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唐歌一曲,李治的十面埋伏(1 / 2)
黄昏过后,便是黑夜了。
泰戈尔说过:黑夜,我感觉到你的美了,你美如一个可爱的妇人,当她把灯灭了的时候。
恐怖的夜幕,一寸一寸的逼近,一点一点的吞噬盖住了夕阳的余晖,但一轮圆圆的月亮,却如同一盏大灯笼,把奇石密布空旷无垠的大非川照得亮堂堂,把树枝、幼草的影子投射在原野上,huāhuā点点,悠悠荡荡的,但奇怪的是,唐军大营除了风灯在风中摇摆,周围找不到一点生命的声音,只安静的人心跳越加急促,扑通、扑通、扑通……
唐军大营内看似风平浪静,营外却早已是暗流汹涌,这种反差极大的气氛让周围晚上嘈杂的鸟儿第一时间扑扇着翅膀远去了。
中军大帐中摆设,简约到了极点,只有一张行军长桌,一副座凳,一张古琴,一个酒壶,桌上两张白纸,第一张上面有八个铁笔银钩的行书,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张狂犀利,力透纸背,但却没有署名,但喜爱书法的人,能够认得出来,那是柳体。
而第二张纸上则是一个飞扬跋扈的狂草,字如大风,其烈如酒,朱砂点墨,杀!
血红的“杀”字,较之那八个行书更加的狂妄,若是有朝廷大员在此,必会认识这熟悉的字,因为写这些字的人,掌握着如今华夏大地的命运,承担着汉家子弟走向巅峰的重任。
微微抬头,李治扔掉了手中的朱砂笔,从这个位置,他能直视辕门,中间没有任何阻挡之物,李治看着辕门外茫茫夜色,诡异的冷冷一芜风愈加大了吹的营寨哗哗作响,但出奇的是中军营帐中却只有李治、归海一刀两人。
归海一罕有的身披厚重的玄色明光凯,立于帐前,岿然不动,面无表情眉宇间冷肃如电,煞气翻腾,血色的披风也随着刮进来大帐中的狂风而疯狂的翻腾,像极了一陀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血色修罗。
而在中军行帐外,整个唐军大营静悄悄的,除了风声,就是帐篷和旗帜猎猎作响声,三十万唐军仿佛消失一般看不见一个人影。
一轮明月,一缕风声,空旷的军营,两个男人,一壶酒,一张古琴。
这是个所有人都不清楚,不明白的诡异场景,外面寒风朔朔营帐中却只有李治和归海一刀两个人,天地间彷佛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天气阴寒,连春风都似因这空旷变的寒冷了许多,变成一种令人空虚而苍凉的灰白色没有人能够知道那些唐军到底去哪儿了,他们好像从来没出现在这个世上一般。
李治提着一壶酒,迎着扑进来的寒风斜靠在大帐的另一边,看着黑色的明月,狠狠的灌了一口酒,将酒壶随意的扔给归海一刀,问道:,“害怕吗?”
一把接过酒壶,归海一刀二话不说先狠狠的喝上一大口,才看着抱手望月的李治僵硬的脸决然道:“不害怕,一刀只想知道敌人在哪里从来是不问敌人有多少。”
说完有集心虚的看着别处。
“知道什么是英雄吗?”李治不在意的淡淡笑问。
“百万人中取上将首级。”归海一刀肯定道。
“哼,那不是英雄那是悲剧,迟早完蛋,真正的英雄,并不比常人勇敢多少,只比别人多勇敢半柱香的功夫,譬如我们现在,就是英雄应该做的。”李治心中好笑,多单纯的孩子,怕就怕,有什么不敢说的,朕也怕啊。
“这就是英雄?”归海一刀脸垮下来了,那脸上皱起的纹路中都写满了哀怨,这与他心目中的英雄差了许多。
…………又是一阵沉上………………
“陛下,你……紧张吗?外面可是有四十万吐蕃军啊。”归海一力沉默了一下后,大着胆子的问道。
“该来了已经来了,朕的决定也已经做下了,朕就不会再紧张害怕,更何况暗中还有那么多人和我们在一起呢,怕什么。要不然胜利的去流泪,要不然流着血倒下去,世事本就如此,这个世界也本就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哪有太多的选择,风雨过后才能见彩虹嘛。”
见李治如此说道,归海一刀闻言,心中大为佩服。
看着归海一刀满脸钦佩,李治心中大汗,但转念一想,又喃喃笑道:“一刀啊,战争其实是挑嘴的食客,带走好人,留下坏人,而只有不怕死的人,嗑牙,所以总能活着,朕从来都一直以坏人标榜自己,怕是老天爷也不敢收朕,你放心吧。”
归海一刀苦笑:“可是,陛下,一刀可一贯自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啊。”
李治翻了翻白眼,转身回帐了,背着归海一刀叹道:“一刀,朕留下来勉励你的话已经不多了,但是对于一刀而言,朕相信,就这么几句话就已经如同长篇大论了,你不会让朕失望的,对吧?”
归海一刀闻言,沉默的上前鼓起胸膛,肃色道:“禄东赞此来有四十万,但一刀不怕,哪怕一刀死无葬身之地,也必叫禄东赞那孙子养的只一个人滚回吐蕃去。”
“去时四十万,独自返逻些。”李治心中默默道。
“臣还不一定会死呢,臣是好人,但臣运气好。”归海一刀呵呵的挠头冲李治的背影笑道。
李治没有说话,眼眶却湿润起来,禄东赞,你个〖狗〗杂种。
“陛下,遇到你就是臣一生最大的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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