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魔弑魂(2 / 2)
李琨的面色不太好,毕竟虹麟山千里内都属于玄天门的势力范围,若真有元婴期的老怪看上了这里,或是硬要他们搬走,他们是不敢说什么的,就算是要灭门,他们也无力反抗。
元婴期和结丹期,差距太大了,大到李琨根本就不用考虑与元婴期争斗存活的可能性。
李琨让门内长老留守,开启护山大阵,又召集了几名筑基后期的长老巡守在门内各处,就孤身一人向虹麟山下飞身而去。
不是他自大,结丹期和元婴期尚且没得比,更何况是筑基期?过去也是给人挥手就灭,徒增伤亡罢了。
一路上李琨苦思着这虹麟山的地形和矿石位置,又想了想门内的收藏,发现并没有什么值得元婴期老怪物惦记的东西,也就稍稍安下心神,也许,只是打这儿路过?
李琨不得不安慰自己,如果连他都打了退堂鼓,那玄天门就真的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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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下,一身黑袍的翟青左手倒提着一杆墨黑色长枪,细长的枪身上隐隐发出浓黑色的雷光,在寂静的夜色里劈啪作响,殷红的枪尖发出阵阵红光,秦妖月对那缕红光的力量不敢有丝毫怀疑,因为黄衣壮汉已经用自己的身体告诉了她结果。
此时的秦妖月觉得自己还没有昏过去真是个奇迹,远处的白衣老者半边身子都染上了血红之色,破碎的白色衣袍,杂乱的头发,满脸褶皱的脸上也苍白难看了起来,他原本站得笔直的双腿此时正不自觉的打着颤,秦妖月知道这位老者害怕了,是啊,在看到了前一秒还活动乱跳的人后一秒就倒地不知死活,谁不害怕呢。
黄衣壮汉明明在身前放出一只足以包裹他全身的超大块盾牌,可根本拦不住翟青手中长枪枪头上聚集的红光,不过一个呼吸间,厚重的盾牌就化为了粉末,连点儿渣都不剩就消散在了空气中,红光继续豪无阻拦的袭到壮汉的身上,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壮汉就仰躺在地。
没有飞溅出一滴血,也没有发出一声尖叫,可看在秦妖月和白衣老者的眼中,却是无比的震撼和吓人。
“这是,天……天魔弑魂!你手上的枪是天魔弑魂!”尘埃过后,白衣老者惊声叫嚷了起来,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融老怪居然把它交给你了?!”
翟青傲立在秦妖月的身前,周身杀气环绕,不答话也不点头,挑起的枪尖在半空中挽了个枪花。
如果不是秦妖月吓傻了加上腿脚又不便宜,她都很不得拔腿就跑,只当从没见过这三人,只当做了一个梦才好。
白衣老者显得比秦妖月还要害怕。
因为他知道,他知道刚刚单岩鹤祭出的盾牌绝不是普通货色!人在生死关头,第一所想的就是保命,不可能不尽全力。所以,当他眼睁睁的看着壮汉无声无息的倒地的时候,他在惊愕的同时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庆幸,自己失去的只是一条手臂,而单岩鹤失去的却是一条命!
但是这个想法只在脑袋里打了个转就消失了,黄衣壮汉死了,那下一个,是不是轮到自己了?白衣老者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寒颤,他突然后悔心生贪念拦下翟青的举动了。
更何况,翟青手中的黑色长枪让他忍不住想起那个残暴的魔门煞星!
“道,道友……”白衣老者也不管自己的伤势,小心谨慎的盯着长枪看了半天,才对着杀气腾腾的翟青扯了扯嘴角,“翟道友,杀得好啊!这单岩鹤实在太可恶,真想不到万兽门的人竟想做杀人越货的事情,太丢我等正派的脸面了……”说道最后想起眼前的杀人者就是魔门人物,连忙改口,“丢我等修士的脸面。翟道友啊,其实我也是被逼无奈,并不想和道友有什么冲突!”
别说这话翟青是不会信的,就连他背后年幼的秦妖月也是不信的,你是被逼无奈,那刚刚喊打喊杀,要把人剜筋剔骨又要挫骨扬灰的是哪位啊?
见过脸厚的,没见过年纪这么大,脸还这么厚的!秦妖月皱着眉摇了摇头。
“董道友,这话说的不对吧。”翟青嗤笑一声,握在手中的长枪状似随意的挑了挑枪头。
那白衣老者连忙道:“是我们不对,是我们不对!不该见财起意,不该恬不知耻!道友你看,万兽门的单岩鹤是交代在这儿了,你也废了我一条手臂,我清寂宗和天魔宗虽说向来不对盘,但是……”
老者话音未落,就听一声尖细的嘶喊:“董亨通!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你居然跟他求饶,你这是想勾结魔门?!董亨通,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无胆鼠辈,你真丢我正派的脸面。我定要把你的所作所为上告清寂宗,我倒要看看清寂宗容不容得下你!看看正道容不容得下你!”
秦妖月听着个声音有点耳熟,寻声望去,就看见一个不到两尺的婴孩漂浮在黄衣壮汉的身体上空,细细望去,竟和那壮汉是一模一样的眉眼,连说话的声音语调也没有丝毫差别,只是嗓音要更尖细一些。
秦妖月当然不知道这叫元婴出窍,但另外的两人可就很清楚了。
被单岩鹤的元婴一顿训斥,董亨通也是满心的不自在,但是脸面与性命哪个重要他还是分得清的,一个肉身都没有的人凭什么来对他说教?这次也不等翟青多说什么,他就自行勾动心神,催促着玉泉天音剑向单岩鹤的元婴凌空斩去。
单岩鹤失了肉身,也不敢跟他纠缠,气红了脸颊大声叫嚷:“你个不得好死的老东西,竟敢暗算于我!”急忙瞬移离开了飞剑的斩击之处,却也不敢往翟青的方向逃躲。
一不敌二,看清形势的单岩鹤也不愿再多呆,尖声唤了一旁的巨蟒就要逃离。
然而董亨通又哪里能放他离开,向魔门求饶这种事若是传了出去,整个鸿蒙大陆他也不用待了。思及此处,董亨通面色更是阴狠,今日,单岩鹤必须死在这里!
董亨通一面操控飞剑,一面用仅剩的右手摸到腰侧的口袋,一串黑白红绿的纸符从四面八方飞向逃跑的单岩鹤周身,竟是将他各方去路全都堵住了。
董亨通当然不会指望单凭这些符纸就能结果了单岩鹤,只是想拖一拖他的速度。
单岩鹤牙关紧咬,但是失去肉身的他除了瞬移实在没有什么保命的手段,唯一心神相连的本命法宝镇魂铃现在还在肉身上没有收回,正要招念此铃前来抵挡一二,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寒凉,等他看清一柄晶莹剔透的飞剑横穿自己身体的时候,已经晚了。
望着单岩鹤的消亡,董亨通终于放下了心,布满褶皱的面皮因为笑容一耸一耸的,此时的他笑得有些狂傲也有些悲凉,他转过头腆着脸对安静看戏的翟青说道:“翟道友,你看,我帮你把他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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