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章 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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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梵天的话,韩枭想也不想直接冲上前去,这个时候李牧正在跟诸葛大王对峙,到了现在诸葛大王看起来已经完完全全的失去了理智,就好像被什么东西迷住了心神一样,尽管都已经不再是本体状态,但还是以为自己是那个木蛹形状的存在,顶着脑袋就想要往李牧怀里钻。

不得不说,现在诸葛大王的这个举动多少显得有些喜感。

不过韩枭没有心思去欣赏这种喜感,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那香案前面,韩枭想都不想直接抓起香炉硬生生塞进嘴巴里。韩枭吃过不少奇形怪状的东西,吞噬虚空兽的骨魄的时候更是尝过许多怪异的味道,但这个香炉的味道却是让韩枭一时间难过的想要哭。太腥了,这个香炉实在是太腥了,浓郁的腥臭味道不但的冲击着韩枭的味觉,哪怕他现在尝试着想要让自己的味觉失去知觉也根本没有效果。那股腥臭,就好像是深入骨髓里了一样。

“混账!”李牧正收拾诸葛大王的功夫,一回头看到韩枭竟然已经把香炉吞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脸色苍白到极点,反身就要去杀韩枭。

诸葛大王仿佛找到了最好的时机,趁着李牧转身的瞬间更是变本加厉的往他身体里钻,现在诸葛大王的状态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他就黏上了李牧一样。

眼睁睁看着自己香炉被韩枭吞下,甚至已经开始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李牧看得睚眦欲裂,全身上下瞬间升腾起一道暗紫色火焰,但在此时诸葛大王却还是不知死活的往他后背里钻,李牧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浓浓杀机,手掌顺势抬起骂了一声:“给我去死!”

一道血光乍现,诸葛大王一口牙都被彻底打碎,整个人倒飞了出去,飞出去的瞬间从他的嘴巴里竟然还飞出来一颗幽绿的小种子。这颗种子正是之前乌月安给诸葛大王的那一颗,如果韩枭现在有精力关注这边的情况,定然会看出这颗生命之种的异样。从诸葛大王吞下生命之种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不短的时间,但现在种子飞出来的时候,大小却没有半点变化,就好像之前根本没有被吞掉一样。

诸葛大王就此彻底软绵绵倒在地上,生死不明。李牧只是扫了一眼那颗生命之种,下意识把种子抓在手里,便无比迅猛的朝着韩枭冲了过去。

“小畜生,你给我吐出来!”李牧看着韩枭的时候简直就是一头猛兽,他的声音再没有最开始跟韩枭说话时的轻柔,现在又恢复到了那种无比沙哑的状态。

仅仅眨眼的功夫,韩枭就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被对方重击了不下百次,哪怕经历过碎魂、毁经之痛,这个时候身体当中出现的痛楚也让他即将到达崩溃的边缘。只是看着李牧狰狞的表情,韩枭却忍不住也露出一丝狞笑:“你大爷的,要么你就赶紧打死我,要么老子今天就吃定你了。”

狠狠一用力,那个已经被咬的稀碎的香炉就这样被韩枭直接咽了下去。咽下去的瞬间,韩枭就感觉到一股十分强烈的天旋地转的感觉,整个人都站立不稳,摇摇欲坠起来。韩枭的视线已经模糊起来,渐渐的再也看不清楚眼前李牧的狰狞模样,但又不知是自己就要被打死还是已经疼的没了知觉,视线模糊的同时,身上的痛楚也开始渐渐削减了起来。

浑浑噩噩之际,韩枭的意识猛地又变得清晰起来。只是当他清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只能关注到识海当中的情况。不知为何,自己的识海当中现在竟然已经变成一片血海,识海里往日的清明状态消失不见,血浪滔天的气息在识海里弥漫开来。血海之中,一个带着头戴紫金冠,身披百花袍,身着龙鳞铠的小将傲然挺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要杀韩枭的李牧。

穿上盔甲的李牧此刻显得威风凛凛,不过他手上却并没有拿着长兵器,反而提着一盏纸灯,纸灯里面燃着一根蜡烛,只是这根蜡烛眼看着就要烧光,灯芯上的火焰忽明忽暗看起来十分狼狈。就是这盏纸灯,让李牧的形象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不过看到他对面的那一位,李牧的形象马上就变得正常许多。在他对面,站着的正是只剩下一具骨架的梵天。一身战甲陪纸灯的李牧固然看起来有些诡异,但至少比只剩骨架的梵天要正常得多。

但在此时,李牧却没有因为梵天的狼狈模样有丝毫大意,他的眼睛眯缝着,死死盯着梵天看了许久,最终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呀。”

“见笑了,老子只是拿有心算你无意罢了。”梵天干巴巴的说道,语气里竟还透着几分狡黠。

听闻此言,韩枭这才忽然惊觉,似乎自己吞下李牧的本命精元,玩命的是自己,受益的却有可能是梵天。到得此时,韩枭才愕然发现,在自己的识海里,自己现在竟然只剩一道意念,自己根本没办法做到像梵天或者李牧这样在识海里呈现出完整的模样。

李牧似乎也注意到了韩枭,饶有兴致的笑了起来:“小畜生,给别人做嫁衣的感觉很过瘾是吗?”

