不是给老头子做妾，就是做填房，家一大堆的嫡子嫡女，一辈子都翻不了身！”齐子月的语气带着几分苦涩和无可奈何！

齐声和莫离染都没有打断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是一点也不错的！

“因为我姨娘和姑母的关系很好，当年我姨娘更是帮了姑母不小的忙，所以，姑母待我很是不同，甚至比嫡出的姐妹还要亲热几分，所以，姑母是我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因为姑母的缘故，我经常出入楚郡王府，姑母的嫡次子，莫恒之和我年纪相仿，大表哥是嫡长子，是郡王府的世子，这个我自然是不敢肖想的，于是就把心思放到了莫恒之身上。”

“皇天不负有心人，莫恒之的确被我迷住了，但是却只肯许给我一个妾位，我自然是不肯的，我辛辛苦苦谋求的是正头娘子，而不是低贱的妾室，我当时真的好不甘心，知道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莫恒之早就定下了亲事，就是侯府出身的水涟漪，我真的恨得要死，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出侄女，根本无力阻拦，就这样，莫恒之娶了水涟漪，他们成婚的第二天，我就见到了水涟漪，的确是一个绝色大美人，她那孤冷的神色，我至今都难忘，仅仅一眼，我就看得出，她并不喜欢莫恒之，甚至对莫恒之是深深的厌恶，也是因为看清了这一点，我才死活厚着脸皮有留到了楚郡王府！”

“原本家里看我并没有能成功的嫁给莫恒之，就要随随便便将我许了人，是我求了姑母，姑母那时候对我也是十分疼爱的，便跟父亲说了情，让我在留几年，若是不愿意给莫恒之做妾，就将我嫁给四老爷，可是我不愿意啊，四老爷就是一个软蛋，而且还是庶出，我才不瞧不上他！”

“新婚不久，莫恒之和水涟漪就出了问题，莫恒之的脸色一天比一天的难看，我知道这是我的机会，于是我就使了个计策，和莫恒之巧遇，莫恒之拉着我就开始诉苦了，原来，除了新婚第一天，水涟漪从来都没有让莫恒之近她的身子，水涟漪对他，永远都冷着一张脸，这让莫恒之很苦恼，其实我可以感觉的到，莫恒之是很喜欢水涟漪的，这让我发了疯一般的嫉妒，嫉妒水涟漪，为什么我求而不得的东西，在水涟漪眼中却半点也不肯珍惜呢！”齐子月的样子带着几分疯魔，想必，这永远都是齐子月解不开的心结吧！

“于是我便开始挑拨二人的关系，水涟漪是高傲的女子，根本不屑于俯就莫恒之，二人的关系愈加的冷漠，有一天，莫恒之直接闯入了我的小院，然后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将我扑到在床上，之前我虽然一直都在主动向莫恒之示好，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踏出最后一步，可这一夜，莫恒之没有再顾及我的要求，狠狠的强占了我的身子，那时候，水涟漪已经查出了身孕，我以为莫恒之是被拒绝狠了，才会这样对我，却不料莫恒之却对我说了一个大秘密！”

“原来，水涟漪查出怀了身孕之后，更是不让莫恒之近她的身，姑母肯定不会委屈了他，就将自己身边貌美的丫鬟给了莫恒之做通房，水涟漪也不做声，男人就是犯贱，越是不在乎你的女人，你去却越惦记着她，莫恒之也是如此，他就不明白，为什么水涟漪就是不肯给他一个好脸色，所以，有一次趁着酒醉，莫恒之就闯进了水涟漪的正房，让莫恒之没有想到的是，他看着水涟漪正对着一副画像流眼泪！莫恒之当时喝的有些醉了，没有看清画中的人相貌，只知道那是一个相貌绝隽的男人，也是当时莫恒之的所有目光都放在了水涟漪身上，水涟漪的眼神是那么的凄美，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充满柔情的看着画中的男人，是个人都能看出，水涟漪是的有多么爱慕画中之人！”

