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老鬼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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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冰寒冬夜,这厮衣裳穿得不在少数,一层探进去一无所获,二层仍无所获……

他原不是这个意思,见她居然……也罢,索性任她施为,可唐糖接连探完整整四层衣物,什么地图?那里头根本就是空空无一物。

唐糖不耐欲抽:“东西究竟在哪儿?”

隔着衣物,纪二反将那只小手一捏,攥紧了往最里头一带:“哼。”

由他捏着探了半天,偏又抚到上回那一处细疤痕,便到他的所谓胎记了。唐糖生怕手凉激到他,他非死死摁住,她的冰手就这么直直贴在他的胸口。

唐糖的指尖硬生生勾起来:“你有病么,这手是冰的……”

他不松手,胸膛起伏得厉害。

唐糖惊觉上当,怒叱:“少给我来这套,耽误了正事,谁挡我灭谁。”

那只手心凉得似水,他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只无赖地闭着眼睛受用这骗来的片刻亲密。为她冰凉掌心死死贴着,仿佛这样才真正舒坦了,劳顿了月余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唐糖依然能感知里头的怦怦动静,一时又恼又羞,手指尖往上头狠挠了一把,忽不敢动了,他胸前那段疤痕似乎十分薄弱。

“这般恨我?”

“恨什么,不过是烦透了你。我此刻往你心口上一爪子掐进去,一击即中,大人半点活路都无。”

她连再重挠他一记且下不去手,这种鬼话也就只够骗骗鬼,他享用够了,那只小手也捂暖了,方才撒开去。竟还想换她另一只手来,听见唐糖背过手去骂:“色魔。”

“谁?”

唐糖不欲与他纠缠:“……地图何在?”

“我方才的意思是,地图全都记在了心里……”

“真无耻得没了边,一个被人唤作父亲的人,成天招摇撞骗。发妻尸骨未寒,便如此禽兽,脑袋里想的尽是什么?”

“你感知不到?”

“我凭什么要感知到?大人心里塞满了秘密,肯对我讲一句实话么?自己一堆烂帐,就不要再招惹……”

这时禁军巡夜的脚步声再次由远及近,他迅速整顿好了前襟,执起她的手,往墙根后头一闪,循着条小道,领她往南行:“贴墙走,四周稍有动静便停下。”

唐糖见他熟门熟路,这个益王府他倒像是探了无数次的模样,依言而动,心中稍定。

往南数百步,他领她拐进了另一条窄道,再往北奔行百步,眼前居然出现了一处残破不堪的院落。是时寒风大作,风声呜咽,这院子本就荒瘠,冻冰的枯叶被吹起来钻进脖子,剐得唐糖生疼。

纪理取下自己的毛领,环在唐糖脖子里,又将她双耳轻轻捂上:“这座后院荒了五六十年,草木枯败。院中这栋房子更有鬼宅之名,外界鲜有人知罢了。”

唐糖有些好笑:“于府上问你地图,非说不允我来。待到了此处,又忽地热心带路,带完了再拼命吓唬我,究竟安什么心?”

“我不允的事情,你做得还少了么?我不领你来,你就不来了?”

“知道你还添乱!”

“别说话,你听……”

赵思危信中的确提及有个废旧院落。齐王所求,正是请唐糖入内细细探明,再将里头情形带出来,向他一一告禀。信中一再申明,什么东西都不必往外取,安危为首。

唐糖拨开点毛领子侧耳倾听,果然有些吱呀动静,似是金属磨蹭的声响,宅子里更奇,倒像是隐约有人在窃窃说话,竟是有男有女,她想要勉力听清,那说话的内容却模糊不明。

唐糖正用心听,忽被他往怀里一带:“别怕。”

她倒被他吓了一条,挣脱不出,只有骂:“真是有病,作甚诬赖我?你自己怕就直说。”

他也不同她理论:“是,糖糖我怕极了。”

“恶心。”

她骂得不够狠,他趁机揉一揉她的头发,心头益发思念成疯。

唐糖一心惦记的都是正事:“大人你看,本想着明日城中人又多又杂,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也方便脱身。我今天本就是来踩个点,真没想到你径直带我来了这里。如今你在倒也甚好,你速速去府外替我望风,我入内一探就归,很快的。”

他气呼呼再次替她紧一紧领子:“休想,上过你一回当,便绝无下回。同去。”

唐糖气昏了:“那我不去了!”改日避开此人,再来便是。

“我替你去。”

“你脑子没病?你去作甚?你对此地那么熟,早不去晚不去,我来了,你就非去不可了?你知道我要去做什么?有了儿子的人踏实点儿,明日就是元宵,纪刀刀极想看一眼京城的花灯,说你去年元宵曾经答应过他的!”

“你若是出不来,你让我明晚一人领着刀刀去看花灯?”

“你敢咒我!我进去绝对出得来你信不信?”被他怀疑到了水准,唐糖自然要不服的。

“嘘……”纪理指指那所废宅,隔着那些仍在窃窃说话的人声,夹杂其间有一缕嘤嘤哭声,听起来柔细且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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