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端倪初现故人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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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件事情几乎同时发生,一下分散了众人的注意力,齐林和马蜂最早将目光看向嚎叫的疣猪,道长与陈教授则首先目睹了南迦巴瓦神山的瞬间消失,史老和易萌这时正紧盯着抛射而出的青玉骷髅,芳华则目光游移不定,不知道应该先看哪边。

疣猪一声嚎叫过后,便躺倒在地开始抽搐起来,嘴角冒出连串的白沫,南迦巴瓦峰的雾化身影这时已是明日黄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青玉骷髅则激射到洞顶石壁上,咔的一声脆响过后,转而自由落体般掉落到地面上,几声咔嚓咔嚓的声音似乎是它的临终告别。

“老尤,你怎么了?快说话!起来接着唠叨两句,老尤!**醒醒,水晶宫还没搬回去呢!老子跟你一起干了,找人,雇船,快点,别装死,妈的!”齐林连推数下,疣猪仍旧如癫痫发作一般的抽动着身体,好像一个即将冻僵的饿殍残躯,这一幕让齐林的心情一下跌落到低点,不由开始连哄带骗的破口大骂起来。

也许老尤算不上战友,但绝对是倒在一个战壕里,眼睁睁看着朝夕相处的生命慢慢消逝,对于曾是军人的齐林是最无法容忍的,这一点,也许当过兵才能更加真切的感受到,齐林这时已经血脉贲张、双眼通红,表情看起来说不出的吓人。

易萌这时轻轻蹲到了齐林身边,伸出两根手指放在了疣猪颈部动脉处,然后又翻起疣猪的眼皮,用手电照了一下,说道:“应该是遭受了电击,快,解开老尤上衣,胸部按压,恢复他的心肺功能!”

齐林听到,立刻从中间一把撕开了疣猪的上衣,露出一身白花花的肥膘和一撮胸毛,齐林随即双手叠放,用力按压起来,按压了四五十下后,疣猪仍旧浑身哆嗦着,看起来作用不大,马蜂这时说道:“齐哥,我来。”

“闪到一边,贫道一试。”马蜂尚未接手,旋机子道长已经飞速在疣猪的身体上下四处不知名穴位各点一下,疣猪立刻停止了哆嗦,然后道长将疣猪翻个身,再在背部点了两下,随后起身说道:“应无大碍,片刻便醒。”

齐林看到道长严肃而自信的神情,提着的心放下一大半,在疣猪身旁翻身坐倒,静等疣猪苏醒。

果然,不到一盏茶的工夫,疣猪的小眼睛翻了翻,然后睁了开来,低声嗫嚅道:“牛郎,织女,碰到一块没有?”

“妈的,老尤,你都差点挂了,竟然还想织女,真是色心不死,看你浑身跟黑熊怪似的,就是织女嫁给你,也早晚得离婚”,齐林边骂边说,最后还不解恨,揪住疣猪胸口上的几根胸毛,一把薅了下来。

“哎吆!小齐,老哥哥这金贵的护胸钢毛啊,把你嫂子最爱的这件毛背心给脱了,老哥还不得天天跪搓衣板啊!”疣猪吃疼,竟然一下精神过来,贫嘴的毛病却一点也不见好转的迹象。

疣猪在马蜂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看看四周,又看看众人,说道:“咱是不是闯祸了?”

“不是咱,是你,你闯大祸了!”齐林纠正道。

“啊,对不住,对不住,这可怎么办?”疣猪真的有些后悔着急,一张胖脸憋得通红。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们来看。”史老看到旋机子道长出手后,疣猪已无大碍,放心不下青玉骷髅,已走过去查看骷髅残迹,此时正手捧着碎裂的头骨,示意大家过去。…。

青玉头骨遭受一撞一摔两下重创,大家本以为早已碎屑遍地,但很意外看到仍是一个整体,瘫坐在史老的双手掌心,只是早已裂隙遍布,七垂八落了。

“这头骨碎是碎了,但并没有散开,刚才我拿起来,看到头骨内壁似乎有柔韧之物覆盖,于是轻轻揭开一角,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史老不知何时学会了卖关子,但笑眯眯的神情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坏。

“什么?”老实的马蜂第一个问道。

“甲骨文,里面竟然密密麻麻的都是甲骨文,这可是咱们中国的文字啊!要不是小尤摔碎,估计咱们永远想不到里面竟然藏着这个秘密。”史老越说越激动,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那史老,咱小尤这次反而是立功了,对不对?”疣猪属于典型的有杆就爬之辈,一张胖脸比狗脸变得还快。

“哦,这个,也算是。”史老不知如何回答疣猪这个刁钻的问题,只得敷衍道。

“行了,史老,别理他,您快说说,里面写得什么?”芳华对疣猪不太感冒,话说刚刚给点开脱借口,接着就想邀功请赏,这可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好德性。

“这个,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只是揭开一角扫了一眼,那我们现在就看?”史老看起来不知道在问谁,接着便将碎裂的青玉骷髅重新放回地上,从一角开始剥落外面的青玉外壳碎片。

“老师,我来。”易萌接过手来,戴起一幅极薄的白色手套,极为熟练的开始剥取里面的柔韧内层,手法很轻但很迅速。也许跟学过医、做过解剖有关系,齐林暗忖道。

短短一根烟的功夫,一张软塌塌、亮光光、薄得几乎透明的东西,便被完整无暇的剥取了出来,看起来有点像熟过的羊皮或者水牛皮,柔软但很有韧性,白中泛黄的颜色,使之看起来颇有历史沧桑。

“是帛书”,易萌说道。

易萌将青玉碎屑轻轻聚拢成堆,然后将略成圆形的帛书平展在地上,与手持放大镜的史老一起俯身研究起来,旋机子道长和陈教授随后也加入进来,四人趴在地上围成一圈,头碰头的挤到一起,神情无比虔诚专注。

齐林原以为很快就有结果,于是站在四人身旁静静等待,哪知一个小时过去了,史老和易萌仍旧俯身,两个小时过去了,情况依然,齐林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跟闲不住的疣猪下起了五子棋。

又过了一段时间,齐林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发现距离史老兴致勃勃的开始研读,已经过去了两小时五十分钟,齐林有些担心史老的身体是否吃得消,转头看向芳华,芳华点点头,开口说道:“史老,是不是很难看懂?反正也不在这一时半会,您先坐起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看不迟。”

谁知史老竟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身体动都没动一下,芳华有些没趣,便弯下身将目光投向三人头顶空当处,一眼望去,图的上半部分好像是一幅地图还有几幅抽象的图画,下半部分则是密密麻麻的甲骨文,芳华摇摇头,走到齐林身边,与马蜂一起当起了观棋不语的君子。

大约又过了一小时,一声如释重负的长叹声响起,齐林立刻爬起身来,走到史老身边,将水壶递给史老,其他三人也已从地上爬起,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之后,开始喝水吃东西。…。

“诸位,阳错阴差,塞翁失马,谁知竟然如此因缘际会,让我们得知这石破天惊的千古谜题,就凭这一点,我们这次就足以交差了。这难道错误的穿越到阿兹特克城邦是上苍冥冥中的旨意?真想不通!”史老喝了两口水,微微湿润了一下喉咙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史老,到底您发现了什么?上面都写了点啥?”齐林转头看向帛书,但却一字不识,图画也抽象得如同天书,不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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