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番外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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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穿越者。”

穿着白衣的小小少爷坐在酒楼二楼靠窗处,右手托着腮帮子,百无聊赖地轻叹了口气。

他记得前世那个由科学奠基铸造出来的钢铁世界,道路上奔跑的四脚铁皮盒子叫做汽车,高耸入云的大楼叫做摩天,网络犹如蛛网一般包罗万象,人们犹不死心地想要探索宇宙之外的奥秘,并乐此不疲。

可惜他记得一切,却独独忘了自己。

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亲人,不记得自己活了多少年,又在那多少年之中经历了什么。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安安稳稳地活在世上,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地生活着,然后浑浑噩噩地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否则的话,为什么他忘记了一切,却没有一丝的动力想要找回那些失去的记忆呢?

肯定是因为那些记忆都太无聊了嘛!

他抬起眉眼,神色淡漠,纤长的睫毛下眼波寂寂。纵然酒楼里三流九教之人来来往往,却对于这在此一连坐了一个月地姜家小少爷不能有丝毫影响。

一个月的毫无收获也无法使得他有过一丝一毫地焦躁,他安安稳稳的一天又一天地等待,却又像是单纯地来此散心。

也许这小少爷只是受不了家里安排的沉重学业,所以来此躲躲清闲?也只有酒家才是这么想的,陪同着自家少爷的名为文房的仆人波澜不惊地陪同着安静地站了一个月,他灵活的脑子里嘀嘀咕咕地猜测了好几种可能,最终却也只能放弃般认识到自家小少爷那莫测的想法不是自己能够揣度的,被调|教得很好的仆人合拢双手,眉目低垂的安静站立在小少爷身后,从不发一言。

从酒楼的窗下望去,隔着一条繁华街道的正是那沸沸扬扬传言闹鬼的苏宅,红漆的大门紧闭,门前两座高大威武的石狮伫立。往昔人声鼎沸的苏府如今门可罗雀,就连经过的行人也都一脸惊恐,避之不及,若不是此地是城市正中心,恐怕没多少人愿意路过。

这一个月来,一出出夺人眼球的大戏接连上映,苏老爷强娶的第十三房小妾投井而亡,一尸两命之后,苏府的气氛便开始诡秘起来,接下来连连三位仆人暴毙,鬼魂作乱之说甚嚣尘上,人心慌乱,苏老爷强作镇定,压下恐慌,连续请了好几位道士和尚,却没有丝毫的用处。而之后,就连苏老爷的独子也开始昏睡不起,一直做定海针的苏老爷终于慌了手脚,悬赏天价聘请高人作法。

这一个月来苏府鸡飞狗跳,牛鬼蛇神乱窜。随着苏府公子呼吸愈来愈微弱,苏老爷的悬赏也一次次加价,最后甚至放言,愿以半数家财赠与高人,只求保住苏公子的命。要不是这一个月来,自家少爷从未下过这酒楼问过一句有关苏府的事来,仆从文房也会认为自己少爷是来这里围观罢了。

穿越者姜家少爷沉入心神,那张自穿越以来便一直呆在自己体内的榜单依旧散发着微微的荧光,榜单上的字迹纵使自己再怎么使劲地盯着看,也没办法看清楚任何一个字。

这玩意太高档了,没办法使用的姜姓少年想要的是哪怕最低档的入门级修仙秘籍。

没错,这个世界有着仙的传说,并且时常有高人游戏风尘,妖物霍乱人间的传言传开来,寺庙道观香火鼎盛,仙神之说,于此世人而言,乃是笃定的事实。

可惜我的金手指我仍然高攀不上……纵使少年再如何心性淡定,也曾为此深深叹息。

他在此静坐了一个月,一天几趟入府的装模作样的“高人”们纷纷失败,被扫地出门。莫不是这个世界有道行的高人们传法授术,尤看“缘法”二字,少年又何必在此守株待兔?

真要像诸多起|点仙侠小说那般,门派广开大门,测灵根测资质,那该省了他多少事啊?

但这个世界并不像起|点小说,真要说起来,它更像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所以有人被轻授道术,有人一生苦求修仙而不可得!

少年端起桌上的细瓷杯,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垂下的眼帘遮住思绪,没有等到真正有道行的人也是没办法的事,用修道人的语录来说,这是苏府没有“遇仙”的缘法,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可是我要修仙也并不是一句“并无缘法”就可以阻挡的事,既然仙不来就我,那就轮到我去就仙好了。

少年放下瓷杯,正欲起身离去,楼梯处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群“怪异”的人走了上来。

这“怪异”就像是一滴墨水滴入清水之中,一只逗逼闯入猴群之中,是从一举一动透露出的不协调感,他们最后跟着的两人皮肤白皙,一看就是没受过多少苦的公子哥,却身穿着仆从的粗布麻衣,他们满脸好奇,却缩手缩脚,畏缩中带着警惕,紧跟着前方三人。而领头的人面貌俊美邪异,无甚表情,他自上楼来,甚至没有扫过一眼在座的诸人,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无视,中间的二人不止如前者一般傲慢,甚至神色中带上了毫不掩饰的俯视。

这种奇异的即视感……

还没等他思考清楚,那一行五人径直走上前来,停在了少年这一桌前,领头的青年冷声道:“让开!”

这里是观察苏府的最好的角度……真是干净利落的作风啊!

从来都只是安静地站在少年身后,仿若不存在一般的小仆文房终于抬起垂下的眉眼,脚步一跨,站在了少年身前,皱眉道:“哪里来的无礼之徒……”

还没等他说完这句话,领头青年身后的二人之中的那位少女便不耐烦地接口道:“啰啰嗦嗦烦死了,小喽啰便该有小喽啰的自觉,叫你们让出桌子退下去本就是队长好心,还非得要我们教训一顿才知道自觉,真是不识好人心……”

酒楼之中一时间安静的连根针落下的声音都可以听到,众人俱都惊愕地望着她。就连姜姓少年在生气之前率先升起的竟然是种哭笑不得的无语感。

文房只是稍稍愣了一会,还没等他说些什么,这位少女便伸出左手,手掌倏然间变大,横向一扫,竟然是想要将主仆二人硬生生地扫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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