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五层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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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二小臂那段肌肤……啧啧,端得是细白如瓷,唐糖生怕有假,探指往上狠挠了一下。

那白瓷之上,立时起了一道长长的红抓痕,竟是真的。

唐糖不知道自己是以甚样的心情挠上去的,挠完怔了半刻,心中始终有些无可言明的失落,痴了一般,又去撩他另一只袖子。

照旧还是白瓷一截,很晃眼。

“唐小姐可曾看够?”

唐糖这才回过神:“我……”

纪理扫一眼自己臂上那道划痕:“你这是嫌我伤好太快,又补刀来了?”

“不是。”

纪理狠狠将他袖子一抽而回:“哼,眼都望直了,一早上嘘寒问暖,还口口声声对我别无情意?这会儿是大白天,待为夫伤愈,由得你从头至尾瞧个遍可好?”

“啐,原来大人还有尾巴的?”

他不理她的贫嘴,只一味盯着她有些微肿的唇:“睡得好么?”

唐糖登时面色飞红,心慌将脑袋一低,却为那只胳膊一搂,懵头懵脑撞入了纪二怀中。

“夜里可曾想我?”

唐糖脑袋抵了抵,抵不开,只好恨恨呸了口:“大人不是被我气到不行,方才脑袋还冒着烟,如何一会儿又忘记了?”

纪理揉一把唐糖头发,重又气呼呼的:“亏你还知道。”

这语气之幽怨,唐糖简直不可忍。

却听见阿步来报:“您前天从京城带回的少奶奶鞋码,晨间小的已然送去了,不过您大前天离遂州时交代的……”

阿步习惯了纪二一人在家,压根忘了唐糖前夜是宿在宅子里的,见二爷正搂着媳妇,骤然惊得眼珠子都掉出来:“小……小的知错,小的过会儿再来。”

唐糖身子僵了僵,却不得动弹:“这么说,您三天里往京城打了一个来回?为的什么?”

阿步好死不死探个脑袋回来:“少奶奶,您回回画来的花瓶,二爷都一张一张珍藏得很好,此番信只有十二个字,小的瞥见也怪担心的,莫说二爷了。”

纪理怒喝:“林步清!”

阿步缩脑袋走了。

“大人?”

在这世间了无牵挂,一意孤行又算什么呢……无害于人就好了。

即便昨夜被他怒斥,唐糖依旧觉得理全在自己这头,她横竖又不碍着别人,小命一条,这世上还有哪个在乎?

现在乍听之下,细算纪二这三天,怕是眼都未曾踏实合过一回罢?

唐糖心里翻江倒海,五味杂陈,急欲看着他问上一句。

纪理却将她搂得更紧,还死摁着她的脑袋,坚决不让她抬一抬。

唐糖一亏心,便红了眼眶:“大人您小心伤口……”

此时阿步又在外小声禀,外头车马皆已备好。

纪理这才轻轻放开唐糖,敛了神色吩咐:“收拾上路。林步清,你将那一箱梅酒全数带在路上。”

阿步伸头张望一眼,不搂了?

他挠挠头:“整箱?不就去一天……哦,少奶奶爱喝,小的这就去取。”

纪理在其后更正:“是我爱喝,半刻不愿离。”

唐糖想起昨夜,忐忑得心直扑腾,他待自己怎样是一回事,自投罗网却是另一回事了。

“我恐怕不能出去玩,那头的事情撂了一半不管,宝二爷也许不得要领。我不是担心裘大人,但就怕他搞砸……大人?”

她字斟句酌,悄眼看他一脸正经,竟很怕他忽又生了气。

幸好纪二沉默半天,只答了声:“……也对,那你去了再回。”

唐糖低头似蚊子叫了声:“噢。”

扬眉吐气,转身就往屋外的方向跑。

“回来。就这么去了?”

唐糖才跑开两步,听得心头一紧,头皮发麻……被这么往回一捞,就又被抓回了他跟前。

“大人……还待怎样?”

他不说话,却揉了把她的头发。

唐糖傻愣愣摸摸脑袋,又低首瞅瞅身上女衫:“真是,行头还藏在客房里。”

“哼,昏头搭脑。”

唐糖钻进客房,照着纪二平常教导,将自己重新打理成个俊美小差官,镜子里左看右瞧,得意志满跑出去转悠。

阿步一眼就看呆了:“哎呀,少奶奶好生英武!”

唐糖更得意,想着那人即便不肯夸她这个学生,好歹冷嘲热讽两句,她也算知足了。

孰料纪大人凝目望她半天,竟连半个“哼”字也无,径直提人进屋,洗光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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