“莫恒之觉得自己当时就疯了，彻底的疯了，冲上去，将画像死了个粉碎，莫恒之原本以为水涟漪会发疯的，但是水涟漪只是冷冷的看着莫恒之，那眸光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莫恒之想要抬手打水涟漪，水涟漪只是抬着脸，不做声，任由莫恒之打下去，莫恒之始终还是下不了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打不下去！”说道这里，齐子月再次流下了眼泪，也许，莫恒之的所作所为真的让齐子月伤透了心，也许她在想，为什么莫恒之下不了手打水涟漪，却对自己如此的狠心呢？

过了半响，齐子月继续缓缓的开口，：“莫恒之将水涟漪房里的所有东西都摔了个稀巴烂，而水涟漪就那样静静的坐着，看着莫恒之发狂，半点多余的情绪也没有，莫恒之摔完后就来找我了，当时的我，觉得很屈辱，原来我在莫恒之心里，就是一个替代品，因为在水涟漪那里吃了憋，所以到我这边来寻求安慰，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说出口，他们的关系越是僵，对我才越有利！”

“果然，莫恒之之所以对水涟漪存了心思，就三天两头的去找水涟漪的麻烦，而水涟漪每次都当莫恒之是空气，根本不肯搭理莫恒之，让莫恒之老是觉得一拳砸到了棉花上，所以，莫恒之对水涟漪的不满愈加的强烈！”

说到这里，倾城忍不住问道，：“莫恒之没有问过那个男人的事情吗？”

齐子月冷哼，：“怎么会没问过，但是无论莫恒之如何歇斯底里的逼问，水涟漪的态度，始终不咸不淡的，甚至冷眼相待，莫恒之又下不了手对水涟漪动粗，所以是如何也问不出来的，莫恒之又是一个要面子的人，肯定不能将此事大张旗鼓，所以，长期下来，莫恒之的心里愈发的变态了！”

“后来在这样的磕磕绊绊中，水涟漪生下了一个男孩儿，也就是现在的世子爷，当时世子出生之后，莫恒之也是很欢喜的，他那时候虽然很是痛苦，但是始终对水涟漪还抱着希望，希望她能看在孩子的份上，能够好好的过日子，可莫恒之还是失望了，当水涟漪出了满月后，莫恒之想要留下过夜，被水涟漪冷冷的拒绝了！”

“当时莫恒之是真的疯了，彻底的疯了，他看着水涟漪正抱着世子爷，轻声的诱哄着，心里那股子怒火直直的冲上头顶，然后一把夺过世子，威胁道，如果今夜不从他，他就摔死孩子！水涟漪这才咬牙答应了，任由莫恒之在她身上发泄，也不吭一声！”

“自那之后，水涟漪对莫恒之更加的冷漠无情，虽然不在拒绝他的求欢，但是也从来没有半分的迎合，这样的相处，让莫恒之对水涟漪又爱又恨！”

“我那时候的日子也不好过，莫恒之每次在水涟漪那里受了气，就会到我这里来发泄，最让我害怕的是，我竟然怀了身孕，我很害怕，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可莫恒之却非得让我拿掉孩子，那时候，我已经怀了身子，哪怕莫恒之给我一个侧妃之位，我也会答应，可就是这样，莫恒之也不愿意，因为他当时，还是一心想和水涟漪和好如初，我无法，只得忍痛拿掉了孩子！”

