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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顾月问道。
想了半天,汤池还是决定先不问。她笑了笑,笑得颇有深意,然后低声说道:“顾姐姐,你还年轻,也是时候该再找一个可以托付下半辈子的男人了。”
“这事,还是随缘吧。”提到杨树,顾月也淡然了许多。
汤池可以确定的是,这大半年在商场上的历练让顾月成长了很多,她也不知道顾月是不是真的被糊弄过去了。
又聊了几句,看时候也不早了,汤池便准备带着戏文回村里。
钱掌柜和顾月他们一个劲儿地要留汤池晚上聚聚,汤池只推脱说她又不急着走,改天挑时间好好聚聚。
她迫不及待地回村子里回到家,看到张寡妇还有暖炉了。
他们两人买了些菜买了些日用品便朝村子走去。
从县城到村子这条路,汤池走过无数遍,每一处都十分熟悉。
“快到村口了!”戏文看着远处叫道。
汤池喘了口气,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人家升起的炊烟。她已经好久没有走那么多路了,一下子觉得有些累。
“走吧,快到了。”汤池又喘了几口气。
由于到了做饭的时间,整天在外面闲逛聊天的妇女们都回了家,村子里只有一些小孩子在乱跑。
汤池看着有些觉得很眼熟,但是小孩子们却不认识汤池。
想着她走了之后张寡妇应该把暖炉抱回自己家养着了,汤池便直接带着戏文朝张寡妇家走去。
转弯的地方,汤池遇见了一个人。
红薯少年的媳妇小芳在看见汤池的一瞬间,惊得手里的土豆掉到了地上,滚到了汤池的脚边。她惊讶地看着汤池说道:“汤池?”
虽然她知道小芳一直很不喜欢她,她们之前也弄得有些不愉快,但是去了趟京城之后,汤池觉得这些小矛盾都不算什么。
她大方地朝小芳笑了笑,友好地道:“嫂子。”
“嗯,你回来了啊。”小芳也很快反应了过来,朝汤池笑了笑,然后要弯腰捡土豆。
“我来吧嫂子。”汤池看了小芳一眼,“你身子不方便。”
随后,汤池弯下腰,将脚边的两个土豆捡了起来交到了小芳手上。
小芳的肚子突起,整个人也十分圆润。
“嫂子,这几个月了啊?”
小芳都怀孕了,红薯少年要爹了。
想起自己之前离开村子的时候跟红薯少年弄得有些不愉快,汤池心里感慨万千。
小芳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幸福地笑着道:“你走后没两天就查出来怀孕了,现在已经八个多月了。”
“快生了啊!”戏文在一旁说道。
小芳笑着点了点头,眼中得意之色甚浓。
汤池也只当她是提到孩子所以高兴。“嫂子,天色不早了,你怀有身子也早些回去吧,我也该走了。”
“嗯,有时间来我们家坐坐。”
“好的,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的。”
小芳说的是客套话,汤池说的也是客套话。
小芳离开后,戏文撇了撇嘴,有些不满地道:“也不就是怀了个孩子么。”
“走吧。”汤池心里还是很愉快的。回到村子里,就算是遇到一些小纠纷,她还是很高兴。
张寡妇家的大门半掩着,一缕炊烟从屋顶上缓缓飘起。
她虽然是一个人生活,但是吃穿什么的也不凑活,就算是一个人,也照样有汤有菜。
“姑娘,咱们正好赶上吃饭呢。”戏文笑着道。
汤池点了点头道:“我们进去吧。”
于是她俩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或许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张寡妇叫道:“外面是谁啊?王武家的?”
张寡妇的声音虽然响亮如普通村妇,但是却十分好听。
汤池和戏文互看了一眼,很有默契地都不准备出声。
见没有人答应,张寡妇又喊了一声,随后,汤池他们就听到了脚步声。
在张寡妇走出屋子的时候,汤池笑着喊道:“张姐姐。”
拿着锅铲走出来的张寡妇显然没想到会是汤池,惊讶得锅铲都没拿住,差点掉在了地上。
“汤池?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做梦吧?”张寡妇走到汤池面前一只手拉着汤池的胳膊,仔细地看着。
“张姐姐。”戏文在一旁叫道。
张寡妇看了戏文一眼。“戏文,你这丫头也来了?看来我真的不是做梦了。”
戏文眨了眨眼道:“当然不是做梦啊!”
张寡妇激动得半天不能言语。
“什么味儿啊。”戏文吸了吸鼻子问。
汤池任由张寡妇拉着她的胳膊,提醒道:“张姐姐,锅里的菜该糊了。”
张寡妇这才想起来,立即松开了汤池的胳膊想要跑回去,但又想起了什么,再次拉住汤池的胳膊说道:“瞧着我这激动的,快,屋里坐。”
汤池戏文跟着张寡妇一起进了屋子,张寡妇立即跑到了灶台前看了看锅子,然后加了一些水,嘴里道:“真的糊了。”
汤池站在屋子里看着四周,每一个看得见的角落都看了一眼。
张寡妇一边挥着锅铲一边说道:“汤池你坐下,自己倒水喝。”
汤池点了点头,看了一圈之后,看向张寡妇,问道:“张姐姐,暖炉呢?怎么没看见它?是不是跑哪里玩去了?”
只听见张寡妇挥着锅铲的手顿了顿。
“张姐姐,暖炉……”汤池小心地问道。
戏文插嘴道:“暖炉不会被人抓了给炖了吧。”
听戏文这么一说,汤池的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地看着张寡妇。
张寡妇瞪了戏文一眼道:“你这丫头尽胡说!”
听张寡妇这么说,汤池紧绷的心弦松了开。“张姐姐,暖炉呢?”
张寡妇拿碟子将菜盛出来放到了桌子上,然后用布擦了擦手,叹了口气道:“暖炉还在你住的屋子里。”
“张姐姐怎么不把它带过来?”汤池问道。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
一只那么小的兔子,怎么可以自己在那屋子里生活?
张寡妇解释道:“我是要把它抱过来的,但是它似乎不太愿意,总是找机会跑回去,要不就不吃东西,我也没办法,只要由它去,每天去喂它些东西。”
汤池听着,心里难受,鼻子也酸酸的。她可以想象得到暖炉蹲在院子里望着门,等着她回来的样子,可是怎么等都等不到,等了一天又一天。
“暖炉它是一只有灵性的兔子。”汤池的声音有些颤抖,灵动的双眼里也带着些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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