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第一百六十一章 再三驳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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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琢一听“香”之一字,眼里冷意一闪。不过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环顾了屋子一眼,问道:“这屋里砣机只有一架,工具似乎也只有一套,你我两人,如何够使?”

聂博易一笑,傲然道:“叶姑娘不知,这样的屋子这里一共有十间,都是师父建造给我们专心练习雕刻所用。而平时师兄弟相邀比试,也都是点燃时香,把门一锁,时间到了便拿所雕刻的作品出门,到休憩厅去让大家评判。叶姑娘放心,我今天所选的,都是平时很少有人用的两间,并不是我惯用的那间屋子,我不会占你地利上的便宜。这次比试,有章师弟和赵师弟作证。一会儿都是只身进入这些屋子,时间到了便出来,中途不许人打扰,你我都一样。”

“那不行。”叶琢断然拒绝,“章公子和赵公子都是你的师兄弟,这里又是你熟悉的地方,这样比试,于我来说很不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聂微月最见不得叶琢对聂家丝毫不知敬畏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我五哥在我爹众弟子中,本事排在第三,手艺精湛又岂是你能比的?他用得着靠作弊来赢你?上一次还不知你是通过什么手段来赢的他呢,少在那里自以为是。”

“我不跟做这种口舌之争。”叶琢不屑地看了聂微月一眼,然后转过头去,直定定地看着聂博易:“如果聂五公子一定要用这种方法来比试,那便恕我不能奉陪了。等聂大师回来。我行了拜师礼,再来向聂五公子发出邀请,与聂五公子一决高下。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那次凭本事赢的聂五公子。告辞!”说完。竟然转身离去。

“等等。”聂微月一见叶琢要走就急了,也不顾不上计较叶琢那不屑的一眼,一边跟聂博易使眼色。嘴里一边道,“刚才你已经答应比试了,现在又说不比,这是拿我们来小耍呢?说什么公平不公平,我看你就是心虚,不敢跟我五哥比试。”

“算了算了,大姑娘。且听听叶姑娘怎么说吧。”聂博易自然不会就这么放叶琢走,赶紧和稀泥,“叶姑娘,你既说这样比试不公,那你说说。如何才叫做公平?”

叶琢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道:“互相派人监视,方是正理。我派我的侍女跟你们过去,看着你雕刻;聂姑娘也可以在这里监视我,看我雕刻。否则一会儿我赢了你,你又说我身上带了一块跟那玉料质地颜色一样的玉器来作假。”

“让本姑娘给你做评判,你面子很大吗?”聂微月终于有机会报复叶琢刚才那不屑的一眼了,抬着下颌鄙夷地看着叶琢。“你既然派个下人去监视我五哥,我自然也要派下人去监视你。”说完唤了一声,“刘明。”

“小人在。”她身后跑出一个男仆来,对她躬身行了一礼。只见这人四十来岁年纪,身材魁梧,小眼睛塌鼻梁。模样略有些丑陋。而且一面对聂微月行礼,一面还不停地偷眼看叶琢。那滴溜溜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太安份的人。

“你在这里监视叶姑娘,时香燃完之前,别让她离开,也别让其他人进去打扰她。”聂微月吩咐道。

“是。”刘明应了一声,抬起头来向叶琢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秋月,走吧,咱们回去,不比了。”叶琢唤了秋月一声,转身就走。这一次,不像上次一样正常迈步,而是走得飞快,似乎心里有一种愤恨难以平复。

叶琢此时,心里确实很愤怒。

聂微月的计划,她现在大概上能猜得出来。不过是想把她关在这屋子里,然后点燃下了春药的时香。待药效发作时,让人进屋去,夺她清白之身。

只是让她没想到聂微月的心肠如此狠毒,连章子青、赵松这样的人选都不要,而是选了刘明这样的中年猥琐大叔,甚至还是个聂家的仆人!

如果她真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今天一旦中了计,失身于刘明,要不愤恨难当,一头撞死;要不就只能满怀羞辱嫁给刘明为妻,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聂家的仆妇。杀人不过头点地。她与她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聂微月竟然要羞辱她到如此地步!

