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十 姬家(1 / 2)
“阁主的意思,是要我将这毒药给安王吃下去?”苏红绸心下了然,看来世子和阁主与安王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阁主甚至有毒死安王的打算,只不过人刚嫁来安王就死了的话难免惹人怀疑落人口实,所以才会选用慢性毒药。
方笑语却摇头,嘴角一勾道:“不,我是要你吃下去。”
“什么?”苏红绸内心一凛,瞬间以为方笑语这是要灭口。
方笑语却冷笑道:“如今你可是安王的掌中之宝,放在心尖上疼的人。王府里又只有你和李侧妃两个有位分的女人,光是将你纳入府中,李侧妃就已经与安王闹的甚是不愉快,再加之上次你被绑了险些身死一事做底,你若是中了毒,你说谁才最可疑?安王心里头又会先怀疑哪个?”
苏红绸咬了咬牙,脸色却越发的苍白。果真上位者都心狠手辣,牺牲属下性命根本就如用膳饮茶般简单。
可是,为了师父的心愿能早日完成,即便是叫她即可去死她也是毫无怨言的。
于是,她狠了狠心,咬牙目视方笑语道:“阁主,属下并不怕死。只是,属下还有一心愿未曾完成,求阁主看在属下忠心耿耿的份上,在属下死后能完成属下心愿。属下就是死也瞑目了。”
方笑语被苏红绸突然的严肃闹的一头雾水,不过是叫她在安王面前演个戏,这怎么就一副要慷慨就义的架势了?
“你身患重病不久于人世?”于是方笑语问道。
苏红绸一愣。随即摇头道:“不曾。”
“那你是身受重伤性命难续?”方笑语又问。
“不是。”苏红绸再次摇头。
“那是你身中剧毒无药可救?”方笑语再问。
“没有。”苏红绸被方笑语问的莫名其妙。
“那你是有心事想不开想要寻死?”方笑语皱眉。
苏红绸一脸的莫名就这么挂在脸上。任谁都看出她此刻的疑惑。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既如此。那你为何要死?”方笑语此刻已经想明白了,怕是那苏红绸以为自己叫她服毒,是希望利用她的死来打击李素青,所以这连遗言都说出来了。
可是她这可算是冤枉方笑语了。一则她也不是毫无底线的嗜杀之人,再者,苏红绸虽是沧澜海阁之人,是她的下属。可是本身却与她没有交恶的因果。她若随意牺牲其性命,这就是赤裸裸的‘恶’了。
何况,一个活着的苏红绸可比一个死了的苏红绸要来的有用得多。
以安王这样的心性。就算此刻再宠爱苏红绸,一旦人死了,这感觉或许渐渐也就淡了,到时候李素青说几句软化。指不准他就心软了不再计较。可是。若是苏红绸活着,她就能一直抓住安王的喜好,让李素青再也没有机会得到安王的重新青睐。
两相对比,如何选择,一目了然。
“啊?”苏红绸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她突然意识到很可能是她自己想多了。从一开始,阁主就没打算杀她灭口,是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将人心想的太过险恶了。
这也难怪她。幼时的经历曾一度让她无法相信任何人。甚至她绝望等死之时被她师父所救,她都是怀着恶意去揣测救她之人。直到她师父对她关怀备至。才渐渐融化她的心房,慢慢的,多年与师父相依为命,她早已视师父为母,愿为她付出所有。
“这是解药,服下之后不会留下任何后遗之症。要何时暴露你中毒之事,你是聪明人,当有分寸。”方笑语将解药也交给了苏红绸。
这种事,不能着急,既是慢性毒药,总是需要时日才会显得真实。
要如何抓住这个时机才能让安王深信不疑是李素青要害她,这就要看苏红绸自己的本事了。
苏红绸脸色通红。解药拿在手上,她就更加确定自己方才是想多了,冤枉了阁主,于是心存愧疚道:“阁主恕罪,是属下小人之心了。”
“无妨,你之过去我一清二楚,你会多想,也非是不可理解。”方笑语摆摆手道:“我本以为,既有着如此难堪的过往,你当不会选择用此等牺牲色相的法子来接近安王。如今看来,你非要完成这个任务,果真不是全冲着那高级功法而来。是为你师父?”
苏红绸内心一颤,再提起过往却依然有种刺痛之感。虽然那本已是十分遥远的过去了。
苏红绸苦涩一笑,回道:“阁主,我这身子早就不清白了。被人囚禁,当做禁脔,每日里浑浑噩噩生不如死。我曾多次求死不成,每每被发现救了回来,再要面对的依旧是无休无止的无边噩梦,曾觉得再也没有逃脱的可能。”
“可是,如今已然摆脱那噩梦,我才发现,原来本对女子珍而重之的东西我早已失去。”苏红绸嘴角的弧度看起来却有些苦,继续道:“既如此,我便不在乎了。若是能用这残败的身子去换取更珍重的东西,我便毫不吝啬。”
“那你想要的更加珍重的东西是何物?”方笑语心中竟生起一丝怜悯。对于苏红绸来说,她越是说得轻松,就代表曾经的伤痛越深刻。那样的过往,就算是她这个思想开放容易想得开的人经历了怕都会日日睡不着觉,何况她当时还只是一个孩子?
“红绸想要为师父在沧澜海阁之中赢得更多的筹码。望师父的心愿能尽早达成。”苏红绸提起她的师父,神情中是近乎偏执的虔诚。
“你师父的心愿?”方笑语突然来了兴致,问道:“说来听听。”
苏红绸眼睛一亮。心道若是阁主愿意相帮,怕是此事就容易得多了。于是她小心翼翼看着方笑语的脸色,道:“师父的心愿。是要找一个人。”
“找人?”方笑语一愣,随即道:“心爱的男人?”
苏红绸摇摇头道:“是个女子。是师父的亲人,只是在离散前也是许多年未曾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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