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大灾年的大丰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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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平台会议。

杨改革没有回乾清宫,而是去了太液池纳凉。

关于大琉球的事,杨改革本不想现在就说,杨改革原本打算等粮食到了京城再说,那样才有更加大的杀伤力,不过不得已,不得不把这个消息提前拿出来,以缓解朝堂内外对缺粮的担忧。

大琉球粮食的事出来之后,紧接着还有其他的事要办,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粮食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大琉球升格的问题。移民的时候,倒是没有分那么细,移民官都是给的七品官待遇,规格也顶多是县级,如今大琉球不仅能安置流民,还能产出粮食,这一次运出来的粮食就有三十万石。如果是三十万石的赋税,这已经是一个上等府缴纳的赋税了,也就是说,如今的大琉球,可以升到州府一级了。

随着大琉球的升格,县级变成州府级,相应的人员也会升迁,从七品升到五品,六品,甚至四品知府去。

杨改革盘算着,到底是升成一个府的好,还是升成两个府的好,或者几个州。这个问题,实际又涉及到了自己登基元年恩科进士“移民派”的成长问题,干什么事都得有自己的班底,都得有自己人,这批自己登基元年恩科进士出身的“移民派”,无疑是自己重要的班底,在以后的曰子,逐渐的代替和占领明朝的一些重要位置,为自己彻底执掌整个国家打下必要的基础,而不是如今的处处妥协,有了自己强硬的班底,曰后也才方便自己推进变革。这一批恩科进士出身的官员,都有着很明显的印记,都是依靠移民“起家”的,曰后也必定会更加支持移民和扩张政策,这对于自己的扩张,也是有好处的。

杨改革寻思着,这次大琉球运粮进京,缓解了北方缺粮之危,算得上是大功劳,也该把这一只有着勃勃生机的政治力量推上历史舞台的时候了。

杨改革又想起来以前的兵部尚书刘延元了,这家伙貌似也该赶上这一波升迁的好处了,他那九品巡检,这回不知道该升成八品还是七品,杨改革想起刘延元就想笑。

除了大琉球那边的“移民派”要升迁升格,实际,比如洞庭湖等地方也要一同升格了,今年,洞庭湖等湖泊处的粮食袋子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也产不少粮食,对于缓解全年的粮食紧张还是有着相当大的作用的,若是以缴纳的赋税来算,升级成州府应该不成问题。

这样七七八八的算下来,至少可以升级出七八个州不成问题,这种实实在在干出来的成绩,又是进士出身,还有皇帝在上面罩着,想不升官都难。有这么多的功绩,升官不难,那自然的,迁往别处做官更不难,然后后续的“移民派”官员接着升上来,然后再迁往别处做官,要不了几年,这一波的进士“移民派”,就是漫布整个大明朝,而且都还是中坚力量。杨改革想到这里,心里也就格外的美。

这样算下来,今年这个大灾年,实际也是自己恩科进士“移民派”的丰收年,粮食减产,实际物质减产,但却在政治上获得极大的丰收。

美美的想了一阵,杨改革又盘算着,“移民派”官员升迁和升格,会不会受到阻拦的问题,但想想也就释然了,这一波“移民派”,可全都是进士出身,本就该占据大明朝官场重要的位置,本就该升官极快,这次立下大功,升迁和升格的问题,应该不大,谁敢出来阻拦?面对两三百进士,面对将来必定执掌大明朝的新贵,这得多么脑残的人才会出来阻拦?

理通了这个事,杨改革也就不急了,原本还担心自己的左膀右臂都出了京城,自己办这件事有些难度的,但想过之后,杨改革也就觉得没什么难度了,现在就等新粮进京,然后升迁升格了。这也算是自己没了左膀右臂,单独处理一件大事的事了。自己的左膀右臂也老了,自己不可能一直依靠着左膀右臂来过曰子,也该以更读力,更自立。

……韩爌出了紫禁城,回头望了望,最是深有感慨,这次新粮进京,可不是一件小事,这大明朝的风起云涌,已经不是他所能企及的,除了感慨,就是能感慨,今后这个大明,是新人的大明,也是皇帝的大明。

“大势所趋……”

“……大势所趋,……江山代有人才出,老了,老了啊……”韩爌感慨过了一阵子,就念叨着这句话,更是感叹,自己转身还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阁老,什么老了啊?您正当老当益壮呢……”旁边又人听见韩爌的念叨,上来拍马屁了。

“……如今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老夫这把老骨头,不服老都不行了……”韩爌笑了笑,自嘲着说道。

那个拍马屁的人却不知道接下里该如何接了,看阁老这情形,莫非,京城里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大琉球粮食进京的消息不胫而走。

对于老百姓来说,或许只是一些粮食进京,更多的或许是觉得好奇,或许是些谈资,虽然也受到了一些影响,但要说这件事对大明官场的震动,实在不及万分。

陈于廷府上。

如今的陈于廷,身为大明总宪,身边也聚集着一些发牢搔的御史。

“总宪大人,陛下动辄耗费巨资做这做哪,虽然都是陛下内帑里拨出的银钱,可也都是民脂民膏,民脂民膏,就该花在该花的地方,如此乱花一气,实在是浪费,叫人痛心疾首……”

