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2 / 2）

“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你都背弃了你的职业道德，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说在其他方面会做的更好，不论做什么，没有对自己事业坚持底线的你，都只会是失败的杂碎。”哲神色淡淡，面对前专属管家的枪没有一丝的畏惧，那淡漠的目光，仿佛在看着污浊渺小的生物，深深的刺激着前专属管家卑微的自尊心。

“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前专属管家咆哮着，明明他才是占优势的那个，为什么这个联盟十二家的少年可以这么淡定，在那通透的目光，以及怡然不惧的状态，让专属管家有些失控。对，他才应该是掌握生死大权的，就算是联盟十二家的公子，面对他也有毕恭毕敬了，他受够了卑躬屈膝，受够了只能服侍一个小孩子，他要更加光明，更加辉煌的未来。

反正主要的是艾利斯希家的安德烈，这个奈瑞家的小子，是可以解决的，还可以用来威慑安德烈，想到能够看到安德烈被吓哭，吓尿的模样，前专属管家兴奋起来。

“去死。”咆哮愤怒的表情，诡异的被收敛，狰狞笑容，平静的态度，枪对准了哲。哲眼中闪过精芒，机会，在前专属管家行凶之前，迅速走进，让对方愕然，一枪开出，却没有打中目标。

在面对不小心就会死的情况下，哲非常冷静，在精神视野下异常缓慢的对方动作，已经训练有素的身体，让他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攻击，左手格挡前专属管家握枪的右手，食指曲起，重重击在对方手腕的某个部位，术法瞬间生成，不会致命，但是能够让对方麻痹一下。哲现在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麻痹之下，对方握枪的手不稳，枪落下，哲伸手一接，枪械还手，侧身，挤进了前专属管家的怀里，坚硬的手肘，狠狠在下颚上，往上一顶，让前专属管家失去了平衡。

再一个旋身，拿枪的手对准了前专属管家，在狭小的空间，电光火石的，攻守异位。等前专属管家晃过神来的时候，冰冷的枪械已经顶在了头，他神色有些慌乱，不过随即又狰狞起来，他想着，哲没有胆子杀他，“你以为你们跑得掉，很快，其他人就要来了。”让对方畏惧，让对方慌乱，做得不错，可是面对的人错了。

哲果断的按下了扳机，在前专属管家的额头开了一个小洞，在前专属管家张大的瞳孔里，映照着哲无悲无喜，无惧无畏的面容，怎么会，怎么会，为什么不过才十二岁的小孩，能有胆子杀人，不该是害怕到哭泣，害怕到紧张，为什么握枪的手那么稳，为什么开枪开的那么利落，仿若身经百战，早就杀戮了无数人一样。疑问，再也问不出来，前专属管家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杀人，哲早就不会畏惧杀人了。在魔法世界的他，杀的最多的是异类生物，可是他杀的人类也不少。人类固然有让人敬佩的美德，可是劣根性哪怕在那样艰难的岁月里，依然无法根除。他杀过人，不论原因如何，他都杀过人，所以换个世界再杀人，他又怎么会惧怕。而且他杀的这个人，有取死之道。

“你…”安德烈在这件事情上很冷静，但是没有经历过的他，反应虽然很理想，却依然摆脱不了一般人的思维。哲的动作太快了，在哲得手的时候，他心中才开始有大概劫后余生的喜悦，就被叛徒的话给打回原形，哲果断杀了叛徒的行为，他也吓了一跳。

他永远也忘不了这个情景，冷漠的少年，握着枪，果决的开枪杀人，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冷血的机器。很残酷很惊悚，指责对方残忍，不，他有什么理由指责，少年是在保护他，而他要为了一个想要杀他害他的人，去指责少年吗？这不对。可是，少年这么轻易杀人的冷血，还是吓到了安德烈。他十二年的生活当中，是精美的金丝笼，从未经过风雨和鲜血，脑中世俗的观念，让他对杀戮很不适应，也认为不对。理性让他做不到指责少年的事情，感性上，他接受不了杀人的冷血狠辣。

哲转身，看着安德烈青白的脸色，冷漠的表情变柔，“安德烈，我会保护你的。”所以，鲜血他会背负，所以，杀戮由他来。安德烈无需承受这份感受，罪孽和杀戮，直到他有能力之前。身为来自战火纷飞年代的哲，并不觉得安德烈会享受永远的平静，艾利斯希家已经不安全了，安德烈以后会遭遇什么，哲真的没有把握，安德烈迟早会面对这世间的险恶和黑暗，但是在安德烈准备好之前，他会挡在安德烈面前了。

杀了人的少年，站在尸体前的少年，冷漠的少年，语气柔和的对他说着，会保护他。话语如此真挚，一字一句仿若誓言，安德烈能够感觉到一种沉重在字里行间。安德烈觉得有种莫名的冲击往心口撞去，心绷紧着，跳动着，柔软而又脆弱的感情随之攀升，面对危险都没有留下的眼泪，不知道怎么就留下了。他不害怕吗？他怕的，可是没有任何可以依赖的他，除了独自坚强，还能怎么样，他骄傲的不准自己在叛徒面前露出一丝脆弱。

可是当哲用他和自己差不多的身形，和他一样的年纪，果断站出来的时候，安德烈找到了可以依赖的地方，泄露了自己真实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