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容念初之死,杀人灭口(1 / 2)
“容厉云,你给我住手!”
沈氏大吼一声,伸手就要去抓容厉云的胳膊,可是容厉云的动作有多迅猛,沈氏只觉得耳边一阵劲风吹过,容厉云就已经不在身边了,她眼前一花,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她浑身一震,再次转头的时候就看到容念初被容厉云一掌拍飞了出去。
这一掌力道极大,用尽了容厉云所有的内力,他含怒的一掌就是正常时候的容念初都抵挡不住,更别说现在容念初受了重伤一心求死!他紧紧的抱住温婉的尸体,就是在巨大的掌力的拍动下,他重重的砸在墙上,嘴里不住的喷血,竟然都没有放开温婉的尸体。
他重重的落在地上,五脏六腑都在阵阵扭曲,剧烈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角落,强劲的内力下,他全然没有反抗的能力。不住的吐着血。
他倒在地上,死死的握住温婉的胳膊,他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只能循着直觉,倔强的盯着容恒。
容恒握紧秦惜的手,瞧着容念初投来的视线,对他轻轻点点头,容念初看到了,他眸子里露出释然,侧躺在地上,眼前就是温婉已经惨白的容颜。
沈氏大步跑到身受重伤的容念初身边,她蹲下身子,不敢触碰容念初,“你起来,说清楚,我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容戌,不可能!我只有一个儿子,是容恒,是容恒!”
容念初拼着最后一口气,笑的惨然,“……五年前、容恒被刺杀……容厉云、干的……”
“你住口!”容厉云脸色铁青,飞身跃过来,一掌就要拍在容念初的头上。沈氏陡然张开双臂挡在了容念初的面前。容厉云大惊失色,这一掌险些落在沈氏的胸膛上,他半空中陡然逆转了方向,一掌重重的拍在沈氏身后的墙上,那墙壁经不住容厉云的这一掌,怦然一声巨响,掌心落在的地方,生生的裂出一个巨大的口子。
然而,就算这一掌没有落在容念初的身上,他方才受的那一掌却也足够让他没性命了!
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冯氏,又仿佛看到了温婉,又或许什么都没有看到。他最后一眼是看着容厉云的,笑容诡异带着报复的快感,带着这世间最后一抹笑容,永久的定格了。
大厅中的人全都震动了,方才容念初说的那件事让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沈氏惨白了脸色,转身看着已经没有生息的容念初,伸手去摇晃他的肩头,“你别死,你跟我说清楚,说清楚啊!”
她不要让别人做她的儿子,她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容恒。他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疼了二十三年的孩子,是她的命根子,怎么可能不是她的孩子。
可是……可是这条信息却像是雨水一般,浸入了她的心里。
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解释。
这二十多年的一幕幕全都在眼底浮现了出来。她突然想起来,当初她怀孕的时候容厉云是那么的高兴,可是在她生出了孩子之后,他的态度却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对恒儿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甚至……对他算的上是厌恶。
还有……当初她生产的时候昏迷不醒,一直昏睡了两天,这两天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连章嬷嬷也弄不清个所以然,所以……这根本就是容厉云动的手脚对吗!
好多疑惑全都浮了上来,怪不得不管恒儿如何讨他的欢心他从来都不待见恒儿,怪不得恒儿去边关战场的时候他拦都不拦一下,怪不得恒儿去边关八年,他口中从来都不提起恒儿,就仿佛从来都没有这个儿子。怪不得他能狠下心来给恒儿下导致痴傻的毒药,怪不得……他之前问他如果恒儿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还会不会疼爱他……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五年前恒儿被人刺杀,竟然也全都是他的手笔!
沈氏血红了眼睛,她想都不想一巴掌甩到容厉云的脸上,疯狂的尖叫起来,“你这个禽兽,畜生!你是魔鬼!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我要杀了你,咱们同归于尽算了,咱们都不要活了!”
沈氏从容念初的手中夺过他手中的长剑,没有章法的就往容厉云的身上捅,“你竟然害了恒儿这么多次,你去死!你去死吧!”
她好恨!
恒儿一切的悲剧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痴傻了五年,他受了重伤,险些丢掉性命,全都是他干的!就算不是亲生儿子,可那也是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也是他们膝下长大的儿子,就算不是亲生的,却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吗!
她好悔!
先前从太子府回来,知道他给恒儿的身体里下了药,她就该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容厉云,容厉云……你去死!”
