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遭到表白惹毛了(1 / 2)
对于飚射在自已身上的眼刀,无相要比虞子婴敏感许多,他一一扫视而去,面色如隔水临江,飘飘渺渺难辨一色,端是暮蝉色尽寂,灯火飐碎佛性,拂尘高岸。
输人不输阵,就算是一向站在众人难似攀及的无相大师此刻为了所爱之人亦愿步下神坛沦为一介爱恨憎恶分明之凡人。
可再高昂再神圣不可侵的姿态亦也难以掩饰他心底那一抹无奈的轻叹。
——狼太多,肉却太少,这该肿么办啊!
没办法理解众“狼”心思的“肉”,此刻定定地看了无相一会儿,尔后泰若自然地方移开视线。
竟会跑来景帝眼皮底下凑这种无聊的热闹,真不像一代圣人无相会做的事情。
观星台的星台如濯星一般浑圆形,分两层石基叠加,却并无粘砌并合,而是像转盘一下中轴承重,中空间隙约一掌厚度。
上层石基为“子星”,下层石基为“母星”,此刻三十四位公主则端正姿态坐在“母星”之上,而宇文清涟则站在“子星”上。
宇文清涟一身特别杭曲软绸齐胸白裳,加外罩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飘飘欲仙地挺立站在子星之上,身旁似有烟霞轻笼,当真非尘世中人,倒是比那三十四位扎堆的公主更吸引人的视线。
这一现象亦令底下的三十四位公主十分不喜,纷纷朝着宇文清涟投以不善的目光。
这种目光至宇文清涟家破国亡之后,摸摸爬爬滚过这么多年何曾少过,自然不惧这种不痛不痒的眼刀,她一张清丽白腻的瓜子脸上,不点而朱的红唇带着亲和的微笑,美眸顾盼兮,本是欲向景帝那厢投瞥娇媚无辜的,却发现景帝那酷冷的视线好像没停留在观星台上,而是蹊跷地盯着贵宾席方向。
她心底生疑,顺着他的视线一看,下一秒,顿时整个人如遭雷殛,表情停滞。
无、无相国师?!
原来无相暂居在燕京万佛寺的这件事情本是一件秘密,宇文清涟根本就不知道他早已来燕京了。
她粉尖指甲掐紧手心嫩肉,眼眶骤然红了一圈,那复杂的目光似有怨似恨似恋似恍惚……
事经别年,心经苍桑,本以为早该已对他死心,却不想今日意外重逢,那隐埋在心中的怨怼竟比不得那澎湃而涌起死灰重燃的满股爱意……
她心中就似捏碎一个柠檬,又酸又痛……
那个曾如神仙一般的人依旧如三年前一般,一眼便摄了她的魂,夺了她的心,可她亦一如三年前一般,依旧只能凄切无望地远观……
贵宾席上的无相似感受到她那一双哀切灼烫的目光,淡扫视了一眼这方,那一眼令宇文清涟倏地浑身一僵,瞳仁紧窒,心跳如擂,但下一秒甚至还来不及品味悸动,却已面如白纸仿若坠入冰窖,全身透着凉寒之意。
那是极淡、极其清浅的一眼,那纯然漠视的陌生,如秋凉一去寂无踪,烟月不知人事改,无一丝的停顿。
——他,完全不认得她了,甚至连一丝迟疑或印象都没有!
呵,宇文清涟敛下蝶翼双睫,微垂下头,面色一改,极其阴冷地勾唇笑了一声。
曾听闻情深不寿,强极则辱,果然不假,可是她宇文清涟已不会再如三年前一般愚蠢得将一切期待依附在一个男人身上了!
想要,她只会夺,只会抢,只会不择手段,永远不会再哀泣祈求了!
再抬起头来之时,她已恢复了如常神色,转过目光,朝观众席与诸位公主座席,面带笑靥,阳光射入她一双明彻大眼宛如两点明星,她言辞大方得体道:“虽然奴家是裁判,但并非诸位公主比赛的评委,作不得主,当然以我的资历与水平亦难以服众,所以诸位公主的胜负则由贵宾内内得高望众的九位,当然还有景帝陛下一同参与评比。”
此话一落,众人便将视线纷纷投注在右翼的贵宾席上,只见那上面分别坐着九位用半薄遮阳檐卷的人影,他们纷纷起立,先是朝着景帝施一揖,然后再朝着底下的诸位公主礼貌性地颔首。
观众席上有眼尖地人通过枝梢末节认出,其中有一袭青衣素褂,通体儒雅之气的是“棋绝”之称的山长,那桌台摆着一柄凤鹞鹤头七弦长琴的则是“六指琴仙”之称的瑶琴庄主……有些认不齐的,亦能猜测得到定是一些八艺的大能。
诸国公主出于礼节亦纷纷起立,朝九位大能回以一礼方重新坐下。
“真无聊,我等又不是艺技恁地让别人来大方观赏?”底下诸国公主气闷地与身侧嘀咕抱怨。
“这有大能当评委便罢,那些观众席上吵吵闹闹的究竟是些什么人?”
“哎,咱们啊也别气了,景帝……既松了口让选了文斗,亦总比之前那些个劳命伤神的比试强些吧。”好歹这些是她们皆能够拿得出手的强项。(某位不学无术的公主除外。)
“你们说,咱们的命乍地恁苦呢?”
这比粗暴的伤身,这比文雅了又伤自尊,这景帝就是一日不整得她们不舒服便不甘心吗?!
这世间上真有这般极品靠虐的渣男吗?!
但更惨的是,明知道自已即将要嫁的就是这么一个极品抖s的男人,还必须苦苦地跑舔求着别人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