韩枭恨透了李牧开口闭口小畜生的语气,现在他只想让这个家伙赶紧闭嘴,而想要做到这一点,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杀了他。不过一想到李牧刚才的话,韩枭心里却终究不免多了一些疙瘩。

梵天一如既往的没有给自己做任何解释,他就好像完全不担心韩枭会误会什么似的,在李牧还想嘲讽韩枭的时候,梵天已经动手。李牧见状,也懒得再跟韩枭废话,马上迎击,跟梵天在韩枭的识海当中大战了起来。

这一战,当真是打的天昏地暗。韩枭本还想好好观战,甚至还准备找准时机直接出手,他不想就这样一直做一个看客。可惜还没等他有所作为,识海里的大战却将他瞬间击溃,韩枭的意识顿时变得模糊起来。尽管他不断的咬着牙根想让自己清醒,但最终只能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最后的一丝意识。

就在梵天和李牧大战的时候,整个天蓬山也开始出现了惊人的异变。这一座几乎已经是完整海岛的高山,在没有遭受任何灾祸的情况下竟然开始自行崩溃,大地开始崩塌,无数的虚空兽随着天蓬山的崩溃开始纷纷下坠,青浦也同样开始下坠,如此一来他倒是因此躲过了被虚空兽们生生撕碎的厄运。这个还神的宠物似乎在虚空之中被折磨的也已经太久太久,他早已不复当年在神魔战场时的强横,区区虚空兽竟然就把他伤成这个样子。

但在天蓬山崩塌的时候,青浦的眼中却开始闪烁起解脱的神色,好像在说终于可以结束了。在他的头顶,一直被他顶着的擎天树也开始迅速的枯败起来,原本郁郁葱葱的枝叶转眼间变得焦黄,不多时便开始纷纷坠落。很快,擎天树枝叶全部落光,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树干。擎天树的树干上面,现在有两个人都趴在那里。

一个是诸葛大王,另外一个正是韩枭。诸葛大王的气息已经微弱不堪,好似随时都要死去。韩枭的气息却惊人的强大,强大到好像已经达到通玄境的程度,但这种气息的波动却十分诡异,忽高忽低,根本也无法评判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混乱之中,乌月安也看到了青浦和擎天树,他咬着牙很想往这边靠拢,在但天蓬山不断崩溃的场面之中,乌月安却根本无法靠近,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浦和擎天树坠入了深海之中。

韩枭又开始做梦,这个梦跟曾经做过的那个异常真实的梦的状态一样,现在的韩枭明知道自己是在梦境之中,但眼前的一切却真实的可怕。梦境出现的地方并不遥远,在梦境之中韩枭就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局外人一样,竟然可以无比轻松也无比清晰的看着梵天和李牧之间的战斗。

很快,梦境里呈现出来的便不再是梵天和李牧的大战,韩枭渐渐的看到了自己和诸葛大王躺在擎天树上的样子,他看到自己的身体现在正在发生着惊人的变化。身体里不知道多了些什么东西,竟然开始不断有光团在体内闪耀,这个情况让韩枭看得心惊肉跳,他生怕自己的身体会就此崩溃。虽然只是一场梦,但韩枭现在却隐隐的感觉到自己似乎还是可以体会到身体当中传来的痛楚。

韩枭并没有关注这些似有似无的感觉,他一直在等,等生命之种的出现。当这个梦境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定了这就是一个指引,指引自己寻找下一个生命之种,然后继续按照部落的传承方式修炼。只可惜等到最后,自己也没看到任何关于生命之中的消息出现。而就在韩枭即将放弃的时候,一个人影却慢慢在这个梦境中出现。

“母亲!”看到忽然出现的这个人,韩枭眼睛瞬间瞪得老大,想也不想的就要朝对方冲过去。在这个时候,他竟然看到了已经消失了数年的母亲。

数年未见,韩枭发现自己母亲仍旧如自己年幼时那般年轻,好像岁月根本无法在母亲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一样。

“母亲。”韩枭又喊了一句,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长这么大了?”一个飘渺的声音慢慢传了出来,听到这个声音韩枭再一次傻在原地。

“这不是梦?”韩枭发了疯似的抬起头,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母亲说道:“母亲,这不是梦?你真的回来看我了?”

韩枭的母亲摇摇头,没有就这个问题解释什么,只是依旧云淡风轻的说道:“我跟你父亲有些事情要做,暂时还不能回去看你。孩子,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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