“寰儿!”
容厉云这一次却没有跟她赌命的打算,今天的事情出乎他的预料,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处理完府里所有的事情。容厉云伸出手指,捏住沈氏刺过来的剑身,沈氏再如何用力,都再也进不了分毫,他瞧着沈氏血红的眼睛,癫狂般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寰儿,你听我解释……”
“不!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这个魔鬼!”
“寰儿……”
“容厉云,你该死,你该死!你这样的男人会下十八层地狱的,一定会的……”
容厉云看出沈氏眼睛里疯狂的杀意,心里疼痛难忍,这么多年来,他就是不敢告诉沈氏这件事情的真相,就是生怕她受不了刺激,会变得癫狂。可是……他咬咬牙,瞧着地上已经死掉的容念初,心里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他应该在他刚刚出生的时候就一把掐死他!
竟然如此坏他的好事!
他辛辛苦苦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把他给培养起来,到最后竟然成了个白眼狼,为了两个女人就跟他这个亲生父亲翻脸。这个畜生!
沈氏的剑已经断了,她血红着眼睛,丢掉长剑伸出手就掐住容厉云的脖子,“我杀了你!”
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容厉云目光中闪过一丝悲哀,单手劈在她的颈后,把她打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她根本就不能气急攻心,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容厉云单手抱住沈氏,运足内力,大喝一声,“来人!”他话音刚落,大门口便落下无数个一身黑衣包裹着的暗卫和死士们。足足有数十人,把整个院子层层的包围起来,杀气……瞬间蔓延。
大厅中所有的人都惨白了面容,看到这个场面他们哪里还不知道,方才世子爷临终之前说的一定都是真的,要不然……王爷不至于要杀人灭口。
容恒面色凝重的护住秦惜,青翎护住了孙远扬,容念初这秘密一出口,这大厅中的人注定全都活不了了。
果然,就听到容厉云冷声吩咐,“这屋子里的人——一个不留!”
“是!”
众人齐齐拔出腰间的长剑,刺目的寒芒散发着冷厉的光芒,刺的房间中的众人睁不开眼睛。
容恒和秦惜同时震惊,他们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容厉云显然是要撕破脸皮,要他们的性命了。
容恒面沉如水,轻轻握住秦惜的手,“惜儿,等会儿你就跟在我身边,千万不要离开我左右!”
“……好!”
大厅中一片惨嚎求饶声,他们听到了容厉云的秘密,自然是不可能有命活着。院子里大雨盆泼似的砸下来,啪嗒啪嗒落在屋檐上,无端端的让人揪紧了心。
容恒半点不敢托大,他方才看到了容厉云盛怒之下的攻击,他的武功跟他应该没差多少,但是容厉云胜在人多,他没有绝对的把握能离开这里。
青翎同样面色凝重,她护住孙远扬,“孙公子,您也记得一定要在奴婢的身边,千万不要离开!”
“我知道。”孙远扬的面色还算是镇定,他从腰间掏出几包药粉,捏在指尖。
容厉云不屑的看着他们,只有两个人也敢跟他对抗,以卵击石罢了!容恒既然也知道了他的秘密,那么他就再也不能看着寰儿的面子饶了他了,这是最大的祸害,必须除掉!
他大手一挥,“杀!”
几十个黑衣人立马冲进了大厅中,开始了屠杀!
大厅中大多数人都是不懂武功的,因此这一场可以完全算的上是一面倒的屠杀。不多时房间中就充满了血腥味,还有十多具横七竖八的尸体。容恒在黑衣人冲入房间的时候就动了,他从腰间拿出竹哨,用内力吹响,这一次竹哨不似以往那般不发出声音,而是带着几分尖锐的响声,响彻了田地。
与此同时,容恒也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动了。
他一手抱住秦惜的腰身,一手握住长剑,整个人的动作快如闪电,他面无表情,浑身带着一股子凌厉的杀气,窜入暗卫之中,和人交起手来。几十个暗卫立马分出了一堆人,形成一道圆圈把他和秦惜给包围在其中,每个人都刺出长剑,竟然是一个圆形的弧度,看似已经避无可避。
容恒冷哼一声,抱住秦惜的腰身,足尖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他身子直直的射到房间中的最顶端,下面的黑衣人见此,立马一个个全都竖起了长剑。容恒若是落下来,必定会刺成刺猬!
