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节:教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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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忽而对小康子道:“小康子,你不是恨透了这个从小就欺负你,同样也欺负你母亲的老刁奴吗?她这条命我是要定了,所以趁她现在还活着,你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我只当什么都没看到。”

小康子一歪脑袋,咧嘴乐了,赶忙说了声:“谢娘娘。”伸手就将瑟瑟发抖的雪愁扯了过来。

雪愁自是不容他拉扯,虽然已经吓得抖如筛糠,但是仍拼命向后退缩。嘴里还结结巴巴地叫着:“齐,齐康!哦,不!康,康爷,您就饶了老奴这条贱命吧!”说罢跪在那里,又是作揖又是磕头。

“你也知道你是老贱奴啊?”齐康一想到从前的事,早就气红了眼睛。抬腿一脚就将她踹倒在地,犹是不解气,接着又连补了两三脚才气道:“康爷我还记得从前你对我的好呢!大雪天让我在外面站几个时辰、拿馊了的食物给我吃,差点没拉死我,这些你对我的‘好事’还真是数不胜数啊!”

“康爷饶命,康爷饶命!老奴知错了!”雪愁连滚带爬的抱住齐康的大腿求饶,“从前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一时犯浑,康爷大人有大量,就饶了老奴一命吧!”

齐康狠狠将她甩开后,转身又补了一脚,那雪愁惨叫一声,滚到一边去瑟瑟发抖,齐康气道:“你为难我的事,我可以不提。可是我娘的事不能不提,今儿你就当着大小姐的面说一说,我娘她到底有没有勾引咱们老爷?”

雪愁的脑袋已经摇得如波浪鼓一般:“没有,绝对没有!都是奴才我看她和大夫人走得近,老爷平时待她又客气,就想帮着二夫人除了这个眼中钉,所以才搬弄出这些是非来。”

齐康一声大吼,对着她的后腰就是狠狠的一脚:“你知不知道,我娘就是被你这个老刁奴给逼死的!”

雪愁已经被他逼到墙角,没有了退路。可齐康的情绪似乎越来越无法控制。

他踢一脚骂一句:“老刁奴,酷热暑天,你让我娘蹲在日头下面拣你故意弄洒的一碗芝麻!”

“二夫人丢的金钗,你竟说是我娘偷的,我娘给老爷送去一碗阳春面,你也说他们有私情……”

伴着雪愁的一声声惨叫,那佟氏几乎吓晕过去,却躲在一边也不敢多言。刚刚的那身傲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真应了那句老话: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曾经在柳家时,齐康都是被她们欺负惯的,后来小康子渐渐长大,又和柳墨白学了些功夫,但是为了他母亲,却也一再隐忍,直到他母亲走了,他成了柳墨白的书童,佟氏和雪愁因为忌惮已经渐渐长大成人的柳墨白几分,所以齐康的日子才好过一些。

然而,此时已非彼时。今日位置互换,佟氏和雪愁已经沦为阶下囚。虽然小康子也只不过是个太监,但是就此时此刻来说,她们已经没有任何一点能与小康子抗衡,除非有一天她们还能走出这里。

看着躺在墙角挣扎的雪愁,佟氏仿佛也看到了自己。

“小康子,差不多得了。”子衿摆摆手,似有若无地一笑,道:“留着点力气,一会儿去男监那边再用,那边牢房里还有两个老的和一个小的等着你拳脚相加呢!”

“是,娘娘。”小康子拍了拍手,又对着雪愁的后背猛踹一脚,这才回到子衿身边规规矩矩地站好了。

那边的雪愁后背吃力,趴地咳了两声,突然一口鲜血自口中涌出,喷到监牢的灰墙上,顿时灰涂涂的墙面上,如开了一朵灿然夺目的鲜花般,美且美哉的同时,又是那么腥红刺目。

佟氏忍不住再次打了个寒颤,祈求一般地看着子衿,道:“那两个老的一个小的,其中可有一个是你亲生父亲,另外一个是你亲弟弟啊!就算宫中被软禁的如烟,虽然你恨她入骨,但她终究也是你的妹妹!别忘了你自己身上也流着柳家的血,当真就狠心到连人伦亲情都不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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