“日子就这样不死不活的过着，我也早就对人生失去了希望，直到有一天，莫恒之再一次发现水涟漪对着那副画像哭泣，那个男子，是莫恒之不认识的，莫恒之这一次发了狂，他第一次打了水涟漪，抓着她的头发问道，为什么要这般对他，难道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水涟漪笑的很灿烂，看着莫恒之仿佛在看地上的尘埃，说道，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比不上他，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水涟漪的话彻底的惹恼了莫恒之，第一次，莫恒之对水涟漪拳打脚踢，将水涟漪打了个半死，可就是这样，水涟漪也没有吭一声，也没有求饶，这次之后，莫恒之彻底对水涟漪冷了心，他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水涟漪辜负，所以开始买通了她身边的下人，个水涟漪下了慢性毒药，那毒药会一点一点侵蚀水涟漪的容貌，让她一点一点的死亡，这不是不残忍的，直到水涟漪临死的时候，早已经缠绵床榻很久了，莫恒之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嗤笑，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连个鬼都不如！莫恒之原本是想嘲笑一番水涟漪，可是水涟漪依旧不动声色，却把莫恒之气了个够呛，莫恒之当晚有折磨了我一番，也就是那一晚，我再次怀了身孕！”

“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要留下孩子，也幸好水涟漪很快就死了，而我在这几年一直都陪在莫恒之身边，水涟漪死后，大概莫恒之也出了这口恶气，性子慢慢就恢复了到了从前，大概是因为敌我残存着一些愧疚之情吧，还没出丧期，就正式娶我过门，这些年对我也很是纵容，慢慢竟让我以为莫恒之也是真心爱我的，只是我太傻，太天真了，莫恒之果然还是一如从前的残忍无比！”齐子月说道最后，已然是泪流满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倾城听完，有些不相信的问道，：“当年水涟漪的死，你敢说，你没有参与其中！”

齐子月有些心虚，：“对，我是知情者，但是下慢性毒药一事，的确是莫恒之提出来的，其实我虽然恨水涟漪，但真的没有想过要杀死她！”

倾城直接当齐子月的话是放屁，齐子月这个个性，只怕早就盼着水涟漪死了，大概也是因为没找到机会下手吧。

从齐子月的话中不难听出，当初的齐子月在楚郡王府的身份十分的尴尬，大概她和莫恒之的奸情也无人不知？这样一个不知羞耻的表小姐，怎么会有人看得起呢？

她哪怕想要去害水涟漪，也不一定有这个能力，倾城想着，只怕齐子月说的是真的，水涟漪真的是死在了莫恒之手里！

“老王妃知道吗？”莫离染冷冷的声线响起。

不知道为什么，齐子月好像特别的怕莫离染，有些害怕的吞了吞口水，点着头道，：“府里的事情，只怕没有能瞒过老王妃的，这个自然也不例外，当时水涟漪死后，那些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的所有人都被老王妃灭了口！”

莫离染冷冷一笑，果然是老王妃的手臂，狠辣无情，卸磨杀驴！

怪不得能够瞒得过方嬷嬷，只怕这也是老王妃有意将这个恶名推到齐子月身上吧，为的就是让方嬷嬷告知自己，不希望自己知道，是自己的父亲害死了母亲。

老王妃还真是盘算的好啊，将所有的人都算计了进来，为的就是能把自己的儿子摘干净！

不得不承认，莫恒之有这样的母亲，真是他的大幸！

莫恒之既然有胆子害死母亲，就要做好承受自己怒火的准备！

莫离染此刻非常的生气。

齐子月却平静的说道，：“即便世子爷知道了真相又如何，莫恒之好歹是你的生身父亲，你还能为了母亲做出弑父之事吗？如果世子爷真的这么做了，那么这世子之位只怕也保不住了！”

看着齐子月脸上挂着得逞的笑意，倾城瞬间也明白了齐子月的盘算是什么？

齐子月之所以这么痛快的就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莫子昊着想，只要莫离染知道了自己的母亲是莫恒之害死的，那么对莫恒之定是恨之入骨的，如果莫离染敢杀了莫恒之给自己的母亲报仇，那么若是事发，只怕莫离染也活不成，这世子之位不久落在自己儿子头上了吗？

即便莫离染为了保住世子之位，不为自己的母亲报仇，那么终其一生都会为了这件事耿耿于怀，对莫恒之也亲近不到哪里去，甚至有可能会处处和莫恒之作对，那也算是提她出气了，总之，齐子月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对自己是百利而无一害！