容恒冷笑不止,暗暗运足了力道,长剑凝足了内力,用力一挥!
“啊——”
一圈暗卫被他的内力硬生生的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四面八方,不但如此,他的剑气直接要了十多个人的性命!他抱住秦惜的腰身,稳稳的落了地。
“容恒,看来我是小看了你,这些年,武功竟然见长了!”容厉云看到容恒出手,微微一惊,五年多前他曾经派人刺杀过容恒,当时他就躲在暗处,因此很明显能看出容恒有几斤几两,可是五年多过去,这五年多他从来也没有看到过容恒出手,但是容恒的武功竟然可以不退反进,这一点的确让人震惊。
容恒握紧长剑,目光冷峭,“父王,这还不是拜你所赐,当年你派人刺杀我的时候,我侥幸逃了一命,这五年多来可从来都没有懈怠过武功!”
容厉云眸子里寒光闪烁,“你竟然是装傻?!”
“不装傻能活到现在吗!”
“看来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容厉云想到这一匹狼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成长,而他竟然毫无察觉,就恨不得给自己一掌。他早就该听戌儿的话,就算容恒痴傻了也不该留他一条性命的!容厉云从手下的暗卫中接过一柄长剑,对准容恒,“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就别怪我无情了!”
“你何曾对我念过情分!”容恒冷笑不已,他和容厉云交手,断断不敢把秦惜带在身边的,两个人交手时内力的波动都能要了她的性命。容恒低头和秦惜低语,“媳妇,我把你送到你青翎那里,等会儿我们的人就该到了!”
秦惜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自然不会反对。容恒揽住她的腰身,掌心一动便把她托起来,用内力把她扔到青翎的身边。容厉云长剑一动就要对秦惜下手,可看到容恒长剑已经刺了过来,他也生怕他和容恒的内力会波及怀中的寰儿,因此放弃了对秦惜的动作,把怀中昏迷的沈寰交给了身边的一个暗卫,冷声道,“保护好王妃!”便身形凌厉的闪了过去。
两人都带着试探对方深浅的意思,长剑触碰之下,火花四溅,最开始的这一招,谁都没有留情,拼的就是内力。两个人齐齐倒退五步,脸色同时一白。
但是不同的是,容恒手中的长剑丝毫未损,而容厉云手中的长剑却不是什么上等的兵器,和容恒的长剑相触之下,直接断成了两截!
容厉云面色微变,和高手过招,同样的内力,兵器就变的至关重要,他瞧着容恒手中的软剑,软剑轻薄,剑身雪白冰寒,就是远远的看着也能感受到剑身上刺目的寒芒,这绝对是一把削铁如泥的上等兵器。
不等他缓神,容恒的长剑便再次刺了过来,对付容恒和容念初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付容念初他可以完全不用兵器,但是面对容恒的时候却不行。容厉云咬咬牙,尽量躲闪,大厅中围满了人,根本就施展不开,并且两人也不敢真的直接拼内力,这大厅中有他们最重要的人。
因此两人默契的边打边退,一直退出了大厅,来到了院子里。
磅礴的大雨依旧还在下,两人在大雨中过招,这一次再也没有收敛动作,每一招都是杀招。
容厉云比容恒胜在多活了二十多年,内力更加醇厚绵长,但是容恒却是边关历练了多年,死人堆里出来的人,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杀招,半点不留情,再加上他有兵器在手,一时之间他倒是先占了上风。
院子里的两人打得天昏地暗,屋子里的秦惜和青翎等人却不怎么好过,大厅中的人除了秦惜青翎和孙远扬,余下的人已经被杀了个精光。因此所有的暗卫都围了上来,唯独有三个暗卫带着昏迷的王妃躲到了内室之中。
青翎的武功算是高强,但是要对付这么多人还是有些难度,偏偏她还要保护两个不会武功的人,因此动作就显得有些慌乱。
索性孙远扬手中有毒粉,他把药包塞到秦惜手中几包,沉着脸嘱咐道,“小心别沾到自己的身上,这药性比较霸道!”
