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可怜的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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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余人怒极而笑,目光杀机毕现,喝道:“你我是只贪生怕死的臭老鼠,我夏余人于外于内横行滥杀,大大经历数百战斗,还从未惧怕过一个人,嘿嘿,那今日就让你丧在我这只臭老鼠爪下。”

几乎就在话罢的同时,空气突然凝固,夏余人手掌一挥,数尺外的沈苛顿时如遭重击,口中哇的一声吐出鲜血,身子腾空倒射而出,接着背脊撞上石壁,栽倒在地。

夏余人安坐在蒲团之上,冷眼瞧着沈苛,冰冷道:“你是不是臭老鼠?”

沈苛只觉内脏在身躯中翻来滚去,绞痛得让人忍受不住,但始终不吭一声,一听见夏余人的话,深深换上几口呼吸,稍稍平复一下伤痛,然后双臂勉力撑起身子,半蹲半跪的杵在地上,盯着他道:“臭老鼠就是臭老鼠,没得半更改。”

夏余人凶光更盛,看着他道:“好好好,那你就去死吧。”

死字刚出,他们两人目光间突然闯进一人,夏姓女子背朝沈苛,面对夏余人高声道:“你到底想怎样,我了他是我抓来的,怎么处置也是由我了算。”

哪知平日对他百依百顺的哥哥竟一改常态,突然对她吼道:“你少管,这子必须死。”

夏姓女子一见他凶光毕露,将她视若无睹,心中不禁一酸,哥哥何时曾对自己如此凶过,但若任由他将沈苛杀死,她又不忍,道:“就算要杀,也是我动手。”

夏余人道:“好,你现在就动手将这子宰了。”

夏姓女子道:“不行,他还有用。”

夏余人喝道:“这种角色一抓一把,有什么用,赶快杀了。”

至于她沈苛还有用,那只是为了袒护沈苛脱口想出的话,被夏余人一逼,竟当场怔在原地,穷极脑力也实在想不起他到底有什么用处,不知怎地,她看着哥哥煞气满面的模样,生怕他真的突然将沈苛杀了,大声道:“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我相信他一定对我们还有用处。”

夏余人由于家道猛遭变故,自便带着妹妹逃了出去,只为能报那笔血海深仇,两人经历过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而他也由一个纨绔的子弟蜕变成了一个坚强忍耐的男子,经历一多,他对妹妹的愧疚之心也越积越深,认为自己实在没用,竟连一天安稳舒适的生活都不能让妹妹过上。所以他为了弥补这份惭愧,少年时期便十分溺爱妹妹,将她视作珍宝一般,生怕被外人欺负了。而她妹妹却也从不让他担忧,懂事的很早,对他格外尊敬,一向不曾拂逆过他的意思,哪知时至今日,一切都变了,她竟然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外人跟他怒目相争,先不这个外人辱骂于他,就以他俩患难与共的那些艰难日子,难道就抵不过一个相见不足一日的外人?

夏余人越想越气,不觉间面色已变得苍白一片,心绪渐渐变得激荡起来,早已被他封印的魔性开始躁动不安,一丝丝黑色的元力缓缓溢出体外,整个人看上去,已极端的危险,但他脸上却露出十分伤心的神色,痛心疾首道:“你难道忘了,爹娘是对那个畜生多好,但后来了,那个畜生做了什么。”

到这里,他突然炸雷般喝道:“世上畜生多的像蚂蚁,你为何这般不长性。”

夏姓女子脸上也露出极其悲伤的神色,目中滚着泪花,似乎往事成刀子一般在她心上割过。但他见着哥哥的模样,心情更是堪忧,喉头不由哽咽,知道自己今日委实伤到了哥哥的心,可她知道刚才只要撒手不管,那身后的孩子绝会命丧当场,一想起沈苛那干净的眼神,他就不禁生起怜悯之心,一方是哥哥,一方是沈苛,此时夹在中间当真左右为难,心中痛苦万分,抉择不下。

眼见她露出脸上那凄迷的神色,夏余人心头一痛,觉得自己太过不对,竟然又让妹妹伤心起来,声音一软,轻声道:“哥哥不对,不该对你发火。”

夏姓女子在一瞬间,忆起太多悲伤的事,一时间已不可控制自己情绪,此时夏余人已致歉,她还是置若罔闻,神色凄苦。

夏余人更是不忍,柔声道:“那子我不杀了,你怎样就怎样,就是用一万条人命,也换不来妹妹的一日开心。”

夏姓女子一个箭步,窜到他的身前,抱着他哽咽道:“我也不对,惹得哥哥生气了。”

她一抱,夏余人立马露出笑容,本来渗出的黑色元力,顿时没入他的体内,拍着她的肩膀笑道:“妹妹气哥哥,那是天经地义的事,爹娘将我生出来,正是为了这个缘故呢。”

夏姓女子一听此话,顿时展颜一笑,齿白唇红的嫣然道:“看来爹娘疼女儿还是多些。”

夏余人叹口气,道:“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聪明了,哪知咋爹娘比我还聪明,没生我之前就先把我给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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