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的信(1 / 2)
河东之地的偏南的一处别院,院内种满了竹子,不是潇湘竹,只是普通的青竹,每根长大的竹子上,都写满了字。然而写的最多的,却是乐容两字。不过,这院子倒也不是常人可以进来的,所以也不怕被别人看了去。
东绝推开书房的门,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那人手中拿着书,但是眼睛却无神,不知思绪都飞到哪去了。
”咳咳,公子。“
东绝干咳了一声,却因为他这人不太擅长没病装病,咳的倒像是被鱼刺卡住了般让人听着那么揪心。
那面具男子手中的书突然掉了下来,他自己也是一惊,回过神来,”怎么了?“
东绝轻轻的走过去,帮那男子捡起地上的书,无奈道:”公子,最近几日风郡主将自己与一个账房的小伙计一起关在书房,连续三日不曾出来。“
果然,那人的脸毫无预兆的黑了,冷声问:“在书房不出来?做什么?”
东绝淡淡的接道:“查账。”
“这三年,她学会了很多,看起来,比以前似乎更厉害了。”
那男子的口气略微的有些悲伤,只是不知道是为何而悲伤罢了。东绝静静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公子,她一直都很厉害,是以前您将她保护的太好了。”
这样的一个女子,明明是一个深闺中的小姐,却竟然是江湖第一大杀手组织的头头,又怎能简单的了?
“是么?我倒不觉得我把她保护好了,否则,她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卷进这场阴谋中。”
“公子难道还是对她恋恋不舍么?可是,公子也请不要忘了,同临城城破,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您的一生,都将摆脱不掉城破这个败笔。”
东绝愤愤的看着那人,一想起那件事,似乎他就跟打了鸡血似得,
那人站起身,看着窗外,悠悠道:“城破不是她的错,错在我。身为人夫,就要承担起应该负起的责任。百姓流离失所,错在我。血染城墙,错在我。硝烟四起,错在我。那宋乐容为救全城百姓跪在城门前三天三夜,那些指责她的人,谁又曾为同临城做过些什么?东绝,你终究是不明白,同临城繁华的太久了。”
这一席话,他从未跟任何人说过。东绝一直以为,他应该也是气愤的,可是,为什么听起来,他倒还像是偏袒着她的呢?
“公子,您不能这样下去,您答应过城主的。”
“我知道,也记得,否则现在,我早就跑到她那去了。只是东绝,您不要太偏激了,这件事情,真的要客观的看待,不要以为所有的错都是她造成的,而忽视自己本身应该看到的东西。”
东绝被那人这么一说,心中倒真的平复了许多。是他太偏激了,因为他接受不了料事如神的那个人,最终栽在女人的手里。
“公子,即使如此,您也不能再跟她有任何的牵扯了。”
那女子,现在是当朝将军左疏狂的未婚妻,又被南国的国君以三座城池相聘,如此复杂的关系,还是不要再让自己的主子牵扯进去的好。只是如今,原本他们在这河东之地甚好,不想她却又一次的来到了河东之地,到底是为何呢?
那面具男子自嘲的笑笑,“东绝,即使我想再跟她有牵连,都不可能了,她已经不记得了。”他那日故意留下自己平日里最喜欢的熏香,多次相见,哪怕她想起一点点,都会来寻自己,如今看来,只怕是一点点都记不得了。
东绝淡淡的扫了眼那面具男子,心中不由得一痛:自家主子曾经是多么爱美,多么自信高调的一个绝世男子,如今却不得不每日带着面具,不见天日。上天何其不公!
“公子好生歇息就是,切莫在劳神了。这些事情,东绝会替您处理好的。”
“东绝啊,你替我给夏柳河送封信去。”
那面具男子从桌子上拿出一封早就写好的书信,已经装进了信封中。
东绝犹豫的接过了那封信,无奈道:“公子,您帮她就到此为止吧。”
于是长叹一声,拿着信去找夏柳河。
“公子,肃肃给您送药来了。”
话音刚落,一身红色长裙的施肃肃就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面具男子一怔,随即掩藏在面具下的脸便黑了,沉声道:“谁让你进我的书房的?”
“啊?公子,肃肃是来帮你送药的。”
施肃肃委屈的看着那面具男子,眼中尽是不舍。
“这书房,我说过,任何人,没有我的同意,都不能进。尤其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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