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手好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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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玉店,镇荣王府的老王妃与刑部郑大人家的夫人偶遇了。

偶遇后,两位来选首饰的夫人就自然而然闲聊了起来,穿衣啊,佩饰啊,一聊这些女人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说到激兴去,老王妃说这是我家宝春的店,你看中什么,只管选,我让掌柜的帮你优惠。

郑夫人一听,分外高兴,嘴上说着那多不好,可眼睛却早已在柜台上搜索起来。

这时候掌柜的古师傅也出来了,给二位打过招呼后,亲自帮那郑夫人介绍。

现如今,这古师傅的名气在京城可是打的响亮,他雕刻出来的首饰,只要一出现很快就会哄抢一空,能得他亲自招待,郑夫人很是受宠若惊,颇为感激镇荣老王妃。

几人边看边聊,东家长西家短的,这聊着聊着吧就聊到了郑大人身上。

老王妃夸他办事能力强,又会做人,封侯拜相那是早晚的事。

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随意说,“上次我去城东那给我孙子买烧鸡,他最喜欢那家做的烧鸡了,只是,我仿佛在那里看到了郑大人,进了一处宅院,你们在那里有亲朋好友……”

刚说到这儿,那边的郑夫人脸上的笑容陷入了凝滞,隐约可见嘴唇抖动,好一会儿才说,“应该是我夫君老家那边的亲戚吧,想来是怕我麻烦也没告诉我,不过,这人都来了京城了,无论怎么我也待去看看,王妃还记得那宅院位于那里?”

老王妃点头,“说的可不是,应该的。”然后便把那处宅院的具体地址告诉了她。

这郑夫人似乎有急事,连选好的首饰都没买就领着人走了。

过没几天,京城就传出刑部尚书家的后院失火了,闹得可凶了。

起因是郑大人瞒着家里的夫人在外面养了个外室,不知怎地被她知道了,先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地给那郑大人闹,闹的目的无非是将人赶走。

可这郑大人却是舍不得,竟然没像以往妥协,而是强硬地拒绝,还说她是个十足的妒妇,还说要休了她。

郑夫人听了气得直哆嗦,立马就火冒三丈了,她指责郑大人,若不是她娘家的关系,他一个乡下来的怎会有今天的成绩。

现在根基扎稳了,翅膀硬了,就要过河拆桥了,想都不要想,既然能让你飞黄腾达,当然也能让你一文不值,想休了她,娶个年轻占据她的位置,让她后半辈子以青灯为伴,简直做梦,我既然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下地狱,大家一起来吧。

于是,那郑夫人就跑到衙门将她夫君告了,告他强抢民女。

这女人真是个厉害的,把他丈夫怎么强迫人家,怎么威胁人家,怎么天天虐待人家查的是一清二楚,都具体到了年月日了,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简直不用人证,都没人会质疑。

这件案子轰动了全京城,案件传到刑部,刑部老大郑大人想压都压不住,他底下的小弟,自然是没法审老大的。

案子很快就交由了皇上,皇上听闻很是震怒。

好你个刑部尚书,让你帮朕掌管全国刑部法律,你倒好,自己却执法犯法,你这不是打朕的脸么,大笔一挥,严查不待!

命刑部侍郎全权办理此案。

刑部侍郎徐文邵很快就查清了事情的始末,召来那外室,还没审问,人家就一五一十交代了,说的跟郑夫人控诉的没差。

拿她父母的安危来威胁她,连死都不行,更不用说逃跑了。

证据确凿,那郑大人无从抵赖,只得认罪。

皇上当场就免了他的官,让他回家吃自己去。

真是成也妇人,败也妇人!

郑大人一走,宝春二伯的案子虽说又有新的尚书接手,可新任命的尚书,就是那个郑大人的副手,徐侍郎徐文邵。

这徐文邵可是自己人,当下便上书朝廷彻查此案,找失落的官银,反对匆忙处理。

说起郑大人的下台,老王妃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些紧张,“你们不知道,那会儿我有多紧张,手心里全是汗,这万一那一步演砸了,漏出了马脚,那宝春布好的这一步棋就都成了废子了,那该多可惜啊,我这心就一直砰砰跳啊,都快给我跳出胸腔来了,你说她要是让我带她去那个宅院可怎么办,我照着宝春告诉我的说,可我压根就不知道那宅院具体在那儿。”

一家人都笑了。

荣铮看了媳妇一眼对母亲说,“她不会的,她的注意力全在郑大人有可能瞒着她养了外室上,那里还会想到你是不是在骗她。”

老王妃也点头,“说的也是,她听了后,只想着怎么抓花那郑大人的脸了。”说完嘿嘿笑了起来。

老王爷看她,“那你当时有没离她远点?”

老王妃一脸不懂,“……”

老王爷一脸正经地说,“万一误抓了你的脸,可了不得了。”

几人又是一阵哄笑。

老王妃也笑着瞪了自己丈夫一眼,“没个正经,抓花了难道你还能休了我不成?”

老王爷忙说,“不敢,不敢,休了你,这一大家子也没法过了。”

宝春笑道,“可不,咱这一家从上到下,可都离不开母亲您,否则,这日子就没法运转了。”

老王妃颇为享受地笑了笑,摆了摆手,“后来想想,其实我也没什么好紧张的,我对外室的话丁点未提,那郑夫人听了,肯定越发怀疑,肯定急着回去查探清楚。”

白丁山说,“的确,她连家都没回,就去了那宅院查探,好在我准备的及时,提前在周围布置好了人,将她想知道的不动声色地透露给了她,只是,我没想到她会真的去高他夫君,都说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她怎么就狠得下心呢?”

老王妃说,“是挺狠心的。”说着看向自己丈夫,“你要是休了我,我就买一座院子自己住,我是不会去高你的,让你身败名裂的。”

老王爷啧了声,一扬眉毛,“你怎么跟它没完没了,我把你休了,然后我也成了一孤家寡人,我闲得慌啊我。”

宝春说,“人的性格跟他的生活环境有关,有些人,就好比这郑夫人就受不了气,从小宠溺惯了,人人都顺着她,听她的,尤其郑大人这么多年都是未曾反抗,于是,在她那里就形成了一个意识,认为郑大人也应该听她的,没想到这次,郑大人不愿意听了。”

“这人呢都有脾气,都有底线,尤其是男人,长期压抑,一旦爆发,就一发不可收拾,况且,他的地位让他也没必要再忍着了,从这郑大人的虐待嗜好,也可以看出这位的心理已经有了问题,爆发是迟早的,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夫人掌握了她的违法证据,所以说,这世上的夫妻,没有谁谁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你一味地绑缚他的自由,压抑他的个性,早晚他会有反抗的一天。”

荣铮就不爱听她这理智的过于冷情的话,“谁说没有,六年前,和六年后的我们,不是注定是什么,你这话不就是变着法的告诉我,说我管着你了,束缚住了你么?”

宝春头疼地斜他,“说别人的,你扯到自己身上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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