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这是一个嫁还是娶的问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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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斓在玄束解开时,虽然无法像虞子婴这种妖孽一样能用肉眼辨别侦察,但莫名地感受到身体内某种桎梏被打破,接着有一种难以描述的舒服暖流汇入他的四肢百骸之中,令他感到一阵异样的恍然与……疑惑。

很快,他感到虞子婴盯着他的眼神略有些古怪,他垂睫望去,看她将一双本就大大的猫眼睁得圆溜溜地,一时玩心起,指尖轻轻地拨了拨她浓密的睫毛,道:“看什么?”

“……没看什么。”

如何努力去感受都只用捕捉到空气的虞子婴,终于嘴一瘪,用一种“了然无趣”的神色瞥开了视线,白毛脑袋嗒耷一耷地,猫尖耳垂下,撞到了他硬邦邦的胸膛上。

她能感概一声,她真不愧是天生霉运的典范吗?

妈蛋!眼看七罪她这都攻略下一大半了,偏生就没有那个好气运瞎猫撞上死耗子,去撞上一个正主!

“看着我。”那斓捏了捏她变成花猫一样的脸颊,不满她的忽略。

虞子婴此刻心情郁卒,即使是他这种逗猫的举动也无法让她从恹恹的负面状态满血复活,她阴沉沉地抬眼,但这随意地一眼,在触及他眼睑下的乌青色,与下巴那一圈青胡渣痕迹,微微一愣,这才咔巴咔巴眼睛,认真地看着他。

他衣发都染上一层薄暮浅雪,好像很累……面覆风尘,神色疲倦……

“你有多久没睡觉了?”

那斓闻言不禁呆愣一下,片刻末做反应,只为她突出其来的关心。

他的心情此刻十分复杂,当他眼神再次触及刺痛他眼视的那一头倾泻白发,狠狠抿紧唇,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沉顿,但在转移视线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但这种表面平静下面究竟隐藏着什么,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曾以为,他想娶她,一为致气,二为将她牢牢地绑在身边,让她替他传宗接待,老实成为一国之后,以堵悠悠众口,百官大臣的“劝婚”“子嗣”之烦。

但他却不曾考虑细想过,天下女子万千,貌美智慧的于他而言只是唾手可得,为何偏生执着于她?

而就在失去她所有消息的这几日来,他终于无意识地细细思考了,他将跟她之间的思怨情仇,全部记忆,美好的,丑陋的,针锋相对的,温馨和睦的……一一回味过,才蓦然醒悟一件事情。

原来——并不是因为非她不可,而是,他早已看不到别人,她早在三年前便占据了他全部的思想。

她生来便是苦的,长成中更是受尽了来自四周的冷漠与欺辱,以前对这些探子收集起来关于她过去的资料,他只当文字掠过一眼,不留多少痕迹,但如今待她的想法不一样了,再次回忆起她曾经的遭遇,便有一种想将她的过去全部推翻一遍重来的心疼。

他想好好待她,弥补她失去的各种享乐与尊荣。

这几日,他调动燕京内的全部兵力地毯式地搜寻皇陵四周,并颁布了一份对朝渊国全民上下都认为“色令智昏”“心理变态”的圣令——

大致内容如下:寡人要成亲了,所以需要置婚礼。

婚礼要纯白色的,每家每户必须想办法凑出一份白色的祝礼,并且尽量将门面统统布置成白色,别的颜色一律禁止。(群众集体震惊——婚礼竟然是白色的?!陛下,您这究竟是在准备婚礼还是丧礼了啊?!)

由于皇后暂时失踪,尔等准备好祝礼后,尽量别外出,别玷污了寡人布置的白色婚场,等皇后回来,必须全城出动热闹欢接,不来者,统统以叛逆罪缉拿。(群众集体泪奔——皇陵崩塌,您预定的皇后有没有活着从墓地里爬出来还是另一说,要说您这就开始订制礼服,布置婚场,甚至禁止他们外出,若您预定的皇后一日找不着,请问,这一辈子他们还有自由出门的可能不?)

就在此后,他陷入周而复始的寻找一事中,尽管在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时,清明的神智告诉他,凭她的本事与机智,既末在掘开的地宫找到尸体,便极有可能做了什么,仍旧安全,可是他仍旧不敢朝后多想,只是坚信,她一定还活着。

这几日他带着一支铁骑四处疲于奔波地寻人,末曾阖眼,就怕一闭眼就会浮现一片血色场景。

至于他为何会穿着喜服,则是因为就在他试穿喜服的时候,就听到守将报上来皇陵部分塌陷,地宫被彻底封死的震惊消息,他脑子一嗡,根本没来得及反应换下这一身红衣喜服,便立刻策马奔赴皇陵了。

所幸,如今人被找回来了,虽然不知道她在这几日内经历了什么……

……但无论她变成怎么样,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恢复如初的。

那斓暗暗在心中表了决心,由于将虞子婴完全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他一向尖酸刻薄鬼畜的表情此刻在面对虞子婴稍微变得人性化几分。

“自你失踪后,便一直睡不着。”这种软趴趴明着表忠诚,暗着求赞扬的话,那斓还是第一次说,但他脸皮子又冷又硬,半分不怕露臊。

他深邃地盯着虞子婴,期待着她的反应。

“很丑,不睡。”虞子婴蹙眉,很严肃地批评道。

“……!”丑?她、她这是在嫌弃他吗?咱们拥有一张所向披靡的倾城倾国美貌,一向太冷酷太无情太无理取闹、霸道总裁范儿的景帝陛下,表情一滞,脸色有一种被色有一种被慧心一击的石裂。

自我心理建设平息了许久,那斓双臂一收紧,才冷声咬牙道:“这是为了你才变丑的,你没有资格嫌弃,更没资格拒绝。”

他在心中恨恨地想,这种蠢萌呆性的货,就是不能对她太好,也不想想自己现在这雪鬼妖精的模样,他都半分没嫌弃地珍惜呵护着,她倒是先一步嫌丑爱美了!

竟会嫌弃自已的男人,果然还是欠、调、教!

果然他事先的决定十分英明果断,早早地布置好婚礼,果然不能再拖了,像她这种缺乏常识又不爱与人交流的人形怪物,与其将她留着去祸害别人,不如由他勉强地收了。

——谁说作恶多端的贪婪没有一颗为世上着想的心,眼下他就有一种,为民除害、自我牺牲的伟大觉悟。

虞子婴:“……”他在想什么?杀人、投毒、分尸……这么一脸恐怖阴森的表情,肯定是酝酿着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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