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小郎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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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声音很高,大厅中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鱼汤不能喝,我给你老人家磕头陪罪。”店小二真的叩头了,而且是响头,响得清晰可闻。三个响头叩过,店小二的顶门已见血痕。

“我老人家放了你,别人是否也愿放了你呢?”知机子软口气,道:“你去吧!”

店小二又叩个头,端起一大盘西湖醋鱼,回头就走。

很多人看到了那只大苍蝇,心中也有评论,有人暗骂老头子可恶,换一盘就是,为甚么硬要逼人喝鱼汤?也有人暗骂店小二,很蠢很笨,喝一口鱼汤有甚么要紧?总比叩头出血好些,至少表现出一点骨气。但知晓真正内情的,却只有知机子一人。

知机子四下看了一眼,道:“三位,走吧,这里酒菜不干净,咱们换个地方!”当先出了大厅。

三人鱼贯相随,也不多问。

和尚和道士走在一块,非常引人好奇,使行人注目。大悟大师、飞云子虽有一肚子问题想问,也只好隐忍不言。

由于知机子地形很熟,左转右转,全走的巷道小路。

在一条幽静的小巷中,有一扇紧闭的木门,突然大开,知机子四顾无人闪身而入,大悟大师、飞云子、段飞自然跟了进去。

是一幢雅致约四合院,正厅房中早已摆好酒菜。

知机子道:“小郎中准备的酒菜,应该是没有毛病,但小心无大差,还是测试一下的好。”取着一根银针,试过酒菜,接道:“吃过饭,和尚、道士都要换衣服,改下容貌,也许无法瞒过慕容世家的杀手,但至少不会太过明显,引人注目。”

“和尚开了酒戒,已算被逐出佛门。还要和尚扮作甚么,你尽管吩咐。”

“江湖多凶险,此行已呈现杀机重重,贫道再入三界五行中,人都杀了,还计较甚么改扮易容?不过,有一点贫道不解,我看得很仔细,那店小二如何动的手脚,贫道竟未看到。”

“老郎中也没看到。”

“你冤枉了人家呀!”大悟大师道:“也砸了人家的饭碗!”

“我看他还会丢了性命,我们放过他,慕容世家的杀手恐怕不会饶恕他。”知机子道:“唉!两片金叶子,送了一条命,倒也应了人为财死那句话。”

“那一盘酷鱼中,真的被下了药么?”大悟大师道:“大苍蝇是你老郎中放的,手法虽然快,可没有逃过和尚的眼睛,这可是栽赃嫁祸呀!那个店小二没有动过……”

“没有动过手却,是么?”知机子接道:“但你们没有看到厨房,你和尚虽然目光如电,察及细微,但目光不会转弯,我老郎中也看不到,但监视厨房的小郎中,却用暗号通知了我,那个送菜土来的伙计,拿了两片金叶子,把一句药粉洒入菜中,本来店伙计对付白吃白喝的客人,都有一套应付办法,菜盘中如真有一只死了的苍蝇,他们会一口吞下去,告诉你那是一片炸焦的菊花,香得很。而这个上菜的店小二不敢尝试鱼汤,不是嫌苍蝇嗯心,而是怕菜中的毒药,喝口鱼汤,可能要老命,所以,他宁可叩头出血,泄露阴谋,也不敢喝下鱼汤。”

“几个小郎中呢?一路行来,除了那赶车的,都未再见过,”飞云子道:“他们才真正的辛苦,应该当面谢他们一声。”

“一路上未遇暗算,老郎中还认为慕容世家已撤消了监视,想不到他们到了地头上才动手,不是六郎细心,监视着厨房,楼外楼就是我们断魂所在,诸位想想看,这是为了甚么原因?”

“是一个警告讯息,他们已不能忍受我们紧咬不放的追踪行动!”大悟大师道:“这里距姑苏慕容世家不远,怕我们找上门去。”

“也可能在这里留下了一些破绽,怕我们找出甚么线索,”知机子道:“我相信三位老人家在这里清醒了一阵,他们就在这里布置大批高手,准备把我们放倒在这里了。”

“那就放开手大干一场,这段时间太沉闷了。”飞云子道:“真刀真枪拼上了,血溅五步,尸横街头,用不着再找甚么理由借口,就可以调动人手,直捣慕容世家了。”

但闻蓬然一声,似是有物坠地。

段飞反应最快,站起身子,一个大转身,人已转出厅门。

飞云子像一只离弦弩箭,笔直的射出了大瞧。

大悟大师袍袖拂动,原姿末变,人如御风一般,飘出了门。

知机子暗暗谊道:“大和尚果然是功力精深!”

三个人动作都快,几乎是人接人的落入庭院,但也只能看到事件的结果,一个灰衣人双手握拳,伏地而卧。

段飞、飞云子都停身在五尺左右处,天衣大师站在七八尺外,在无法判定这个人是生是死之前,三个人都怀着很深的戒心,‘一步倒’**太霸道,不给人反抗的机会。

“三郎!”知机子快步奔上去,扶起灰衣人,一探鼻息,早已气绝而逝。

“是你八位小郎中的一个?”飞云子蹲下身子,查看灰衣人的伤势,人被扶起后,口中一股浓浓的血水,缓缓由嘴角涌了出来。

“好狠的一掌。”知机子撕开灰衣人背上短衫,立刻见到一个黑色的掌印,指痕宛然。

“是铁砂掌,”段飞道:“而且,发掌人的火候相当深厚。”

“不错,掌落取命,内脏肝脾全遭震碎,”大悟大师道:“那一掌含蕴的内力,也把他尸体送入庭院,所以,他没机会呼喊出声。”

“奇怪呀!一般人受此重击,都会本能的张开嘴巴,”飞云子道:“三郎却紧闭了嘴巴,显然是用他最后一口元气咬紧牙关,强忍着血涌喉间之苦,为甚么?”

知机子心中一动,右手捏开了小郎中的牙关,大口的鲜血,夹杂碎裂的内脏泉,只见大滩的鲜血中,有一个小小的圆圈涌而出,果如飞云子所言,小郎中是在用力累咬牙关。

段飞端来一盆清水,漂洗一番,发觉是一块丝织的绢布。

“是龙道长的道袍内襟,”飞云子取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阵,道:“不会错,武当门中,只有龙道长一人的袍襟是由丝绢制成,以示对他的尊崇,这上面应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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