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三章 学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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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三章 学监

是夜。星辉如霜,碧水如镜,荷塘畔,斜影中,牛饮与流水交映,谩骂伴蛙声齐鸣;鳝段无几,将军亭榭争锋,夜深拳风扫秋韵,万叶千声鬼神惊,晴空又起风。携云妮,惶避三舍,急逃生;逃生,逃生,只因二老拼命。

整整衣衫,抖抖前襟一汪酒渍,平息一下心情。“我又救你一命。”

云丫头感激的点点头。

“所以你要知恩图报。”

云丫头果毅的点点头。

“所以赶紧回家,好好睡一觉,忘掉二老刚刚在席面上说的酒话!”像毛主席发誓,从今晚起苦练武艺,有朝一日拔了俩老杀才的舌头,尤其是苏定芳的!

云丫头谨慎的点点头。哑巴状打手势朝前面扭成一团的人影指指,忧心忡忡。

“习惯就好了,”我肯定的压压手势,“死不了,现在就回!”说完不等云丫头反映,朝边上伺候的云家下人招招手,“扶你家小姐回去,这边王家照看。”

扭头朝家里跑,刚过庄子迎头就碰了程初,后面跟了二娘子正朝鱼塘的方向过来。老天有眼,我终于可以下班了,感激的拍拍程初肩膀,满意的瞥了二娘子一眼,“那边交给你俩了,十二回合没打完,赶紧去,还来得及。”

颖和二女七手八脚的帮我整理仪容,太狼狈了,若不及时撤退的话,俩夫人现在正整理遗容呢。洗洗,酒过了,泡个热水发发汗回个魂,一般陪酒的对象都是同类,今独自陪俩核武器喝酒的心情。毕生难忘啊。云丫头可怜娃,这些年风浪是经过,可这阵势下来也该知道珍惜生命了吧?

今晚的遭遇给我很大启发,这年头没点武功不行,我年龄过了,只好把希望寄托九斤身上,打明起随了二娘子习武?

“可是喝过了,”颖笑的拍过一掌。“路都走不稳习哪门子武?整日里喝酒,越喝越没出息,喝的衣衫不整一身冷汗回来地次数可不多。”

“京城里不安全!”太不安全了,平生第一次起了移居海外的想法。一说名将如云、猛将无数那是什么场面?那是盛世,是国家强大的体现,可太强大了也不好,比方我就觉得吐蕃溃败后京城忽然变的太小,老杀才们一群群的都回来让长安充斥了不安定因素。赶紧打一仗就好了,不是说拾掇靺鞨嘛,快啊!

“嘟囔什么呢?”颖给我从水里扯上与二女合力帮我按摩,笑道:“您可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程、苏二位老爷子是什么人?别说咱家只是个侯爵。郡王家想同时请去都两可呢,”说到这里眉眼间流露一丝不快,“下次咱家全力招待,让个不名一钱的云家沾了这么大好处。您说说。这云家跟了咱家一路沾了多少光?没王家扎了这,就个种莲菜的野丫头能有幸见这么些个贵人?”

“恩,就是!你明站了她云家门口跳脚骂去。”

“去,”颖一骨碌骑了我背上朝肩膀按的舒服,“酒醒了就赶紧换衣服出去,陇右上二哥来了音训,那边老四还等了和您商议呢。”

“你去商议,让二女再给我按按。”热水一泡,娇妻一按摩,酒劲一过,浑身软地赛棉花,这会陇右就是放一把火烧了也不想动弹。“二女,来,坐哥哥腰上。”

迷瞪着,睡眼惺忪朝一边歪。老四说了些什么一概不知。好,行。对,你看了办,你办事我放心,陇右就按你心思来,你有完没完了……

晚了,昨晚喝过了,一早要和刘仁轨去视察织造学新校舍的工程进展,麻烦!饭不及吃,趁二女整理衣衫时候胡乱塞了两口点心凑合,湿巾子脸上乱蹭几下就当洗脸,打仗一样朝外冲。

“侯爷,侯爷!”

“啥事?”扭头见达莱站了过廊上叫我,没功夫和她交流,“回来再说!”

达莱有点反常,凑上几步想堵我的架势,可到了跟前又变的犹豫,毕竟下人头里堵家主的行为就可以拉出去打死了。

“啥事?”达莱的行为让我惊讶,好奇的停了脚步打量她两眼,夸奖道:“很有勇气啊。”

“侯爷恕罪,事起的急,您先听婢子把话说完,”达莱小心地退了过廊边上把路让开,“陈家四小姐昨晚告知婢子,就这两天从作坊挑选四百女工去陇右,您知道……”

“四百?”来不及了,脑子转不过来,朝达莱道:“等我回来说。作坊那边照旧,先不要妄动。”

达莱点点头,委屈的近前几步,细声道:“可……可高惠南已经吩咐下去了!”

“谁?哦,你干什么吃的?回来再说!”今新老俩学监巡视,事情到不重要,可排场不小,毕竟这织造学成立来的大事,来的头头脸脸不少,我去迟了说不过去。撇开达莱往出跑,扭头还交代道:“你拿事地,知道不!”

还好,虽然最后一个赶到,总算没迟。如今这皇家学院红火,以刘仁轨为首,我和李敬玄三个学监已经成了红人,一个小小的活动搞的场面宏大,满场尚书、侍中、侍郎的,彼此熟人想打个话都得挤半天才照面,还不敢多说,后面道贺进喜地排长队,都大人物,都耽搁不得。

“你三个就站我后面,来人先见礼。”回身朝张家三兄弟招呼一声,俨然是嫡传弟子簇拥老师的模样和众人见礼。这是我预先安排好的,张家这两年里的声誉渐起,虽不能和十多年前誉满京师时相比,却也恢复几分威仪。趁了这难逢的场面借机抬举下张氏兄弟百利而无一弊,等时机成熟了给他三个朝好位置上一搁,往后不说出将入相,这皇家学院里占一席之地世代受学子敬重还是没问题的。

“子豪贤侄,”刚给上官伯伯打发了。这曹伯伯肥胖的身躯猛扑上来,一年多不见,曹老伯越发富态,官服都撑圆了,勒的全是褶子,这一笑满脸肥肉脸眼睛都遮住,横看明明就是一条待吐丝地桑蚕。一把抓住我手,笑的弥勒佛一般和善。“快,让老伯看看。一年多上,在外面受苦了吧?回来也不说照会老汉一声,小五一天没在跟前少念叨你!”没等我客气话说出来,笑着指指我身后张家兄弟,喜道:“这定是郯公府上三俊才!”抢步过去顺了张栉、张珲、张馥一个个打量,老脸是又喜又悲,光这表情都不是一般影帝能模仿地。哀中带喜,喜中带叹,叹中带……胖脸哆嗦一阵,切声诚恳道:“好,好啊!郯公在世的话。在世的话……”摇摇头,悲笑着,“就该让那些人看看,张家……”回身感激的拍拍我肩膀。“老伯心里高兴,面面上的话不说了,下了差来老汉府上喝酒,都来!”

“厉害吧?”望了曹老伯背影,仰身朝身后三兄弟轻声窃语道:“学着点,都是老前辈,任谁一个长处学了身上都受用一生。”

“实属我辈楷模!”张馥略带了笑音低声答道:“曹老前辈千古。”

“嘿嘿……”偷笑了摆摆手,“别计较。活着都不容易,过去的就撂开了。”曹老伯和张家也没大过节,当年算是顺了张家地关系上来地,张家一出事受牵连人不少,唯有曹老伯立即拨乱反正,不但脱开干系,还一举夺得工部尚书之职至今,算是了不起地成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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