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算无遗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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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下人,俱是被屏退了,屋里只剩下齐府的主子们,个个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门紧闭着,十步开外守着傅言家的和金旺家的两个管事,小丫鬟们依然在院子里听闻传唤。
二的眉心皱得紧紧的,脑中百转千回,不断思量。虽说是族长,可六毕竟是朝廷诰命,这话,要怎生说才好?即便当真是六拿了钥匙,她也不能将她怎样,要不要处置还得听六老爷的意思。
当然,六老爷并不会把六当真如何,大不过是静修一段时日,总不成将她休了吧。
此事关系重大,牵涉到齐家百年清誉,绝不能传出去,最好的法子就是轻轻揭过。
六却是气得不轻,狠狠回瞪着大家,恶声恶气问道都瞧着我干嘛?一个贱婢说得话莫非比我还有分量?何况是她看见了钥匙,与我有何相干?”
嫁入齐家二十年,六都不曾受过这等委屈。从前老在世时,最多是对她冷淡些,也不至于如别的婆婆那般故意刁难于她,而五与她,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可以说,六在齐家的日子,是颇为好过的。
翠微居里,她是当家主母,又有儿女傍身,即使六老爷近来对她不如先前,可大面上不会差了,每几日都会有一日歇在她屋里。
齐悦瓷半偎在二胸前,只是细细啜泣,并不开口。
二对六,却是恼怒到了极点的。
仗着是官太太藐视族人也罢了,如今居然做出盗窃钥匙试图霸占侄儿侄女家产的丑事来,莫非她当真不知廉耻是何物偏偏事到如今,六仍是不肯低头认,一派高高在上的模样。
“六弟妹,咱们都是自家人,有事不能好好商量的。”二深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压下胸口即将爆发的怒气,强自说道库房是公中的,若是丢了,不单单是侄儿侄女的事,更是族里的大事。
我们老爷,曾受五弟妹临终托付,必得想方设法保全五弟妹夫妻留给侄儿侄女的一片心意。现今那信,还好生收在书房里,将来待侄儿继承家业,少了一星半点,都是不能善罢甘休的。
咱们做人长辈的……”
她的话,被六骤然打断。
“二嫂,你这话是意思?我都说了,与我无关……凭你们都认定了是我做的。家里人口这么多,有那根基浅薄的、贪心糊涂的、不知好歹的,顺手牵羊拿了去,能推到我头上来?
我好歹是诰命之身,眼皮子没得那般浅”六再傻,也能听出二话里话外的深意,无非是认定了她拿的钥匙,逼她赶紧交出来。
一想到这,六心里简直比吞了黄连还苦。
她一怒之下出口的话,无疑再次得罪了齐家族人。
叫根基浅薄的?叫贪心糊涂不知好歹的?这家里,统共这么几个人,九丫头姐弟自然不是,六当然不会骂她,无非是针对她们几个从会稽来的罢了。
二几个几乎被她气得浑身颤抖,她们再不济,好歹是名门望族出身的大家太太,在会稽时更是连官太太都多给几分颜面的,何时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
“六,你别糊涂脂油蒙了心,打量着我们都不呢。”七最沉不住气,当即还口道九丫头的钥匙,除了她们主仆几个,只有你……不是你拿的,难不成会长翅膀飞了?
从韵是不是你的人?金旺家的是不是你的人?
……我们是乡下来的穷亲戚,可不比有些京城里有见识的会耍手段,会使心计回头我也长长见识,白住白吃白喝人家的,最后还不忘偷人家,这才是好本事呢,哼”
七可不会怕了六,都是寄居人下的,谁也别比谁高贵到哪去。
要论嘴皮子功夫,六多半敌不过七。
七出身差些,却是读书人家的女儿,父亲曾是秀才,肚里也有些墨水。而且为人机变,尤其擅长当墙头草,若嘴上没几下子,当真不行。
她一番连消带打的话,句句戳中六软肋,当即把个六臊得面皮紫涨,恨不得剥她的肉吃她的血。
齐怡琴是年轻姑娘,娇生惯养了十来年,第一次遇到七这样比泼妇还厉害几分的性子,真是羞恼不堪。
欲要忍了,到底咽不下这口气,勉强辩道七婶娘误会了,母亲不是那个意思。
……家里下人忒多,保不定其中就有那眼空心大、手脚不干净的。钥匙丢了,母亲比谁都着急,如今到底是母亲当着家,她也不好向九交代不是?”
她一面说着,又羞又急地看向齐悦瓷,希望她能略微剖白一二。虽然她心下亦是清楚,这是没多少指望的事。
齐悦瓷尤自低头垂泪,帕子挡住了她大半边脸,自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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