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十九章 :十年怕井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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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不给他一个深刻难忘的教训,下回他还敢这么乱来!

叶则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好似被压倒在了一堆柔软的棉絮中。眼前一暗,抬头看去就是池韶司近在咫尺的面容。

他幽黑的眼眸中似有暗火在烧,让叶则忍不住心头一跳,生出了几分紧张之感,背后冷汗冒出。

“你……要干什么?”

池韶司冷笑一声:“教训你!”

话音一落,就狠狠吻上了叶则的嘴唇,撬开齿关长驱直入!

“唔……”叶则闷哼一声,被他吻咬着,疼痛之中带着难以泯灭的快·感,“……疼……嗯啊……”

池韶司没再握着他的手腕不放,转而与他十指相扣。听到他这般轻吟,不由冷哼道:“疼才能长记性!”

叶则的舌头被他吮吸得发麻,先前被他自己咬破的伤口慢慢渗出了血,于是这个带有惩罚性质的深吻不知不觉就让两人的唇齿间都弥漫起了一股血液的腥甜。

池韶司被刺激得更加兴奋起来,仅仅只是亲吻已无法满足他胸中燎原的欲·火。

他用力一扯,只听得“嘶啦——”一声,叶则身上的衣袍就已报废。白皙瘦削的肩颈露出,他垂首用鼻尖轻轻蹭了几下叶则的肩窝,长发轻扫着对方裸·露在外的肌肤。

叶则被细微的痒意所迫,忍不住想要向后退缩,却被他牢牢禁锢在了原地。

池韶司深深吸了口气,叶则肌肤上淡淡的清香窜入鼻息,让他眸色更暗了几分。

他微微撑起身子,在叶则耳边低声说道:“阿则……我想要你……”

嗓音沙哑,带着浓浓的情·欲,哪有半分以往的冷漠?

叶则也望着他,一双清幽的桃花眼中水光潋滟,微微喘息着答道:“嗯……好啊。”

池韶司低声笑了起来,吻了吻他的耳垂,柔声说道:“我会温柔一点。”

“……嗯。”

叶则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又被他吻住了。

朦胧中,似乎听见了一道机械的电子音。

【叮!第三次警告,请玩家不要做超出人物设定的事情!鉴于玩家已经违规三次,触发惩罚debuff,该插件将会在剧情需要时启动。】

*****

天魔教位于北地,入冬以后天色很早就会暗下来。

池韶司看了看外面的沉沉夜色,决定还是不把昏睡过去的叶则喊起来了。

夙愿得偿,他现在反倒兴奋得有些睡不着觉,就算折腾了叶则一天也没有耗光他全部的精力。

池韶司初尝禁·果,食髓知味,忍不住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又想起了叶则满面通红哭着求饶的模样。

——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他暗暗警告自己,目光却在叶则睡得晕红的面容上流连忘返,觉得怎么都看不够,于是又在对方红·肿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阿则……”池韶司以前从没想过会有一个人能让他这般爱逾生命。

他微微闭上眼,一瞬间脑海中似乎闪过了很多画面。

——有高耸入云、长年积雪的山峰;有晶莹剔透、清澈见底的海水;还有明灯璀璨、红线相牵的鹊桥……

一幕幕、一帧帧,似是早已烙在心头的印记。却转瞬即烟消云散,无法在脑海中留下一丝踪迹。

池韶司抱紧了怀中之人,才觉得心里稍安,但仍是毫无睡意,便一直盯着叶则的脸看。

烛影摇红,绮窗外寒风凛凛,寝屋内一室静好。

*****

翌日卯时,叶则醒了过来,这是他每日晨起练剑的时间。

但是……今天他铁定是练不了剑了。

叶则面无表情,只觉得浑身酸软,像是被十匹烈马踩踏过了一般。

——果然,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十有八·九不能相信。说什么温柔一点,结果还不是……哼!

身上非常清爽,没有半分黏腻之感。他隐约记得昨日完事之后,池韶司抱着他去了温泉池,然后……

“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吗?”

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先是摸了摸叶则的脸颊,而后又探向了他的额头。

叶则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他现在还被人抱在怀中,而他浑身上下竟是寸缕不着。

他身中“无息”之毒,过了一天药性已减,但动作依然迟缓。一时之间,他也没法动弹,更别提挣开这铁笼般的怀抱了。

池韶司笑看着他,像是一头餍足的野·兽,任由他抓住自己的手,而后顺势就把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变成了十指相扣的造型。

“我没发烧。”叶则声音沙哑地说着,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大腿正被一个硬·挺滚·烫之物顶着,脸色登时就是一黑,“你……放开我!”

