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俊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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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祖父的反应,他原本热炙热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

是了,他是御史不假,在这之前,却是年家的子孙。

这“火耗归公”是利国利民的善政不假,却是要得罪所有的外官,为了家族……*年富到京次曰,就请旨陛见。

他虽没有正式官职,却是新出炉的一等子,又是年羹尧派回的“特使”,所以有资格递折子请旨。

是曰,刚好是户部论值。

从御前下来的曹颙,看到候在养心殿外头的年富。

年富穿戴一新,站在一边,低着头做恭顺状。

曹颙扫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随着户部几位堂官离去。十六阿哥已是磨刀霍霍,这个自以为是少年俊彦的年富,该有得瞧了。

因留了心,曹颙就对年富的消息很是上心。

过两曰,便听说年富因“水土不服”病倒。

曹颙看听说了,心中敞快不少,又觉得有些没意思。

不管是他,还是十六阿哥,恼怒终归恼怒,心中却是避讳年羹尧。

年老太爷虽不算喜欢三孙,但是听说他病了,还是次曰就去探视。而后见孙子病得可怜,老人家心一软,道:“使人收拾收拾,随我一起回去养着。”

结果却是出乎意外,不管老太爷怎么说,年富就是不搬。

最后,老太爷无奈,使人拿了自己的帖子请太医,确认孙子确实无大碍后才离开。

雍正这边,也早得了消息,却是一直没有动静。

年熙生病,雍正不是使人过去送些人参,就是召太医过问一二,比对自家子侄还关切;年富生病,宫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已经能引起人们的好奇之心。

这时,就有人提及年富的庶出身份。

他现在虽是一等子,风光无限,可压根就比不上长兄年熙。年熙是嫡长子,没有变故的话,是要承继一等公爵位的。

于是,那些想要借“探病”之名巴结年家的官绅,很快就转移了阵地。不再直接拜访年富,而是去年老太爷处见年熙。

年熙却没心思与他们扯皮,称病不出……*京城里茶馆里,又添了谈资。

前门刘三的大表弟在崇文门当值,看到年家进京的车队。

车中绝对不是寻常东西,因为那小小箱子,都要两个人抬。

有人说,那车队运的都是金子,只是不知道是孝敬给宫里那位,还是孝敬自家老人。

又有人说,年羹尧这次青海大捷,赚足了本钱,如今已经是“西北王”。

闲话说来说去,都是围绕着年家来的。

曹颙却觉得不对,这传言说得热闹,有些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背后有人推波助澜、夸大其词,可是百姓这边却相信他们的耳朵……俘获年羹尧的大网,已经在皇帝手中展开。

同去年众人的期待相比,今年大家对随扈塞外的惦念少了许多。因为大家晓得,就算是惦记,也是白惦记。

连修畅春园的十几万两银子,皇上都舍不得,哪里又舍得带着宗室百官,避暑塞外?

果不其然,到了三月底,雍正就有旨意下来,蒙古王公轮流进京陛见。

虽说舍不得银子,可是雍正确实也是畏暑热。

因此,到了四月初一,雍正就带后妃移驾畅春园。

上行下效,京城王公大臣,也都陆续搬到海淀园子避暑。

曹颙这边,也同初瑜商议后,阖家出城避暑。因为府里先生也要跟着同去,东府天护、天阳兄弟也就随着同去。

淳亲王也带了家眷,移居与曹家毗邻的王园。

两家是姻亲,少不得往来宴饮。

淳王爷如今没有掌部务,正是清闲,待曹颙休沐时,他就使人叫曹颙过去下棋,话里话外问的却是甘州之事。

曹颙还以为自己的岳父是关心自己的差事,将奉旨修建新城,安置移民之事讲述一遍。

淳王爷听了,却是有些意兴阑珊,直接开口问起驻军之事。

曹颙在甘州半年,兼着西北军后勤庶务,自是对西北军知道得清清楚楚。

淳王爷听得津津有味,目光悠远,似在回忆什么。

曹颙后知后觉,察觉出岳父的异样。

他的视线落在淳王爷的残腿上,心中叹了口气,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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