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chapter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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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青武西南红顶批发市场的超大型连锁式传销团伙被破获的消息,几乎震动了整个市区。当天晚上的晚间新闻便播出了这则消息,并称公安机关已经在快速侦察,在各方压力下,甚至立下军令状承诺会在七日以内将案件破获,移送市检察院公诉部门审查。

这条新闻一播出,网络报纸上的各种消息便铺天盖地的席卷上街头报亭与各种窗口页面,对整个事件的关注度,再次被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费广袁律师事务所”最开始是由三个分别姓费、广和袁的律师合作创办的,经过十五年风雨飘摇才做成如今这个规模,在业界也是说一不二的老大,同行一般碰上,都会下意识绕着道走,因为几乎大部分事实证明,只要和他们撞上,基本上没有能够全身而退的。

也正是这样的一个事务所,拿着全业界令人羡慕的高工资,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使。

强大的压力下,公安局在新闻播出的第三日便向检察院递交了审查报告,而检察院在审查后立即移交法院提起诉讼,整个过程的速度,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而当天夜里十一点,费广袁事务所便收到了来自传销高层的诉讼代理聘请电话,若是胜诉,律师费能高达八百万。

整个事务所都为之一振。

律师,表面上是正义的维护者,其实说白了,就是专钻法律空子的大师,只要能给他们足够的利益,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而八百万的代理费,虽说不算最多,但也绝对不能算少了。案子很快便被实习的律师接下移送到今天当值的袁亦臣处报备,后者只扫了一眼,就立即抬起了头,看向接案子的实习律师。

“你脑子里装的是豆腐脑儿啊,这种玩意也是敢随便接的?”

袁亦臣是三个人里面最小的一个,当年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16岁考上大学,20岁不到便大学毕业,如今35岁,身价早已过亿,却还是个单身汉,而在整个司法界,与他的知名度相匹配的,还有他的毒舌。

新来的实习律师曾在同市的其他事务所工作,后来做的有点儿名气了,才跳槽过来,从实习开始,一听到袁弈臣这话,脸上差点儿就挂不住。

还不待他解释,对方手上的材料就直接丢到了他脸上:“退回去,这个案子不能接,脑子里长得都是筛子,说什么都得漏下去是不是?我是少给你开钱了还是欠你工资了,眼皮子浅的连泡尿都兜不住!”

那实习律师头顶上油光瓦亮的秃了一整圈,比他年纪还大,当即被说的面上红白一片,袁弈臣一看就笑了:“哟,我说你你还不服气是吧?你以为我们这些当律师的平时在法庭上会说几句就能颠倒乾坤了?这种刑事案件,法院只要脑子没长屎基本上都会按照公诉人的陈诉意见来判,律师就是个屁!而且你看看,这是什么案子?现在有多少人在看着,你是打算把整个事务所的名声都给我折腾进去是吧?懂了没?!”

他最后三个字忽然加大了声音,那实习律师身子不由一震,脑门子上冷汗就落下来了,也顾不得擦,立即快速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那还不快滚,告诉他们,什么时候能把我忽悠的跟着他们一起搞传销,我就什么时候给他们代理,否则做梦去吧!”

实习律师顿时像得了什么赦令,抱着材料被狼追似的就跑了出去。

这费广袁事务所,果然和自己以前待得地儿不一样。

等人出去,袁弈臣才翻着白眼狠狠撇了撇嘴:“真是傻缺,明显着必输的案子还敢去接,脑仁被核桃皮夹了。”

说完,想了想,立即拿起手机,拨了个号,语气也和善了许多:“张检,我是小袁呐,听说你们那个传销的案子已经送上去了,那律师指定了没?没有,那正好,直接交给我们算了,费用?咱们都合作多少年了,您看着给就行了……”

费广袁事务所成为公诉人代理律师的消息一经传出,知情者无不拍手叫好。这次的传销受害者多达五千之众,可以说近几年在全国都极为罕见,而青武市总共一千多万人,如此平均下来每两千个人里便有一个受害者,更别说牵连了多少家庭。因此庭审当天,法院的审判庭几乎爆满,各式媒体记者也齐聚在此,都等着拿第一手的消息。

看这架势便知道了,这罪名一旦定下来,判得刑肯定不会轻。

然而媒体的关注点,还在另一方的辩护人上。

从案件被移交检察院开始,到费广袁事务所拒绝被告的辩护请求,这件事就一直被媒体所关注,并且也早已准备好了说辞,所以这次出来的不管是谁,只要敢为传销做辩护,他们就能让这个律师在整个司法界都混不下去。

待庭审书记员就位后,在媒体的翘首期盼和费广袁事务所派出律师费明泽的等待下,13个被告人和代理律师,终于站到了被告辩护席后。

这是这辩护人也太……太年轻了吧!

费明泽等人不由大吃一惊,这小年轻,不会是刚从学校毕业的吧?

因提前和法院沟通而取得了录像权的媒体立即将长枪短炮对了过来,对着被告辩护人的侧脸就是一阵猛拍,直到书记员宣布当事人和委托代理人入庭就坐并开始宣读法庭纪律时,才稍稍肃静下来。

桓妧拿着拖把懒懒散散地从事务所的走廊外经过,便晃到了直播中辩护人年轻的脸,身上穿着从自己这儿借钱租的西装,面上一丝不苟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除了钟书远,还能是谁?

一抹似笑非笑缓缓爬上她嘴角,他果然还是走了这条路。

“你那是什么表情?难看死了!”旁边忽然传出来一声咂舌音,桓妧浮动的嘴角停滞片刻,便十分自然地缓缓压了下去,满含歉意道:“不要意思啊,南看您就往北看,别脏了您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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