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1在劫难逃(1 / 2)
芷衣快速吹燃火折子,举着,转过身,看向躺在她身边的半.裸男人。
看清他的样子,她惊得嘴巴张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吓到你了吗?”他淡笑着坐起,嘴角浮现惯有的嘲讽。
她终于缓过神儿来,频频摇头,“不,你怎么可能是‘臭太监’!一定是你杀了他,然后特意冒名顶替……凡”
“觉得不可思议是吗?”他继续嗤笑,满目玩味。
“你一定是冒充的!所以,今晚的臭太监很沉默,因为说多了就会让我察觉你们并非同一个人……”
“破宫女,难道你以为骗你不容易吗?”他打断了她,声音和语调完全复制了臭太监的,“如何?还不相信吗?要不要把之前的谈话内容再复述一次?是要昨天的?还是前天的?嗯?”
芷衣像遭了雷击似的,脑子里“轰”地一声謦。
看样子,他真的就是“臭太监”。
之前那几个夜晚,她就这么傻兮兮地把没看过相貌的男人当作难得一遇的谈心对象,说了好多有的没的。
虽然对成芷衣的故事只字未提,却把她魂穿之后在皇宫里遇见的人和事都议论个遍,这其中就包括听她说话的这个人。
“龙穆离,你不觉得这样做很过分吗?”缓了一会,芷衣忍不住大叫道。
——原来,“臭太监”竟然是平素冷漠跋扈的当今圣上。
但见一国之君挑着眉头,若无其事地耸耸肩膀,“是你要求不要看彼此容貌、不要问彼此姓名的,朕如你所愿,难道有错吗?”
诶,他竟然倒打一耙!
芷衣一时语塞,懒得再跟不讲道理的人废话,双脚踏地,准备穿鞋离开。
可脚尖才触到绣鞋,从后面伸过来的粗壮手臂就把她拉了回去。
两人又叠在了一起。
“你干嘛——?”尖叫一声,试图震慑对方。
他却不受影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火折子,信手甩到地上。
阴暗的光线里,星目熠熠,有点摄人。
“龙穆离,我警告你,不要碰我!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用尽最后的理智,逼自己要镇定。
“不要碰你?朕不止要碰,而且还要狠狠地碰……”说着,一把撕开了她的罗襦。
本就没有穿妥的衣裙,三两下就被扔掉。
这次,他没有像之前那般循序渐进,而是直接扯光了她的全部衣裳。
地上的火折子也终于燃尽,房间里再度被黑暗笼罩。
“龙穆离,你这个混蛋王八蛋——”芷衣手脚并用拼命挣扎,喉咙嘶吼着,希望在静夜里引起宫人的注意。
然,大雨吞噬了她的骂声,加上雨夜根本无人出来行走,今夜,注定了她在劫难逃。
残暴如他,不止没有怜香惜玉,连亲吻和触摸都似猛兽般狂野。
“龙穆离,你这个禽.兽!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得下十八层地狱……,唔……”
辱骂声被堵住,她尝到了熟悉的血腥味道。
嘴唇和舌头都被他咬破了,虽流血,却感觉不到疼痛。
她身体里的所有神经都充斥着愤怒,怒火烧得她快要爆炸。
“救命啊——”她拼命扭头,从他的唇下闪开,喊出了她最不愿喊却最应该喊的三个字。
彼时,她被暴打,曾经发出上百遍求救的呼声,可是,围观的人群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救她。
直到奄奄一息,她还在喃喃着“救命”,在昏迷之前,依然没人施以援手。
此刻,明知呼救是无济于事的,还是下意识喊了出来,只因恐惧已经渐渐战胜了愤怒,脑子里空白一片。
他就那么任由她一遍遍地喊着、骂着,顾自在她身上完成十年前就想要成就的事情。
即便粗犷不留温情,可他的动作看上去却很像虔诚地膜拜,又或者,在做一次上天安排好的洗礼。
些微的阻挡让他稍事缓了一下,但心底和身体的热火令他很快便不顾一切,如草原勇猛直前的雄狮,驰骋前方。
十年了,他做了十年的梦,终于得以实现!