“……是啊!总宪大人,如今东虏还未平,陛下却集着卖辽东的地,却急着搞什么辽东开发,要在辽东投大笔的银子,下官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事虚……”

“……是啊!总宪大人,这得劝劝陛下啊!下官在坊间接触民情,居然发现,这乡野老愚,居然也敢坐在茶馆里大谈朝廷的是非,连我等朝廷命官都不知晓的事情,他们也居然都知晓,总宪,这该管管了……”又一名官员说道。

陈于廷端坐在客厅中间,“认真”的听这些官员发牢搔,他心里更是有着一肚子的牢搔要发,他是什么人?能管得了皇帝?和皇帝交手,他也试过几回,很快就败下阵来,以他一个人的力量要想和皇帝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皇帝天生就不怕任何一个单个的大臣,不是人人都敢在皇帝脸上喷吐沫星子的,也不是人人都是张居正,能主宰朝堂,即便是张居正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给皇帝一句话打倒在地?

陈于廷听着这些官员们的牢搔,也只能当他是个屁,给放了。在大明朝,还没有那个大臣跟皇帝斗得了好处的,要说能压制皇帝的,无不是借了朝堂上众人的力量才行,凡事都得群起而上,合众人之力压倒皇帝,让皇帝乖乖的就范,即便是这样,主事之人也不敢过多的显露痕迹,不然,等皇帝那天寻个由头,不是弄走就是弄掉。单个的人和皇帝干上了,准没好下场,这司礼监,锦衣卫,东厂可都不是吃素的主,惹恼了皇帝,皇帝就把这几条恶狗放出来咬人,以前的张居正如何?不是权倾朝野,结果呢?前几年东林党的什么六君子,七君子的,那么多高官,那么多人,惹恼了皇帝,皇帝还不是放出恶狗来,一股脑全收拾了?死的多惨?虽然如今平反了,可这人总不能复生吧。

若是说如今要借朝堂上众人之力,群起而攻之对付皇帝,这种想法,陈于廷也只能打个哈哈,顺便放个屁,只当这是废话,废气给放了。以前这种做法不是没有过,一直都在用,也一直有效,可后来出了盐商那事,这朝堂上,就再也不可能真正的出现那种对皇帝群起而攻的事了,群臣的骨头给打折了。朝堂上早已分成了数拨,皇帝牢牢的掌握着帝党,遥遥的掌控着其他几拨人马,那一拨缺了皇帝的拨动都转不动,还想纠结起来对付、压制皇帝,让皇帝乖乖的受控听话?这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包括他自己,都是暗地里受皇帝遥控的棋子,小打小闹和皇帝玩一玩,闹一闹,皇帝觉得开心,也就不和自己计较,真的要敢在大事上跟皇帝叫板,皇帝饶不了他,他凭什么当总宪?

陈于廷“认真”的听这些个官员发牢搔,觉得这些人可真蠢,还看不出朝堂上的变化,还以为能联合起来压制皇帝呢,想这种事的人大概都在做梦。要是真的出现那种大串联,他第一个就得去告密去。

“诸位都说得有道理……”陈于廷说道,说到这里,陈于廷的话堵住了,他倒是很想放屁。寻点小事给皇帝找刺他敢,在辽东开发的事上跟皇帝对着干,陈于廷很想把耳朵堵住。

“……乡野愚夫妄谈国事这个事,倒是不必大惊小怪,如今有邸报发行天下,传达朝廷的政令和律法,介绍我大明各处的风土人情,这是好事,我大明读书之人太少,不识字者居多,能得识字之人读报,介绍天下舆情,也是于教化有功的……”陈于廷捡这个事说道。其他那几个事,他都不想说。在他家里说得再好,鼓动得再好,上了朝堂,还没说几句呢,他就不敢和皇帝顶嘴了,要办成在家里想好的事,难……“可,总宪,这……那村野愚夫的消息,居然比我等朝廷命官的还快,还准,下官觉得蹊跷……”那个官员急忙辩解道,这邸报一出,已经抢了他们的话语权了,那些读报的人一出小道消息,更是削弱了他们的话语权。

“……唔……,那不过是乡野村夫看了邸报,自己瞎编乱造,哄人的,乡野村夫之语岂可当真?”陈于廷说道,这事,他也不想掺乎,这能掺乎出个啥?难道还把那些读报的人抓起来问罪不成?还能问个泄露禁中语不成?要是这样,那他陈于廷的脸可就丢大发了。

“可,总宪,这事不能不管吧……”那个官员急忙说道。

“这事如何管?人家看了邸报,然后一起吹牛闲谈,莫非,让老夫治他个闲谈罪?”陈于廷道。

“可,大人,这些人是在议论朝事……”那个官员争辩道。

“朝事写在邸报上,既然能登上报,又何惧他人之议论?没有只能看,不能说的道理啊!这让老夫也是为难……”陈于廷拒绝了。

那个官员有些气愤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得到这个答复。

“那总宪,辽东那事……”也有官员急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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