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铁衣血纷纷,春闺梦里人(大战(1 / 2)
唐军的大片箭雨不断的落下“一队又一队,但每次千余弩箭齐射,如何挡得住三十万大军齐渡河。
无数弩箭从高空落下,带起嘶嘶的破空声,将已经跃马上岸的突厥兵重新射回河中,阳光洒下,额尔齐斯河早已泛起波光粼粼的血光。
血光闪烁,无数的马尸人尸,纠缠在一起,在河面上若隐若现,后面渡河的骑兵,哈哈狂笑着,用飘在河面上的尸体,来挡住唐军的弩箭。
唐军每一对从河滩上大队划过,好似盘桓的旋风一般,带起一阵腥风血雨。
“唐军所有人集中二队,一队集中攒射,拖延时间!”苏定方继续厉声吼道:“另一队派长戈阵,将突厥人赶下河去的那个鸭子!”
苏定方身后的唐军,脸色肃穆的准确打出令旗,令旗过后,唐军立马集结成两队,河上的箭雨更加密集,但却间歇时间加长了许多,那些自认为唐军攻击不再如以前的突厥兵更加卖力的驱动战马了。
后面取下自己战马背上长矛的唐军,以人生少有的最快速度,排成密集的方阵发生的挺矛上前嚎叫道:“犯我大唐,誓死必诛。血不流干,兵戈不止!”
周智度恨透了突厥人,对着阿史那杜鲁的方向长啸道:“阿史那杜鲁老儿,昔年我唐皇待你不薄,却不想养了个白眼狼,如今我大唐誓要把你这等背信弃义之人五……六马分尸!”
阿史那杜鲁气得两眼一凸,嘴里一片血红,六马分尸?
从西征开始,每个唐军都这么对自己说,一开始阿史那杜鲁还很单纯,完全不懂六马分尸的精楗,照镜子看了老半天”也没发现自己有“第六肢”啊,直到后来被程咬金损了才算明白,如今一听周智度竟还敢如此嚣张,顿时忍不住气急攻心,喷出一口鲜血。
一旁的畸运捂着已经简单包扎血迹斑斑的脸”指着周智度怒号道:“唐狗无耻卑鄙,和你们小皇帝一样都他妈孙子养的,老子在长安被他作践,如今你们还来侮辱我父亲!该死,你们才该五马分尸。”
畸运恨不得生吃了周智度,周智度这句话让他起了很不好的联想,记得那是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在长安,那卑鄙无耻的唐皇李治竟把自己丢进了一堆具有龙阳之癖的兔子窝里,那一夜的心酸,今生无能对人言啊!
“杀杀杀啊,我突厥和你大唐,不死不休,不死不休!谁斩了那苏定方,周智度,我赏他一块牧场”无数牛羊,都给我冲啊!”
周智度看着城外的畸运,不由得摇了摇头。
说你老子,你至于这么激动吗,就连畸运身边的阿史那杜鲁都是一腔疑惑,满脸感动。
苏定方猛的大步上前,鼓起胸膛,指着河对岸怒斥道:“阿史那杜鲁、畸运”忘恩负义,好不要脸,我大唐没找你算账,你居然胆大妄为的先击我大唐,对面的诸部落酋长听着,凡击杀阿史那杜鲁父子者,我大唐册封他为突厥新可汗,谁不服的,我大唐打的他服!”
说完还不解气”想到刚才死去的亲卫,苏定方呵斥道:“阿史那杜鲁你不是自称大漠枭雄吗”有本事过河和本将对决,没本事的,就缩起你头,收兵回家当乌龟吧。”
其时,乌龟只有那些被鼻了绿帽之人才有此称呼,这对阿史那杜鲁的侮辱就大了。
傲气凌然的昂起头,苏定方冷笑道:“本将今天倒是要看看,你们这群孙女养的的杂种,到底如何杀了本将!本将的大好头颅就在这儿,有卵子的来取啊,狗杂种!”
“啊气煞吾也,气煞吾也,必斩之,必斩之!”
阿史那杜鲁气得脑袋都冒烟了,尤其是感受到苏定方连诱一惑带威胁,让身边的突厥贵族都微微骚乱了起来,更是让阿史那杜鲁七窍都好似能喷出岩浆炽热般的热血。
阿史那杜鲁先是被唐军射杀无数精兵,随后被苏定方单枪匹马射杀了数十名战将,如今又如此侮辱,仗着兵多将广,阿史那杜鲁决定冒一次险,过河,不杀苏定方、周智度,誓不为人。
看着阿史那杜鲁在调兵遣将,苏定方吐出一口气,不理旁边周智度透过来的惊喜目光,淡声道:“周将军,大战才刚刚开始呢!”
