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曾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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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大哥。”丁月华拎着几尾鱼,笑意盈盈地进来,“这几日我学做鱼汤,你跟宝儿宝儿也来尝尝我的手艺。”

关旭笑笑,“姑娘有心了。”

丁月华嘻嘻一笑,熟门熟路地往厨房去,“宝儿叫我一声姨,我自然要疼她。”

关旭同她一道到厨房,伸手接过鱼,“我来杀鱼。”丁月华将鱼交给他,转身去找葱姜蒜。关旭回头看看她,复又专注手中的活。丁月华跟兄长闹了一回便留在了开封,她向他哭诉过,似乎铁了心不回去。他也劝过,却未能改变什么。

他觉得这姑娘魔障了,事到如今还执迷不悟。展昭对许向阳,从最开始的许姑娘到后来的展夫人,她还看不明白吗?纵使从前情投意合,变了就是变了,她抓着过往不愿放手,他却早已大步向前,携手许向阳。

世上有太多委屈无处可说,他相信展昭的委屈和隐忍不比她少。即便是许向阳,她也有她的委屈和无奈。他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知道她忘了前事。他认识的许向阳端秀得体,谨言慎行,处处小心。可她却失了孩子,心灰意冷,悲痛离去。这些,难道和丁月华无关?她的委屈才是真的无处诉说,只因她先亏欠了丁月华,所以大伙都觉得要默默受着这一切。

关旭杀好鱼,“这么多鱼,我跟宝儿可吃不了。”

丁月华切着姜,头也不抬道:“我也要给展大哥送一碗去。”自从许向阳失踪之后,展大哥清减了不少,看着叫人心疼。所以她才努力学厨艺,隔山差五地给他送些吃食过去。

关旭早知如此,轻笑一声,“你学得再像,也不是她。”见丁月华动作停顿,又道:“丁姑娘,你做再多也是徒劳,为此赔了家人,名声,不值得。”

丁月华猛地将菜刀拍在案板上,怒瞪关旭,“怎么就是徒劳?我跟展大哥本来就情投意合,好不容易许向阳走了,我也解除了婚约,我们怎么就不能在一起?”她等这一日已经等了许久了!她绝不放手!

关旭面色如常,依旧云淡风轻,“不是不能在一起,是他不愿跟你在一起。”

丁月华脸上的血色褪去,绷紧身子,紧紧咬牙,无言以对。不知何时起,展大哥开始把许向阳放在了心上,她自欺欺人,她不愿相信,她纠缠不清,她……她……她心有不甘……展大哥对许向阳真的不一样了,他对她怜惜,牵挂,他们甚至有了孩子!

“有些事不必说,皆在人心。你觉得你留在这能得到什么?”

丁月华深深吸了口气,倔强道:“只要能靠近展大哥一些,怎样都好!”

关旭看她把姜切得歪歪扭扭,“丁姑娘,我实在不愿见你执迷不悟,再这般下去,最后一点情谊也要被磨光。你害得展昭失了孩子,失了许向阳,你还要如何?”

“许向阳夺了我的展大哥,偷了他的心,怀了他的孩子,她又要我如何?你说人要活在当下,我如今不是活在当下吗?她走了,生死不明,我跟展大哥怎么就不能再续前缘?”

关旭看着她,良久,一笑,“我深信有些事须得亲身经历了才知道是怎样的一番痛楚,于姑娘而言,展昭这道伤不可避免,唯有伤得彻底才能醒悟。丁姑娘,是我多言了。”

展昭从来不曾细想过所谓的日子,从前,他的日子被公务填满,是许向阳重新给他带来家的感觉。她把小小的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养了鸡,种了一小畦葱蒜,搭了葡萄架。天气晴好时,院里晾晒着衣物被褥。他每日归来时,总能见她在厨房忙碌。偶尔晚归,她亦在灯下做针线,等他归来。

她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或许她能做的不过如此,但他所求也不过如此。他不需要她有惊世才能,也无需她有无所畏惧的勇气。哪怕她怯弱,胆小又如何?他可以替她撑起一片天,替她遮风挡雨,披荆斩棘。

然而,他却忽略了她的心意,她若不是心里有他,又如何会知晓他的喜好,替他忧心,默默守候?他只想着愧对丁月华,却未曾想过这样的优柔寡断会伤害她。他甚至在要她时喊了月华的名字,这于她而言,无疑是致命的伤害。还有那个无缘的孩子,他当时若是能在她身边,她怎么会失去孩子?她任由他予取予求,直到心力枯竭,黯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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