秦惜用了洒出了药粉才知道孙远扬口中药效霸道是什么意思,那药粉沾到黑衣人的身上竟然发出了“兹拉兹拉”的腐蚀声,落在暗卫的身上竟然直接腐蚀掉了骨肉,并且一旦落到身上便开始往身上蔓延,秦惜把药粉洒在暗卫的身上就看到暗卫痛苦的尖叫一声,然后在众人惊悚的眼神下,硬生生的腐蚀成一滩黄色的水。
大厅中顿时一股子腐臭的味道。
秦惜面色有些苍白,但是不得不说,这药粉的确好用,最起码震慑性足够强大。暗卫们看到这场景,一时间也白了脸色,踌躇着不敢上前了。
他们毕竟只是暗卫而不是死士,就算把生死置之度外,却也不想死的这样惨烈。
一个领头的暗卫见此,微微犹豫了一下,便吩咐死士们先上,“你们……打头阵!”
他看出孙远扬手中的药粉并不多,而他们就是人多,王爷下了死命令,必须除掉所有人,他们就算是把人都给折进去,也必须听从王爷的吩咐!
死士们已经被训练出来了,最不怕的就是死,因此接到命令毫不犹豫的就冲了过来。孙远扬面色微微一变,对秦惜道,“药粉省着点用!”
秦惜咬牙,她也明白,表哥肯定也没有预料到今天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身上带的药粉都是一些防身的东西,数量肯定不会有多少。三人靠着墙壁,缩在角落中,这样最起码后背不会受敌,青翎动作越来越快,秦惜和孙远扬就在她出手的间隙,把药粉给撒出去,三人配合默契,一时间倒也杀了不少的死士。但是药粉却越用越少,腐蚀性的药粉用完了,就是毒粉,毒粉用完了开始用能让人昏迷的药粉,昏迷的药粉用完了就只剩下了痒痒粉。
秦惜咬紧牙关,就在他们连痒痒粉都用光,青翎也差点抵挡不住的时候,韩子玉终于带着十多个人闯了进来。
秦惜的心蓦然一松。
青翎也松了一口气,大喊道,“韩子玉,快来保护少夫人!”
韩子玉浑身湿透,一身妖艳的红色长袍却不似先前秦惜看到的那样明媚,而是带着一股子凌冽杀气的模样,他身子凌空一跃便落在了秦惜和孙远扬的身前,手中折扇展开,齐刷刷的露出上面十多片的柳叶飞刀。
“找死!”韩子玉冷眸一扫,身形便动了起来,他和容恒出手一样,毕竟是死人堆里出来的,每一招全都是杀招,他出手毫不留情,动作迅捷无比,柳叶飞刀在他手中宛若活物一般,收割着暗卫们的性命。
青翎的压力骤然一减。
韩子玉带来的都是鹰羽卫里的人,都是王府里隐藏的暗桩,听到容恒的哨子声就知道是出了大事,容恒的那个哨子能支配鹰羽卫中的人,平日中用内力吹,没有声响的时候大多都是靠内力的波动来叫人来,真的等到吹响了哨子便是到了生死关头。他顾不得许多,立马就召集了人马赶了过来。
幸好……他这些日子都在王府里居住,否则就是有心赶来,也要耽误时间。
暗卫们武功虽然高,但是鹰羽卫里的人个个都是高手,因此暗卫们立马就落于下风。可是韩子玉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他和容恒都摸不清容厉云的底,他还有多少底牌更没有人知道,因此韩子玉和鹰羽卫的人收拾了所有的暗卫就到了内室之中。
内室中只有三个暗卫保护昏迷的沈寰,韩子玉冷笑一声,只用了二十招就把三个人给灭了口。韩子玉俯下身,瞧着昏迷不醒的沈氏,转头问孙远扬,“有办法把王妃给弄醒吗?”
“有!”
孙远扬抽出腰间随身携带的金针,坐到床沿给沈氏扎了两针,沈氏便悠悠转醒。起初她目光还有些朦胧,可想到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眼神陡然清明了起来,她一把抓住秦惜的手,“恒儿呢?恒儿呢!”
“在院子里和容厉云过招!”秦惜咬牙道,“母妃,容厉云把人都给灭口了,连我和容恒也不打算放过,这里是王府,是容厉云的地盘,若是再耽搁下去,我和容恒,还有韩子玉他们……说不定全都要被拖死,所以母妃……眼下只能让您出手了!”
沈氏不等秦惜说完就跳下了床,她脸色雪白的吓人,掀开帘子看到大厅之中满地的尸体,脸色越发的雪白,她想也不想,冲出了房间,大步走到屋檐下,透着院子里石柱上的灯罩里的光芒,清晰的看到院子里两条身影不停的变换着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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