不得不说，齐子月虽然平时做事冲动了些，还真是为母则强，为了孩子，殚精竭虑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不容易了。

这可惜，齐子月算错了一点，那就是莫离染根本不是莫恒之的儿子，而且，也半点都不稀罕这世子之位，那么，对付起莫恒之来，根本丝毫没有顾及，只怕到时候还会连带着楚郡王府一家人，到时候更是跑不了莫子昊！

倾城冷冷一笑，：“齐子月，你到了这个地步，还竟然存着算计我们之心，你就不怕我们反悔，任由你死在这里吗？”

齐子月到了此刻也没了惧色，一脸无所谓道，：“事到如今，我早就生无可恋，我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不然有的被休弃的母亲，昊儿和筝儿也抬不起头来，只要死之前能为昊儿谋个好点的出路，那我死的也值了！”

倾城看着齐子月，仿佛在看一个蠢货一般，：“齐子月，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吧，你死以后，莫恒之还不到四十岁，势必还要在娶正室，到时候也未必不会生下嫡子来，若是后来的王妃是个有手段的，一旦有了孩子，为母则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不用我来一一告知与你吧，离染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即便没有这个世子之位，一样可以过的很好，但是你的儿女没有了母亲依靠，莫子昊还好，毕竟是个男子，将来无论如何都不会太受委屈，可是莫子筝就不同了，若是遇到一个不慈的继母，寻一门外表光鲜，内里却龌龊的婚事，就足够毁了她一辈子了！”

齐子月这才反应过来，一瞬间大惊失色，的确是这样，没了母亲庇佑的孩子，还不是任人欺凌吗？若是莫恒之娶一个很有家世的王妃，那她的筝儿会沦落到何种地步呢？

齐子月顿时对着倾城，不断的磕头，磕的头破血流，：“世子妃，求求您，看在我将当年的真相一一告知你的份儿上，你就帮我照看我的筝儿吧，求求您了，世子妃！”

倾城丝毫不为所动，眼中一片清冷，：“齐子月，你那好女儿从我一进门就开始算计与我，你竟然还妄想着让我庇护她，你是不是疯了！”

齐子月瞬间呆滞住了，她也知道这不太可能，但是她如今已经没有人可以托付了，她现在才知道，虽然她在楚郡王府生活了这么多年，但是却一个朋友都没有，娘家就更不用说了，父亲早就过世了，姨娘自顾不暇，嫡兄和她一点也不亲近，她根本没有丝毫的依靠！

想来，她齐子月这一生，还真的是白活了！

莫离染已经懒得在和齐子月废话下去了，反正他想要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莫离染只说了一句，：“你且等着吧，待会儿自然有人带你离开！”

说完，拉着倾城就快速离去了！

回了南苑，莫离染将莫言唤了进来，莫言恭声道，：“世子爷有何吩咐？”

莫离染说道，：“你拿着五百两银子，去将齐子月带出府，然后带的远远的，将银子交给她，任由她自生自灭！”

五百两银子，倾城也觉得莫离染足够仁至义尽了，若是换个别人，只怕会将齐子月扔到哪里去了！

莫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去了。

倾城看着莫离染，上前轻轻的抱住了莫离染，轻声道，：“离染，你不要想太多了，不管是齐子月，还是莫恒之，都和咱们没什么相干，你若是恨得厉害，以后收拾他就是了！”

莫离染重重的点头，一字一句的说道，：“莫恒之，老王妃，我都不会放过！”

倾城没有说话，只是将莫离染拥得更紧了。

第二日一早，老王妃就发现齐子月失踪了，老王妃气的几乎要吐血，她明知道是莫离染的所为，却也无法去追问，她已经将身边武功最好的护卫派遣过去了，可还是没防得住！

莫恒之也过的无比的忐忑，生怕莫离染知道了当年事情的真相，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但又想着自己毕竟也是他老子，他又敢如何呢？所以又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