聂博易看到刘明,微微一愕之后,眉头皱了起来,有些不赞同地看了聂微月一眼,不过并没有出声。

“叶琢,你站住!”聂微月见叶琢不一会儿功夫就走了一丈远,忙大叫道。见叶琢浑然不闻,脚下丝毫未停,她转眼一瞪身边的丫鬟婆子,“你们死人啊,还不赶紧拦住叶姑娘。”

两个健妇连忙追上前去,把叶琢拦住。

“你们想干什么?”叶琢转过身来,两眼快要喷出火来。

“我话还没说完,你走什么走?这场比试,你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今天做了缩头乌龟,以后就别拜我爹为师。”聂微月典型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见叶琢态度强硬,她仰起下巴,两眼威逼地看着叶琢。

“不拜就不拜,我回家还不行吗?到了这里,就由得你们这样羞辱人?前天给我下药,没把我药死;你今天又准备把我跟一个男仆关在一起,羞辱于我。聂姑娘,我跟你有深仇大恨吗?你想要我死,直接拿绳子把我勒死得了,何必玩这一套?”叶琢确实是出离愤怒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

聂微月给人下药,这事虽然在府里下人中悄悄流传,但迫于聂夫人的强势,大家都不敢说出来。而章子青和赵松两人更不知道此事,只以为叶琢水土不服,或吃坏了肚子。现在叶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这层窗户纸捅破。旁边还有许多在璞院里当差的下人,聂微月的恶毒名声就传播得更广了。再加上她要把叶琢跟男仆关在一起,这恶毒的名声就更上了一层楼,下人们还不知如何议论她、同情叶琢呢。

“你……你……”聂微月没想到叶琢竟然有这样的胆量。竟然什么都敢往外说,气了个半死,却不知如何驳斥她才好。抖动着手指指着叶琢,半天说不出话来。

“叶姑娘,你胡说些什么?”聂博易得知聂微月要把叶琢配给刘明时就不想再搅和此事。但再不想搅和此事,此时他也不得不出来说话了:“你不过是吃坏了肚子,哪有什么人给你下药?你也说了,我们跟你无怨无仇,就是要你死也不过是一根绳子的事。何至于给你下药?至于比赛的事,你要不满意,直说就是,何必东扯西拉的?让人传出去,你的名声也不好听吧?这样吧。你既提出了那个要求,那让赵松去监视你好了,再派大姑娘身边的一个丫鬟跟着,这样总没问题了吧?咱们做雕刻的,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真要去参加比赛,就是女人也得跟一大群男人呆在一个屋子里,这是规矩,可讲不来大家闺秀那一套。”

叶琢浅浅一笑,笑里迟是讥讽:“要是这样。我倒没意见。不过聂五公子说的话,能作数吗?”

聂微易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怒色。不过他很快调整好表情,转过头去看了聂微月一眼。虽然叶琢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但却是事实。他说的话,还真作不得数,得聂微月点了头才能算。

要是照聂微月平常的脾气。就凭刚才叶琢说的那番话,她铁定得不依不饶,不把叶琢扇上几个耳光打上几个板子,她就没完。不过再如何扇耳光打板子,也不如看到叶琢不得不忍着羞辱嫁给男仆爽快。所以她生生忍下了气,板着一张脸对聂博易点了点头。

“行了,大姑娘答应你的请求了,就这么办吧。”聂博易道。谁也没有想着去问问赵松是个什么意见。

能被聂仲昆收为亲传弟子的,无不是心思灵巧、聪明绝顶之人。但章子青和赵松的聪明又有不同。章子青虽然喜欢玉雕,但平时放在外面的心思多一些,人情上也通透;而赵松则几乎整个人都痴迷到了玉雕里,外界的事情很少能让他动心思。所以聂博易、聂微月和叶琢这番谈话,尤其是叶琢提到聂微月下药,而聂微月竟然忍了下来的事,让章子青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怎么不对劲法,他倒是想不出;而赵松虽然知道叶琢跟聂微月、聂博易相交很不愉快,但他觉得这根本不关他的事。他关心的是这两人到底谁的玉雕水平最高。叫他当评判监视叶琢,倒是正合他的意——如果叶琢真是凭平事把聂博易比下去的,那她的玉雕水平一定很高。能亲眼看到她的雕刻过程,对于他来说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至于其他,他根本都没有去考虑。

所以这个决定出来,赵松根本就没提出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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