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最后的新月(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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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邮轮进入巴基斯坦海域。

苏联仇恨度已经刷到爆表的几人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该国最大的港口卡拉奇靠岸,找个偏僻的海岸就是必然的选择。

纯白之头巾,宽松之披挂,便利之假须,再稍稍一化妆,扎卡耶夫相信除非最熟悉的人,不在近距离很难分辨出他的身份。

虽然距离举世震惊的“胜利日事件”仅过去三天,苏联人的反应速度再快也不可能从浩如烟海的人群中将拉.登、扎卡耶夫等揪出来,更不用提尾行至巴基斯坦施以报复了。而且扎卡耶夫总有那么些渠道搞到消息,自从阿尔法部队被歼灭后,苏维埃巨熊再也没有建立这样一支精锐打击部队。

也许从参谋部的“格鲁乌部队”可以办到,但莫斯科绝对不会把一支人数稀少的精英团体投入到这片荒漠中。

所以这趟旅程的最后一站,是“相对”安全的。

扎卡耶夫对自己的判断很有自信,这源自自己最信赖的兄弟——也是阿尔法小队最后的指挥官——马卡洛夫的经验。

所以当他乘着快艇踏上瓜达尔的海滩(注1),看到前来迎接的熟面孔时,非常高兴地笑脸相迎。

“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扎卡耶夫说这句话的时候,依然维持着微笑,仿佛独自面对围拢上来的敌人并不是大不了的事。

“是的,一个叛徒。”他充分展现了一个老牌恐怖分子的扎实功底,来者的气势反而让其如沐春风。点起的卷烟在抽气下迅速燃烧,浓烈的口味让扎卡耶夫舒服地喘口气,对来者报以一万分的嘲弄:“卡尔扎伊,你的两面三刀并没有让我感到意外,早该把你和你们那些虚伪的温和派同胞全部杀光!”

本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这里,扎卡耶夫却没有愤怒,只有可笑的情感。穆.斯.林的自相残杀永远是千年来这片土地上最时髦的戏剧,而现在,轮到他这个外来者参加这一场滑稽可笑的演出。

他看着卡尔扎伊逐渐走进的身形,冷淡和蔑视。这个人和其后那些拿着武器,被冠以“圣.战者”之名的人,都只是眼界狭隘的懦夫。拉.登早就预料到这些对两极抱有幻想的所谓“温和派”在行动后会背叛祖国,背叛信仰,为了自己部族的利益将枪口瞄向亲密的战友。

卡尔扎伊带着他的人包围上来,目标只有一个人,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在莫斯科遭到“基地”组织的恐怖袭.击后,阿富汗的反塔利班势力和中立势力都意识到,奥马尔和拉.登他.妈.的玩大发了!

马苏德为首的北方联盟和中立派立刻联.合.起.来,他们需要在暴怒的北极熊把阿富汗拍扁前将拉.登这个炸.药包弄出去;二.十.年前苏联入侵造成的灾难历历在目,美利坚太远,而北极熊就在身边!

抱着这样的信念,曾经的圣.战者带着他的人马在内线情报的支持下来到巴基斯坦瓜达尔。

“拉.登”的话语只是垂死挣扎,他很快就会被生擒,作为一个重要的筹码换取阿富汗在国际政治舆论上的活动空间。

“我们要终结你的阴谋,拉.登……”这样的想法在接近那个人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卡尔扎伊等到的不是那个曾经的英雄,而是一个血腥的屠夫。他张大了嘴,半天骂出一句:“不,你不是他!”

回应他的是扎卡耶夫的冷笑。

卡尔扎伊到底也是在残酷战争中走过来的,他很快就镇静下来。“荒原的恶犬……”他当然认得这个拉.登的亲信,他和他那群来自车臣的暴徒在中东的名声可是不小,投入“基地”后消声蹑迹了几年,但卡尔扎伊很清楚这个人的危险性。

“看来拉.登已经再次龟缩回他邪恶的巢穴,他在哪?”

扎卡耶夫的影子像是魔鬼一样嘲笑他。

“哈哈哈——向真主祈祷吧,卡尔扎伊。而主的火焰将焚烧你们这些背叛者,你们永远不会成功。”扎卡耶夫夹着烧到一半的卷烟,空着的手上什么也没有。他对这伙伏击者的威胁是零,但随着他放肆的嘲笑和诅咒,卡尔扎伊只感到一盆冰水淋头而下,咸腥的海风拂面,带来的却是战火硝烟的味道。

扎卡耶夫就是那么可怕的人,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这些自命正义的人陷入焦虑和惶恐。无论辞藻多么美妙,他们现在所做的就是谋害一位英雄——虽然扑空了。

但这反而让他们觉得罪孽深重,拉.登逃过一劫更像是真主的意志,冥冥中掌控一切的手已经确定了他们的命运。若是有位政委在此,他必定为这些愚昧而迷.信的无知者感到恼火,恼火他们居然因为敌人的语言动摇。可惜卡尔扎伊没有经过苏联共.产主义精神的锤炼,在这一刻连他都有些不确定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是否违背了真主。

和大多数阿富汗人不同,卡尔扎伊值得称道的经历中有相当一段时间是在印度攻读国际关系和政治。他虔诚但并不盲从,很快就从扎卡耶夫制造的心理阴影中挣脱,无畏地与之对视,并最后一次质问:“‘基地’这次做的太过分了,你们粗暴无谋的行动将把阿富汗推入毁灭。在事情没有变的更糟前,告诉我,那家伙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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