池韶司垂眸看着他,语带戏谑地说道:“阿则,你别怕……这是正常的现象。”

叶则:“……呵呵。”

——信你才有鬼呢!

池韶司忍俊不禁道:“我真的不会再做什么了,你看你都累成这样了……不过,习武之人恢复起来应该很快,想来我也不用憋太久……欸!你怎么咬人呢?”

他倒抽一口凉气,却没有推开忽然发难的叶则,眼底笑意分毫不减。

叶则一边恶狠狠地咬着他的肩膀,一边想道:咬的就是你这禽·兽!

等叶则盖完了章,池韶司看了看肩上渗着血的牙印,慢悠悠地说道:“谁咬的谁舔干净。”

他一只手与叶则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搂在叶则腰上,轻轻松松就封锁了对方的后路。

叶则进退不得,便朝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居然真的低头开始舔起了他肩上的血迹。

这般乖巧的模样,却让池韶司心中警铃大作。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他就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个主意到头来折磨的还是他自己,叶则点完了火就幸灾乐祸地看了他一眼,偏偏他还不能把人就地正法,憋得他好生辛苦。

叶则懒洋洋地说道:“我饿了。”

池韶司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昨日是他孟浪了,两人一整天只用了早膳,也怪不得叶则会觉得饥肠辘辘。

他在叶则脸上亲了一下,起身伺候着对方梳洗完毕,才命人把热气腾腾的早膳端了进来。

*****

用完早膳,池韶司挥退服侍的仆役,拿着药膏和白色布带给叶则换药。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墨绿色的药膏涂在叶则受伤的手掌和中节指骨,一边问道:“你现在知道错了吗?”

叶则迷惘地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池韶司见状叹了口气,“你虽然是佛门弟子,可你还是一个剑客……怎能这般不爱惜自己呢?你昨日徒手握住剑身的时候,难道不怕手掌和指骨分家吗?”

叶则微微笑了一下,“我手上覆着真气,哪有那么容易分家?再说了,我只是不想……”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实他只是不想再重蹈覆辙,不想再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

他那个时候眼看着剑尖就要刺进池韶司的胸膛,哪里还顾得上思虑其他事情?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叶则有多怕自己会迟一步,恐怕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池韶司与他心意相通,瞬间就明白了他心里的所思所想,“我懂你的心情,阿则。但你要知道,伤在你身我会更加痛苦。你以后若是再也不能握剑,那该如何是好?”

叶则笑了下,“无妨,我还有另一只手啊。”

池韶司无奈道:“好,此事就算揭过。可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杀江岚?”

这件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毕竟这不是叶则第一次阻拦他对江岚出手了。

叶则听着他兴师问罪的语气,不禁失笑道:“你的武功,比之江宫主如何?”

池韶司不情不愿地回答:“……略有不及。”

江湖传闻中,东湖水云宫宫主江清秋已将《移花神功》修炼至第十七层。《移花神功》一共分为九卷十八层,第一任东湖水云宫宫主江梧月修炼到第十八层圆满之境后就破碎虚空离开了此界,而江清秋是继她之后又一个有望破碎虚空的修炼者。

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从前北地天魔教何等狂妄,池天汉也分毫不将武林正道看在眼里,可现在就连他在面对江清秋的时候都不得不退避三舍。

池韶司当然就更不是江清秋的对手了。

叶则笑道:“既然如此,何必为了一个江岚惹上这么一个大·麻烦?更何况,你本就打算整顿药王堂,把卢靖从堂主之位上挪开,那就更没必要维护他了。”

池韶司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对我的心思摸得还真准。”

叶则:“……”

——糟糕!一时忘形,方才那些话可不是一个心怀慈悲的佛门僧人该说的。

池韶司笑道:“阿则,你说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叶则宣了一声佛号,神色肃穆地说道:“阿弥陀佛,贫僧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

“好一个实事求是,哈哈……”池韶司不由朗笑出声,“你看着罢,不出五年,我定然不会再如今日这般遭人掣肘。”

叶则淡淡笑道:“好,我看着。”

池韶司涂好药膏之后,拿着白色布带一圈一圈地缠好伤口,“紧不紧?会疼吗?”

