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爷爷生来爱打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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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马可没有千杯不醉的体质,他酒量虽然不错,但随着小宝有意地阴他,不停地灌酒,整个人开始明显地癫狂起来。

“贤弟啊,哥哥我命苦,你是不知道啊。”

“老子不服啊,那帮狗日的,凭什么瞧不上老子,老子前前后后送了多少钱,兵部武选司那帮孙子就是个无底洞啊。”

“兄弟,哥哥告诉你,哥哥不怕你笑话,你是不是挺瞧不起哥哥的,哥哥现在就是个臭商贾啊,老子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有几个臭钱那也是商贾啊。”

小宝眯着眼睛也假装喝的颠三倒四,眼睛余光不停地扫视着刘大马脸上的表情,看得出来,七分真醉三份假装。

小宝心里明白,这个刘大马肯定是把自己错认成哪家勋贵府上的**了,不然一开始就不会这么热情的贴上来结交自己,中途用言语试探了自己好几次,都被自己滑溜出去了。

现在的刘大马,很显然有些借酒装疯了,不过小宝也正想打探他的底子,于是又跟他碰了一大碗干了下去,大声地嚷嚷道:“哥哥,你本来就是个商贾啊,哈哈,你有什么瞧不起你自己的?”

刘大马呸了一口:“我去他奶奶滴商贾,你以为哥哥愿意干这行当子吗?哥哥是没办法了啊。▲,”

“不怕兄弟你笑话,哥哥的爹死得早,当了那么大的官有什么用,就知道喝酒打仗,死的时候家里什么都没有啊。家里还有爷爷奶奶,老娘幼妹,葬了爹爹后已经一贫如洗了,哥哥要不是厚着脸皮去求爹爹生前好友,腆着脸去贩些马匹来卖,哥哥一家人就要饿死在塞北了。”

小宝试探道:“哦,难道哥哥也是官宦世家?”

刘大马惨笑一声,咕咚咕咚又灌下去一大碗酒,抹抹嘴角的酒沫子,嘻嘻傻笑道:“来,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许笑话哥哥哈,哥哥也是一个武官儿呢,哥哥顶着六品云骑尉的官身,贩了几十年的马,哥哥就是个弼马温啊。”

小宝笑道:“大哥莫要骗我,我大明朝的六品云骑尉,跑去贩马,你就不怕兵部拿你问罪吗?”

刘大马狂笑道:“问罪?谁来问老子的罪?这些年老子赚的银子淌水一般淌进那帮孙子的兜里,他们恨不得老子多赚些钱来孝敬他们呢。”

小宝摇摇头,又问道:“那你现在不也挺好吗?真要顶了实缺,军营里军令森严,打起仗来是要死人的,哪有你现在逍遥快活。”

刘大马眼睛都红了,啪地将一个酒碗砸到墙上,怒吼道:“各人自有各人命,老子生来就是打仗的命,如今报国无门,委身于此做这些下贱的贩马勾当,生有何欢?生有何欢啊?”

吼罢了,他拿起一双筷子,用力在一个大碗的碗沿上有节奏地敲打起来,击节而歌:“披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同敌忾兮,共生死,与子征战兮,心不怠;踏燕然兮,逐胡儿,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唱罢,又是一阵放声狂笑,小宝看这情形,知道他已经完全醉了,如此放浪形骸之下,哪还有一个奸商的影子,这尼玛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战争狂人形象啊。

小宝已经相信了九分,这绝对就是历史上的那个刘大马,只有这种战场狂人,才能身中七箭而拼死攻城,这有这种疯狂的性格,才有烧死三千倭俘的勇气。

这个人一定要结交,小宝暗下决心,不但要结交,还要将他拉到自己阵营里来,不凭别的,就凭他日后烧死的那三千倭俘,老子也要用尽手段,将他送到战场上去。

刘大马嘴边泛着白沫,扒下自己的绸缎长衫,跳到椅子上放声胡乱高歌起来,这下连音调都完全扭曲了:“天苍苍兮野茫茫,老子披甲上战场;刀锋卷过敌寇头,爷爷生来爱打仗。爱打仗呀爱打仗,爷爷就是爱打仗……”

在刘大马即将完全丧失神智之前,小宝又追问道:“哥哥,你老爹当真是个大官儿吗?”

刘大马嘿嘿地傻笑:“大官,大官,大官……”

咚地一声巨响,包房门被踢开了,两个汉子凶神恶煞一般冲将进来,一个指着站在椅子上发呆的刘大马骂道:“又是你,狗日的刘大马,一发酒疯就不是人了,吵得爷爷们喝酒都喝不成。”

刘大成还是站在椅子上傻笑:“大官,嘿嘿,爷爷是大官,嘿嘿,爷爷要做大官……”

另一个汉子指着神志不清的刘大马讥讽地笑道:“大你娘的官,你爹就是做了定国将军,早也做了死鬼,你他娘的不过是一个贩马的马贼,老子们什么时候不开心,就拿你下狱,革了你的云骑尉,让你龟儿子整天想打仗。”

刘大马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要革了他的云骑尉,勃然大怒,一脚就蹬向了八仙桌,满桌的菜汤油汁轰地四处飞溅,溅了小宝和那两人满头满脸。

这一脚蹬过之后,刘大马身子一软,滑下椅子,躺在地上鼾声大作,呼呼大睡起来。

那两人勃然大怒,一个箭步蹿上前就要踢刘大马的脸。

小宝大喝一声:“住手,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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