这种心愿达成的感觉是无以复加的美妙,就好像一个被饥饿控制了好久的人,终于吃到了心仪已久的热馒头,用心咀嚼着,它就是赛过任何珍馐美味的饕餮盛宴。
芷衣的痛觉在这一刻又回来了。
痛,无以复加的痛,使得她想脱口骂.娘。
饱含着耻辱的痛感令她的脑神经有了些微的知觉,懊悔便涌上了心头。
来夜谈的头几个晚上,她每天都会随身携带毒药,以备不时之需。
这两日,已经完全把臭太监当成了朋友,且之前几天一直无虞,便放松了警惕,不再带着毒药出门。
如果此刻带着毒药,她会把所有的毒都放在
他身上,要他溃烂成一滩血水,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事实又一次证明,她太容易相信别人。
愤怒、恐惧、懊悔,合在一起席卷了她,泪水便流了出来。
到最后,她放弃求救,在黑暗中冷冷地盯着不知名的前方,任自己的身子被掠夺、攫取。
“龙穆离,我会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她在心底恨恨地说道。
被凌辱的过程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身心的折磨无穷无尽地放大、再放大。
终于,他微喘着伏在她身上,停止了一切动作。
好一会,大手捏着她的下颌,咬牙切齿,“现在起,你是朕名副其实的女人。不要再想无谓的人和事,也不要再企图惹恼朕。你若安心留在朕的榻上,朕会好好待你,给你应有的荣华富贵。若存有异心,朕也会让你知道后果如何。”
语毕,翻身下去。
没有事后的温.存,没有一丝安慰,胁迫的言辞说完,临.幸便结束了。
芷衣像一块被揉成团的破布,瘫软在榻上。
不,她不要跟这个强.暴她的无耻男人待在一处,否则她的身子会变得更加肮脏。
强撑着,摸索到了尚能蔽体的纱裙,紧紧地裹在身上,下了软榻,光着脚往门外踉跄。
“回去好好洗一洗你的身子,待朕再想要了,要随传随到。”冷酷无情的声音,说完,看都没看她一眼,翻身背对。
芷衣没有回应,或许她根本就听不到任何声音,挪步到门口,打开门板,稍事停顿,攒了点体力。
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雨水瞬间湿透了身上的纱裙,虽然已界初夏,可还是容易激着,冷颤接二连三地袭来。
在门外站了片刻,芷衣往禾止小筑的方向走去。
大雨遮挡视线,依旧靠感觉前行。
铺天盖地的雨幕笼罩了天与地,她想抬头看,却睁不开眼睛。
微冷的雨水沁入她的每一个毛孔,把深藏的痛揪了出来。
好吧,就让老天来洗涤我的身子吧!这么想着,脚步更慢了。
回到禾止小筑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瑟瑟发抖。
开门,进屋,驻足在昏暗的烛光下。
袭香正好起来找水喝,猛地听见门响,抬头望去,看见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吓得差点一口水呛死自己。
定睛一看,竟然是主子。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赶紧放下杯子,奔到门口。
近前再看,不禁疑窦丛生,“小姐,您,您怎么穿这身儿出去的啊?”
因了里面没有穿内.衣和亵裤,外面又没有加罗襦,湿透的纱裙便贴在了身上,玲珑可人的身形展.露.无.遗。
袭香一路看下去,发觉主子竟然没穿鞋子,疑惑就更大了。
“小姐,您的鞋子呢?”问出口,方意识到自己失责。
赶紧搀着主子回内室去。
芷衣依旧在颤抖,神志也有些混乱,任婢女伺候着脱掉纱裙、用温水擦身、换衣裳、擦头发,最后,窝在干净温暖的被窝里。
“小姐,您这是去哪儿了?脚底板怎么都破了呢?”袭香抱着主子的脚,为几处扎破的伤口上药。
想来是灼痛难当的,芷衣却好似感觉不到。
“小姐,您什么时候出去的啊?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呢?”即便问不出个结果,婢女还是不死心,细碎地嘟囔着。
处理完脚伤,芷衣的心神终于恢复了几成。
“如果你敢把今晚看见的事情说给厉火听,就等着死无全尸吧!”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对袭香说出这么凶狠的话来。
袭香吓得差点把手里的金创药瓶给扔了,不停摆手示意,“小姐,您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虽然我的家人还在他手里,但远近亲疏我还是懂的。您好好歇息吧,一会我给您把姜汤端过来。淋了雨,可千万不要得了风寒啊……”
说着,就要出门。
“等一下!”芷衣喊住了她,“明天一早,你去请新阳公主来一趟。”
说完,闭上了眼睛,把嘴巴藏进了被子里。
婢女“哦”了一声就离开了。
