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不怕贼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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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个挺吃亏的活儿,比体力,考耐力,拼财力,你到处跑吃饭打尖儿住店这就好大一笔开销,小骡子小马大车大船光路费不得个几锭银子,找说书的收风买消息又是一笔钱,这个帐一算是反过来倒是她萧玉节折本了。

“你目的达到了,那你打算怎么报仇?”萧玉节哼了一声。

杜潋衣道:“贫道还没想起来要怎么报仇。”

“报仇还不简单,你拿把剑杀了我,我赔条命就是。”萧玉节冷冷道。

杜潋衣道:“可我定居在此,退出江湖早已立誓不动刀剑不伤人性命。”

竹林里光影摇曳,夏风沙沙作响,萧玉节扳平了脸道:“我做人向来公平,我不仅杀你同门又害你被逐出师门,你若恨我只需杀了我,我不怨你。”

杜潋衣坐在小竹凳子上斜眼瞧着女魔头,沉吟半天吞吞吐吐道:“我……”

“你什么?”萧玉节不耐烦。

杜潋衣最近但凡女魔头目光扫她脸上的时候,说话都不利索,本来也不欲吐露心事,但反正聊着聊着也聊到这块了,那人家妖女还等着听原因,杜潋衣回忆过往,不知怎么心口一酸,眼睛红了小声软软开口道:“那些事我近年来也琢磨明白了,虽说你确实有错,但我也知道错不在你一个人身上。就算你这人真的罪大恶极该碎尸万段……我也下不去那个手……”

璀璨的日光在竹叶间来回晃动,晃得眼前一片斑斓,关于耳边的话和那道姑都快哭的神色,萧玉节心里打定主意这次先不主动表态。海枯石烂、天长地久、此情不渝之类过于肉麻的话,要表态也是那道姑先说,道姑要是不说那就让她继续哭。

“这有什么好下不去手的?我在天门山杀了几十条性命,害死萧萧的娘,又差点杀死你。这些年我杀人越货坏事儿做尽,你不是嫉恶如仇,就算你我过去有些缘由,按我身上的人命债,你又有什么好下不去手的?”萧玉节满不在乎嘲笑起她来。

杜潋衣听得不是滋味,咬着嘴唇也不开口。

萧玉节一副能掐会算的大仙儿模样,伏了身子在杜潋衣的耳边,玉面生春,含笑道:“你说说,你心里既然恨我,为什么不肯杀我?”

杜潋衣挺直了脊背,侧头对上她一双美眸,躲也无处可躲。

天光分明,竹海飘荡声宛如波涛一样让人心醉。

杜潋衣吸了口气,只觉这句话说出来,便要落下大逆不道十恶不赦之罪,红着眼眶像拜神般提起手掌做出合十的手势,口中微微和诸神祷告一番。这才十分正经道:“过往的事说忘记总也不大可能,被你杀死的同门弟子都是我的亲人一般。原就是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也并不为过。我甘愿被掌门逐出,并非是他昏庸不堪,我心中对这处罚不但十分服气,还嫌它太轻。我不再回九华,只是因为我行止不端妄动凡心愧对诸多师长栽培,无颜再见同门。”言罢叹息一声,目中清苦之色望着萧玉节的脸庞道:“我不说这话,你自是也明白。便是你作恶再多,我也总不忍心拿你怎样,原是我心中喜欢你……”

萧玉节闻言反而皱起眉头。这道姑不说话也罢,你难得想听点甜言蜜语高兴高兴时,她非严肃正经起来,把好好的一段情话说的死气沉沉,惹人心里难受。萧玉节有些生气,但总归还是欢喜多一些,欢喜的眼睛里也蒙了一层水气,心口发酸涨的难受道:“我怎么会明白,有些话你不说,旁人如何晓得。你若一辈子不说,我便一辈子都不明白。”

杜潋衣抬手为她擦眼泪,有些粗糙的指腹扫过她垂泪的脸庞,嘴角露出感慨的笑道:“便是你从前一直不知道,可现在也不是都知道了。”

萧玉节无法自持似的眼泪掉的更凶,她这人说也奇怪,眼泪虽然掉的多但面上笑容堆叠的也更盛,她生来极美,娇嗔痴笑都宛如画卷一般动人,却是她心中软了嘴上不服道:“可惜你说的太晚,我马上就要下地狱嫁给阎王爷了,你便是再哄我,我也不会对你回心转意。”

魔头性子古怪,明明占尽一切便宜得偿所愿,还要拿她的性命问题怄人。

杜潋衣索性也不跟她说了,给她擦着眼泪,闻着她发丝上沁人心脾的香气,凑的又近了一些将她拦腰搂进怀里,萧玉节红着脸孔,啐了她一声道:“你放开我,你以为你承认你喜欢我,我便感激你吗?”

她越说越离谱,杜潋衣一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闻着她身上的香气,伸手抚她泪痕未干的脸庞,心中怜惜她,难以抗拒的低头御上她两片薄薄的唇瓣。便有一股荡开的凉意散在唇际,像含上一滴晨间草叶上晶莹的甘露,解人心口的干渴,杜潋衣忍不住再张嘴吮吸的多一些,温柔又稍用了些力道吻上她,手抚过她的脸庞往下滑去揽她雪鹤一般修长的脖颈,把她的脸稍微抬高了些,舌头轻一撬便探进她的嘴里与她的丁香纠缠。

萧玉节白皙的肤色上泛出一层桃花般的绯晕,唇瓣间突如其来传来湿润的触感,被人轻轻含住,缓缓亲吻的感觉让人脑袋发晕,她心爱的人,主动吻她轻轻地勾弄着她的软舌,细细地品尝她口中的丝滑芬芳,萧玉节条件反射般地软了腰身,不再有任何抵抗转而下意识动了唇舌,弓起身子与她吻的更深。

初夏的竹林里,凉风习习。

杜潋衣搂着她,待从她唇边离开时,萧玉节星眸半闭呼出一团团凉气,可她心口分明是一阵燥热,连同杜潋衣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低头喘起气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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