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他写欠条(1 / 2)
可父亲至死也没有还清这个债,所以刘林峰小时候,从来没有吃到过一顿饱肉。【】父亲欠了德林叔十元钱,没来得及还,就背着债走了。他在咽气前,着娘,嗫嚅着嘴:“债,债……”
娘含着眼泪说:“你就,放心去吧。债,我们,会还的。”
第二年,娘还清德林叔十元钱的债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德林叔感激得什么似的:“这钱,我早就不打算要了。”
娘对着父亲的遗像,哭诉了一场,告诉他债还清了,叫他在地下安心。父亲的债终于全部还清,所以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乡亲们都说父亲好。现在我也要象父亲那样,还清债务,背后落人家一个好评。
可没想到旧债未清,又要被人逼欠新债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严西阳那一百万,就是要打死我,我也不能写欠条!
为了还债,为了母亲和妻女,也为了自己,刘林峰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决定活下去。就忍住满身的伤痛,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呻吟。
第二天午时分,马小宝来了。一来就在下面与两个打手说话。过了一会,他上楼来。脚步声很沉重,一听就知道是他的。
刘林峰气不打一处来,把身子往里一侧,装睡。
马小宝站在门口,许久不出声。这使刘林峰差点憋不住,要呻吟出声,以减轻痛苦。
“你,怎么能逃跑呢?”马小宝走进来,生气地说,“你逃跑,让他们抓住,打死怎么办?”
刘林峰再也憋不住,翻过身,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说:“不是你让他们打的吗?”
马小宝被噎了一下,将手里的饭碗,顿到椅子上,有些尴尬地说:“你听谁说的?”
刘林峰说:“你让他们索性把我杀了,省得我活受罪。”
马小宝真是个厉害的家伙。他在他床沿上坐下来,着他说:“你说的,是违心话。”
见他不吱声,又说:“否则,你怎么会逃跑呢?”
然后开心地笑了:“说心里话,听到你逃跑的消息,我很高兴。你不逃,我反而倒……不说了,你先吃饭吧。吃了饭,我们再正式谈,啊。”
说着就走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有人上楼来。这脚步声是横肉打手的,刘林峰害怕起来,不知他们又要把他怎么样。
“起来!”横肉打手站在门口,大喝一声。
刘林峰身子一震,僵着没动。横肉打手进来拉他:“别诈死了。”
只轻轻一拉,就把的身子拉得横了过来。再一拉,他就坐在了床沿上。
横肉打手拉他站起来,往门外一,他一个趔趄,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然后象犯人一样,被押了下去。
到了底楼,刘林峰觉得他们要对他进行宣判一样,气氛很紧张。三个人都坐在桌边,一眼不眨地望着他。
英俊打手和那女子,坐在一张凳上,马小宝面南而坐,横肉打手指指南边的座位,让他坐下。自己坐到西边的空位上。
坐定后,他们都着马小宝。马小宝就如审判长一样,咳了一声,严肃地说:“今天,就作个了断吧。”
刘林峰的心往下直坠。
“你想走,是不是?”马小宝紧紧盯着他的肿眼问。
刘林峰没敢出声。他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他们面面相觑。
屋里的气氛紧张极了。
马小宝又含糊地说:“你要走,行,我可以放你走。”
刘林峰耳朵竖得毕直,眼睛则不畏惧地着两个打手,吓得后脑勺都有些发麻了。
“但我们得签个协议。”马小宝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打开,递给他说,“我起了个草,你一,同意,就签字,不同意,那就……”
刘林峰接过起来,只三行字,用原子笔写的,歪歪扭扭,象扭结在一起的细蚯蚓。着着,他的起伏起来。其两句关键的话,象尖锐的钢针,从他眼睛里捅进去,一直捅到他的心上,在那里反复戳着:
刘林峰欠马小宝人民币共计四万元整。刘林峰力偿还,愿意将自己老家两间七路头瓦房,连同宅基地作价(四万元)变卖给马小宝,以后这房屋为马小宝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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