日上三杆,天气阴阴沉沉的,大漠狂风大作,突厥军随着阿史那杜鲁的亲率大军急攻,战况变得十分激烈,射弩的唐军不断的将弩箭看都不看的射进河中,那水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根本不需要瞄准,以弩箭之锋利,瞬间可穿透数人,哪怕穿透大腿,在水中也会把你淹死,突厥人本不善于水,更不可能救援。
那将要沉入水的突厥兵,自然拼命的拉起身边之人,一时间,水中惊呼连连,但还是有突厥军不断的驱马上岸了,人数越来越多。
唐军在后方已经布置了约九千余人的兵力,经过仔细观察,苏定方迅速作出反应,九千步兵在战场的南部列成方阵,手持长矛,矛头对外,组成大小不同的方阵,死命的压向上岸的突厥军,不停的把他们赶回水中,让他们和水中要上岸的战友们去碰撞纠缠吧。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时辰,突厥军的尸体在早已阻断了额尔齐斯河,但却没有能够前进一步。
至此阿史那杜鲁才感觉到,问题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盛怒之下的阿史那贺鲁又见唐军如此列阵,很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觉的那苏定方所在的不断射弩的唐军骑兵最是难对付,不可小视,虽然自己兵力强盛,但硬拼估计也要损失不少,相比之下,南边的步兵明显有些胆怯,所以才龟缩至一处,组成密集的方阵”可以作为打击的首选目标。
于是阿史那杜鲁下了一生的最失败的军令,弯刀高举,阿史那杜鲁狂啸:“大军向唐狗步兵方阵攻击,其他人严密注视唐军骑兵动向,不要让他们有任何出战的可能。”
很可惜”阿史那贺鲁纵横沙场多年,居然没有看出对岸大唐的步兵不是不敢动弹,而是奉命将突厥兵赶下河,如果他再努力点学习历史的话,他就会知道有一种东西叫阵法。
当然了,苏定方排出的方阵远没有欧洲人的马其顿方阵复杂,既没有重步兵,也没有轻装盾兵或辅助兵和骑兵。
但唐军的方阵拥有一个极大的优势”那就是不管敌人从哪方冲来,全都有密集的长矛伺候。
整个长矛长两到三米,十分不好带,全都是用俘获的突厥人运来的,如今阵型成了,运转开来,如同一只浑身长满了刺的刺架,一时间很难找到破绽。
这个方阵唯一的缺点在于很难移动”一旦一动,就会产生破绽,对兵员的素质要求极高。
可在阿史那贺鲁的眼里,那便是不敢移动。
知己不知彼,在战场上是会要命的。
苏定方在远远冷冷的嗤笑子一声。 带着战马仰上了那此要阻挡自只九千骑兵的突厥骑乓,拦我。,那就让你得逞心愿”尽情的拦吧,但愿你拦得住。
而上了岸的西突厥骑兵此时已径直冲到了方阵前面,这时浑身是水冷的直哆嗦的他们,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前进,否则就会像烤肉串一样被串在长矛上。
回头更是不可能,会被后面陆续从水里冲上来的战友践踏而死的。
唐军方阵俨然成了西突厥士兵眼中的死神,一时间不知如何下手”可惜时间不给他们任何考虑的时间。
“御!”
大阵的指挥官猛地暴喝一声,手上旗子挥舞哗哗作响”那九千唐兵一身铁甲,好似刀枪不入”猛地斜放长矛,长矛将被后面骑兵挤压过来的突厥骑兵刺成串,好像烧烤一般。
“收,刺!”
手一旋,带有三角凹槽的长矛被抽了回去,三角凹槽除了刺伤后能快速放血,血流不止外,他当初如此设计的最大作用其实是为了抽出时不被绷劲的肌肉夹住,这才是设计的初始目的。
射人先射马,唐军如今就是刺马,马匹没了,这些马匹上的种族就是个渣,这一点哪怕放到了后世那只蒙古铁骑也是如此,一旦没了马,蒙古兵能被宋军撵着跑。
刺,再刺,这些士兵都是接受过他们长官的特训的,而他们长官很多都走出自皇家军校,而皇家军校教授的战场拼杀技术,最重要的就是拼刺刀。
猛地一步上前,立马旋转收回,否一步,唐军平率控制的十分到位,大阵就如同菊huā一般,霎那间开放,然后一瞬间又收紧,充满着动人的规律。
前面的人,被刺死,后面的人无法射箭攻击,一时间堆积在方阵前的尸体,增加了一层又一层,但方阵却纹丝不动阿史那贺鲁火了,大吼道:“攻击,攻击,全部攻击,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给本汗尽快冲破这个怪阵。”
听到自家大汗怒叫声,西突厥兵大吼,继续冲阵,但是唐军固然艰难,但突厥也无法冲进,唐军的大阵离河岸不远,从河岸上来的士兵,根本无法展开空间。
一连三次冲锋却只扔下一大堆尸体后无功而返,西突厥军的阵脚开始大乱了,逐渐失去了进攻的勇气。
一面攻击,一面留心战场的苏定方见西突厥军士气开始下降,对身后的骑兵大吼道:“突厥要败了,要败了,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突厥军士气下降不假,但离大败还很有一定的距离吧,从这点上说,苏定方和杨善游在诺真河大战行的计策竟走出奇的相似,可惜两人面对的敌人不同,待遇也注定不同。
况且杨善游已经被毁容了,苏定方却是威武有度,长相决定待遇啊!
苏定方放下长弓,拎起冲阵用的马槊,率领骑兵马蹄轰轰的,扬起尺许高的黄沙,凿穿了突厥军大阵,突破了重重包围,如劈波斩浪般冲杀而来”锐不可当。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虽然一个猛将代替不了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但一支精兵若是能有一个猛将代替,不说其战术如何,单单冲阵就所向无敌,哪怕百万大军”也自可来去。
譬如项羽项霸王,不说其它,论冲阵的本事,故往进来恐怕也只有南朝时期无敌将军陈庆之能与其相比,但陈庆之乃一儒将,也就是文弱书生,那是例外,可见猛将在狭路相逢时的作用”可当十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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