关门声响过,芷衣又睁开了眸子,一眨不眨。
外面雨声小了,却打起了雷。
炸雷一声声响彻云霄,好似在提醒作恶的人们,当心报应迟早都要来到。
“我会让你比遭天打雷劈还要痛不欲生!”喃喃了一句,她又阖上了美眸。
天上打了一个时辰的响雷,忽地又狂风大作起来。
许是大风吹散了乌云,雨渐渐小了,直至彻底停了。
芷衣就在呜咽的狂风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噩梦。
各种被追,各种逃亡,看不清追杀她的人是
什么相貌,只知道都是皇帝,每一个都自称“朕”,每一个都嚷嚷着要她侍寝。
整夜噩梦,她却并未惊醒。
就在梦中挣扎着,折腾到拂晓。
天快亮的时候,她反而睡得香甜,直到被袭香给叫醒。
“小姐,方才我去请新阳公主,让她午前来禾止小筑一趟。结果,她马上迫不及待地跟了来,现在就在外间等着您呢……”婢女自知办事不力,满脸愧疚地禀报道。
芷衣被搀扶着坐起,揉了揉“嘣嘣”乱跳的太阳穴,“走吧,扶我出去。”
“啊?您不梳洗绾发了吗?”袭香有点吃惊地问道,——蓬头垢面去见客人,这也太失礼数了。
“赶紧地!”芷衣已经顾自下了床榻,往门口走去。
袭香只有紧跟上前去搀扶,主仆二人来至外间。
“芷衣姑娘……”原本坐在桌前的公主惊讶起身,很明显,被芷衣的状态给吓到了。
芷衣上前微微施礼,“昨晚出去散步淋了雨,微感风寒,让公主见笑了。”
新阳客气地回了个礼,满脸担忧,本就哀愁的面容更加凄婉,“怎么会如此不小心呢?找御医看了吗?赶快用药,别耽搁了病情……”
说着,接替袭香,搀扶着憔悴的芷衣坐下。
二人落座后,婢女们再次被遣走。
“姑娘叫我来,可是已经想清楚了?”新阳有些迫不及待。
芷衣微微颔首,“是的。我决定跟你合作。”
“真的吗?太好了!”公主几乎要不顾身份地鼓掌,目光神采奕奕,不复之前的样子。
“不过,我有个条件!”芷衣扬起小脑袋瓜,眸子里有寒光闪过。
新阳频频点头,神色认真,“姑娘只管提,新阳一定竭尽所能达成姑娘所愿。”
“其实,也用不着公主做什么……”稍微停顿,笑容浮面,“条件就是,这件事,我想拖后三个月再做。”
“拖后三个月?”新阳的雀跃情绪马上被冷水浇头,口吻踟蹰,“可是我最多还有三个月就得回东楚国去了。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我是想着,亲眼看见哥哥坐上龙椅的……”
“公主放心,我会在你回东楚国之前完成这个计划。也就是说,在你省亲结束的时候,将以御妹的身份随驸马回国去。”
“我能问一问,为何要延后三个月吗?”新阳十分费解。
芷衣望着她的脸,依稀从上面看到了那个人的样子,口吻便凉了许多。
“因为,我要用这三个月时间,令整个皇宫,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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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庭轩。
第一缕阳光照进来,刺在了穆离的眼睛上。
眼球在里面转了转,不耐烦地睁开,有些慵懒,抬起手臂,遮住了光线。
看见自己光着的身子,蓦地,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一切都好像梦境。
然,明明得到了她,为何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满足感呢!
除了身体上的短暂的欢愉,再没有心愿达成的那种美妙心情。
倏然想起昨晚她没认出他时说过的话,——她的母亲是在大雨天离开的……,她想家了……
该死的女人!撒谎成性!
他亲眼所见,她娘明明就是在那个大雪天被残杀的,她也根本就没有家人了!
当他问她在宫外还有没有家人时,她竟装傻充愣!
那么可怜兮兮地说她想家,是为了博得陌生男人的怜悯吗?
连个“太监”都不放过,她到底淫.贱到了何等地步!
“该死的……”忍不住骂出声儿来。
因了强要,原本还带着些微的愧疚,现在看来,她根本不值得怜惜。
又想到之前几个晚上,她曾不止一次地对他说,暴君如何,暴君怎样,当时他都是压着火气在听,——背地里说人家的是非,这女人的节操更值得推敲了!
有点郁闷,可是不想起床,翻个身,避开了阳光的照射。
“笃笃笃!”
“皇上,奴.才能进去吗?”大太监跑来敲门。
“进来!”穆离不耐烦地咕哝道。
声音不太大,福海却听到了,小心开门,轻手轻脚来至软榻边。
“皇上,早朝时间快到了。”似乎察觉到主子的心情不太好,遂,更加毕恭毕敬。
“知道了。”穆离用力叹了一口气,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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