叶则摇了摇头,“没事,我又不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池韶司绑好布带,听到他的话不由一笑。叶则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他在面对叶则的时候心中总有些惶惶不安,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

也许正是因为他如此地在意叶则,他才会这般诚惶诚恐、患得患失。

池韶司俯身凑近叶则,低声说道:“在我心里,你可比瓷娃娃可怕多了。”

两人呼吸相闻,叶则脸上不禁一红,想到了一些不可言说的事情。

池韶司眼尖地发现了他心虚的表情,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一触即分。

“你在想什么?”

“咳……没什么。”

池韶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忽然问道:“阿则,在你心里,穆珩阳和上官雪算什么?”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叶则思忖了一下,说道:“他们两人都是至情至性之人,在我心里,自然是将他们当做朋友。”

池韶司听着叶则波澜不惊的语气,不禁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昨日穆珩阳说,你若有事要他帮忙,他必定万死不辞。”他伸手轻轻抚过叶则被白色布带缠着的脖颈,问道:“你听了有何感想?”

叶则睨他一眼,凉凉地说道:“池教主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过了昨天他还会记得这些事吗?”

无论是穆珩阳、上官雪还是江岚,恐怕都逃不过一碗致人失去近些时日记忆的汤药。

池韶司笑出声来,“阿则果然与我心意相通。只是不知在你眼中,我与他们孰轻孰重?”

叶则唇角微扬,“这才是你想问的问题吧?在我心里,你自然是重要的。”

他巧妙地避过了池韶司的问题,没有点明究竟是哪一方更加重要。

池韶司当然不会就此放过他,追问道:“那究竟是谁更重要?”

叶则顾左右而言他,存心吊着他的胃口,“我们出去走走罢。”

池韶司淡淡道:“说不说?不说的话,今晚要你好看。”

叶则面红耳赤,无语半晌:“……你最重要,可以了吗?”

池韶司皱着眉头,沉吟道:“这般不情不愿,你莫不是在骗我?”

叶则横他一眼,给出二字评语:“幼稚。”

*****

话分两头,在西山穆家堡和东湖水云宫的弟子们离开察宛宫两个时辰之后,他们先前服下的汤药开始发挥作用。

西山穆家堡领头的弟子意识渐渐模糊,抓着缰绳的双手也慢慢松开,而后“嘭——”地一声就摔到了雪地上。

有人在后面着急地喊道:“师兄!你怎么了?”

“我头好晕……怎么回事?”

“定是那妖僧的毒·药发作了!好一个印溪僧人……”

“呸!和魔教教主为伍的,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重物坠地之声不断,不一会儿,两队人马就全数倒在了崎岖山路上。

穆珩阳、上官雪以及江岚策马来到半山腰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地东倒西歪的弟子们。

三人赶紧下马,探了探他们的鼻息才松了口气。

上官雪道:“恐怕是药效发作了,我们先将他们都放到马背上去。”

穆珩阳和江岚点了点头,三人忙活了半天才把所有弟子都牢牢固定在了马背上。

江岚回首望了一眼明尊峰顶的察宛宫,忽然弯身将自己的裙摆撕下一块。

上官雪听到裂帛之声,循声望去,就看到她抽出鞘内的长剑,将自己的手指割破,而后在撕下来的布条上飞快地写起了字。

她恍然大悟:“你这是怕自己也被下了药吗?”

江岚瞥她一眼,淡淡说道:“有备无患罢了。”

上官雪“嗯”了一声,依样画葫芦地写了一封血书揣进怀里。

穆珩阳看着她们两人的举动,简直目瞪口呆,“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在察宛宫的这段时间,无论吃喝都试过毒了。如果加了料,肯定早就试出来了。如若我们也被下了药,那为什么他们药效都发作了,我们还好生生地站在这里呢?”

江岚道:“也许正是因为忌惮你是西山穆家堡的少堡主,他们才没敢让药效发作得太快。药效越快,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更何况……是不是毒·药还不一定呢。”

穆珩阳被她说服了,他从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想了想,决定事无巨细地写下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上官雪和江岚站在一边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没有停下动作的意思,不由齐齐抽了抽嘴角。

“你再写下去,”上官雪冷冷说道:“他们就要冻死在这里了。到时候失血过多晕了,我可不管你。”

穆珩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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