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她的世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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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王府飞熊骑统领陌辰璟由“森之血银”大人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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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府设衙之礼,就是正式的离宫之礼。所以这回武令媺住进公主府,并没有大张旗鼓划拉一堆人来重新搞仪式。

下了早朝,她就到长青殿给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郑重磕头拜别。皇帝陛下赐给她一枚随时可以进宫的金龙令牌,她领了长乐殿最后一批没出宫的宫人,轻车简从去往公主府,这就算是搬家换地图了。

告别时,武令媺的心情很平静,皇帝陛下也没表露出任何别愁离绪。毕竟她只是离宫居住,又不是下嫁出阁。走下云阶,踏上凤辇之前,她扭头后望,远远眺见乾宁殿正对着广场的天台之上站着一群人,当中有人明黄衣袍灼灼耀目。

武令媺忽然悲从衷来,泪水夺眶而出。那是她的老父亲强撑着病体,正在目送她离开。她跪倒在广场上,望着那隐约的人影号啕大哭,重重地磕下头去。能拥有一位铁腕帝王深沉真挚的父爱,她觉得是她此生最大的幸事。

季良全领了皇帝陛下的旨意,要将武令媺送到公主府。见此动人情状也是眼含热泪,他急忙上前搀扶,低声劝道:“殿下,不可如此啊。您这般,不是让陛下越发伤心?”

武令媺哽咽着,对着乾宁宫行了三跪九叩大礼,这才起身重新登上凤辇。队伍沿着御道迤逦经过文安武安二殿,除了王爷们,其余在殿中办公的重臣都毕恭毕敬跪候在旁相送。她透过窗户往外看,李循矩也在跪送的人群中。只看了他一眼。她便将目光撇开。

其实公主府离皇宫并不远,出了宫门再打马一刻钟也就到了。然而当宫门徐徐阖上时,武令媺却觉得自己即将身在千万里之外。这道威武庄严的朱红大门将她与这个世上最疼爱她的男人分隔开,从此不得宣诏不得觐见,早朝后请了安若是无事也不能多逗留,她失去了承欢于父亲膝下的自由。

紧紧攥住手中坚硬冰冷的金龙令牌,武令媺的心口隐隐作疼。皇帝陛下赐予她这道通行证让她随时可以入宫。但她明白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当时殿中除了帝后二人。就只有她,并无旁人在场,她隐约明白这枚令牌的存在应该是秘密的。

也许。若今后会发生什么不谐之事,这枚令牌就会派上大用场。如此令人不安的想法在武令媺脑海中一掠而过,她深深望了宫门最后一眼,看向前方的眼神坚毅狠决。困在那里面的人是她唯二的亲人之一。不管是谁伤害了他,那就是她的敌人。死敌!

没走多久,方德旺进入凤辇禀报,说是寿王殿下带着家将队伍来接她。武令媺知道今天是武宗厚离京去平、阳、县龙骧军上任的日子,他必须掐着时间离开。便急忙出了凤辇,站在围栏内与他说话,劝他赶紧启程。免得被言官弹劾。

“短短时间的路程,我送你到府门就走。”武宗厚却很固执。执意要护送。他今日没有穿王服,高大魁梧身躯尽数被黝黑甲胄覆盖,整个人就像被钢铁铸就,沉凝厚重如山。

小十二的盔甲是皇帝陛下所赐,乃天下有名的千叶鱼鳞重甲。行动时,一片片鱼鳞状的甲片就会哗啦啦作响,好似水波的声音。若是打斗时运起内力,鱼鳞甲片便会发出宛若大海恶浪澎湃般的巨大声响,借以干扰敌人的注意力。

这副重甲锻造时掺杂了天外陨星铁,不是武宗厚这样天生神力的绝世猛将,只怕会被甲胄给压垮。所以,即便是产马大国梁国最好的战马也无法承载武宗厚与重甲的重量,此时小十二骑的是他在西疆亲手收服的大黑熊。

这头憨货居然也享受了顶盔贯甲的待遇,要害部位都被铁甲遮住。熊头所戴头盔顶端左右各延伸出两支尖锐微弯的利角,角尖在春日暖阳照射下闪烁着针尖般大小的寒光。

武宗厚身后则是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飞熊骑,青色盔甲在身,柔软披风垂落于马背。这一众精锐骑士的头顶上空,插翅飞熊黑旗和杏黄亲王旗徐徐飘扬。

便是在这支沉默行进的队伍簇拥护卫下,武令媺抵达位于紫衣巷的公主府。武宗厚身穿重甲,动作却依然灵活。他将武令媺从凤辇上抱到公主府最高的台阶上,低声道:“妹妹,你要好好保重!”

武令媺用力点头,亲手将兄长头盔的覆面甲拉下来。手掌在冰冷头盔上摩挲十数下,她凝视着没有被头盔遮住的武宗厚饱含暖意的黑眼睛,认真点头说:“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不要担心!十二哥,你自己也要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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