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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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进的厨房,结果只有一个人出来。

韩秋白示意性的瞄了瞄厨房,柳应年意会,挠了下脸颊,抬眼看他问:“他不在了,出去了。怎么?你这样看我是想问什么?”

“异能力者。”韩秋白言简意骇。

柳应年微微张了口,“我对这些一窍不通,一点也不了解。”

“你和他不是在一起?”

“但我不管他的事,也管不了。我们除了私生活有交集,其他的互不干涉。”

“你不害怕吗?我是说,那种能力……他跟我们并不一样。”韩秋白手里拿着芒果,嗅了嗅,开始有条理的剥皮,看了柳应年一眼,“你以前,我是说上一世,有见过他吗?”

肖靖流也看着他。

柳应年也看着他们,摇摇头说:“我确信没有。我也想过很多次这种问题,你知道,蝴蝶效应的存在本身就充满了太多的无法预知,我,你们,1+1+1,数学上得出的数字是3,但现实运用中得到的叠加,可以有无数个结果。”

他指着自己,又顺序指了其他两个人,“这种事你们应该也不会陌生,我相信你们周围也发生过。”

韩秋白和肖靖流对看一眼,两个人都无法反驳。

肖靖流摸了摸下巴,“最糟糕的是,我们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们一样。”

韩秋白侧头看着柳应年:“听起来是不是很可怕?”

“别告诉我你们经常一起讨论这种话题,”柳应年失笑,“这太疯狂了,你们会疯掉的。”

“重复意思着多一倍的无聊,做再多新鲜的事情,总有安静下来的时候。”肖靖流手里拿着一颗苹果,咬了一口。

“别带坏我。”柳应年蹭了蹭鼻子,“我不厌倦中年人的生活,更老年一点的我也能接受。”

韩秋白笑了起来,少年人漂亮的眼睛里多了抹促狭的味道,“别这样,我们现在还年轻,要有点朝气。肖天天说我心态不正,我看你心态比我还不正。你的问题比我严重多了。”

肖靖流惬意的坐在沙发里,优雅的啃着他的苹果:“我们想做的都是如何更好的生活,既不能摆脱现实,也不能重复现实。区别是我们已经做出了改变,而你,你回来连半年都不到,你还没有时间做出改变就先遇见了改变。”

柳应年轻轻的笑着,“在这件事上,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们一样幸运。”

……

霜回来看见客厅已经空无一人,肖靖流和韩秋白都离开了,他看了眼楼上,先去客房敲了敲门。

“和你父亲吵架了?”霜开门进去,看见姬行远正躺在床上玩手机。

“小叔。”姬行远一看他进来,立刻收了手机,人往床里面挪了挪,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过来躺这边。”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霜不赞同的说。

“但小叔还是小叔。”姬行远笑容越来越大,像阳光一样,炽热的温度和光芒,可以融化所有的冰墙。

霜有一瞬间的迟疑,但他还是选择了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行远,你今年十八岁,是个成年人了。”

“我在外人面前成熟就行了,”姬行远起身,正对着霜,直视着他的眼睛,“小叔希望我在你面前也装模作样表现成大人的样子?”

霜斟酌着说:“你不能总是来我这里。你有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你应该多陪陪他们。”

“那谁来陪小叔?”姬行远认真的看着他问:“从我有记忆起,小叔就不住在家里,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我才能见到小叔。他们不能那么对你。小叔也是姬家的人。”

“是我自己不想回去。”霜眼神不动。

“小叔到现在还想敷衍我?”姬行远身体往前弓了弓,面色严整,笑容也收了起来:“爷爷今天叫我去谈话,和我说了很多事情。姬家的,爸爸的,还有小叔的。”

……

“呲——”

柳应年穿着浴袍坐在床头,房间里开着大灯,他找来了别墅里的药箱,洗完澡后坐在床边开始给自己擦药。

活血化淤的药油必须得用手轻轻的揉开,慢慢的,缓缓的,让药性一点一点浸透进肌肤,化开於痕。

因为隔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即使不用等到第二天,柳应年也能感受到那种反扑般的疼痛,像这样的外伤,往往睡一觉后就会发现,第二天比第一天刚挨揍的时候更疼。

肖靖流跟韩秋白没有在别墅多待,和他一起坐在客厅聊了聊,确定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没有问题,他们也就告辞了。

但和他们聊完之后,柳应年的思考就开始转了起来,一直没有停止过。

他在洗澡的时候,站在花洒下面,冲着水,心不在焉的想着跟洗澡完全无关的事情,他开始重新梳理自己重生以来发生过的一切,他见过的人,说过的话,遇到的事,他觉得有哪里不对,他好像还遗漏了点什么,或者说,忽略了些什么,应该是很明显的事情,有什么念头一闪而逝,但他就是没有抓到。

韩秋白和肖靖流的看法都很对,他的心态是不够积极,可他想的和他们一样,既然重生了,那就要珍惜,不管是他还是他们,每个人想要做的都是如何更好的去生活。

他们都有那个能力,在自己身处的环境和条件允许的范围内,做出改变。

如果说韩秋白和肖靖流的改变是他们主观选择的结果,那么相对而言,柳应年的改变是被迫的,像肖靖流说的那样,他回来的时间太短,短到他还没有时间做出改变就先遇见了改变。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改变。

从林茂林枢父子,到肖靖流韩秋白,到褚乔,到老城,到霜,到佣兵城,到肖家老宅,到林蓝……这一串下来,他遇到的人和去过的地点,他和他们之间产生的交集,不论是顺序,还是过程,都是崭新的,未曾发生过的。

虽然被动,但是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跟原来截然不同,还能有比这更大更颠覆的改变吗?

有些事情,不是一定要轰轰烈烈刻骨铭心感天动地,才叫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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