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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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丽红说:“我嫁给你,承受了多大的牺牲和压力,你知道吗?我们,明天一早就回上海。”

“一早就回去?”姜兴山惊讶了,“今天下午才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我第一次到西宁来,本想好好看一看的。”

倪丽红突然涕泪纵横,掩住嘴抽泣起来。

姜兴山不吱声了,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却也想不出什么好话来哄她,只是使劲地搂着她。过了好一会,才说:“丽红,不要难过了,回就回吧,总有机会再来的,啊?”

第二天一早,他们真的收拾东西要回去。倪丽红尽管很伤心,但还是眼泪汪汪地看着父母亲说:“爸爸,妈妈,我们走了。春节里,你们带了叔姨他们一起到上海来一次吧,看一看我们的家,看一看上海,啊。”

说着,拿出一个信封,塞给妈说:“这一万元钱,给你们作路费。”

姜兴山在一旁说:“爸爸妈妈,你们务必要来,我们可要望你们的……”

“到时再说吧。”两个老人应付着,脸上还是没有一点笑容。倪丽红一转身,就哧哧地哭了。姜兴山回头冲他们挥挥手:“进去吧,当心点身体,年初二就过来,啊。”

在女儿悲伤的哭泣声中,在女婿亲切的叮嘱声里,这对固执的老工人到底没有说一句客气话,只把他们送到门外,就呆在门口,不动了。

倪丽红走到下面一层楼梯时,听见妈终于憋不住,哭出了声。

回到上海,姜兴山没有食言,按原计划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只是年初六那天,来参加婚礼的都是姜兴山的亲朋好友,倪丽红这方面,只有她姐姐姐夫从青岛赶了过来。

整个婚礼上,幸福的新朗拉着娇美的新娘走来走去,出尽了风头,而新娘却一直愁眉不展,郁郁不乐。认叫姜兴山的亲朋好友时,也是强颜欢笑,笑得那样的勉强和凄婉,令人尴尬,影响了婚礼的喜庆和乐气氛。

婚后,他们过了一段丰衣足食平静安宁的幸福日子。夫妻俩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一个管业务,一个管财务,生活和工作都配合得恰到好处。

倪丽红渐渐把所有的感情,都转移到这个比自己大十五岁的男人身上,一门心思辅助丈夫搞大搞旺家业。而姜兴山也非常珍爱这个外美内秀而又体贴顾家的娇妻,努力克服身上原有的一些老大粗缺点,处处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尽量适应她城市白领式的生活习惯和思想感情。

可是不久,这个平静安宁的局面就被打破了。一场仿佛突如其来的风暴向他们席卷而来,一下子把他们卷得晕头转向,措手不及。

他们新婚以后,只过了两三个月,不知有多少材料商突然象黄蜂一般向他们袭来,围着他们嗡嗡乱叫,除了要钱要钱还是要钱。后来连根本与他们不搭架的联建老板和购房个体户也都纷纷找上门来,问他们要钱。

这些讨债鬼也不知是怎么知道他们的公司和家庭住址的,几乎天天有人来找他们讲理要钱,纠缠撒野,说他们是总包方,业主逃了,一切就得由他们负责。

公司被搞得鸡犬不宁,家里被搅得寝食不安,他们被追得无处藏身。

本来,他们想通过诉讼把这个项目接过来,然后再慢慢寻找解决的办法和出路。现在根本不能再顶下去了,只得象孙洪兴一样,做城市逃兵,暂时躲起来。他们就开始了战略大迁移,装了上百卡车的东西,把公司办公设备机械设施和旧材料都搬到郊区另一个地方,把家搬空后作为二手房卖掉,然后到浦东杨思地区买了一套特大套,请人搞装修时,他们临时租了一套全装修房子居住。

碰到了一个逃跑的开发商王,姜兴山蒙受了巨大损失。直接损失三百多万,间接损失(名誉和业务)就无法估量了。尽管他有一定的实力,但也使他元气大伤,甚至开始走下坡路。姜兴山自认倒霉,不再想这件事。

可知书明法的倪丽红却不罢休,千方百计要为丈夫挽回这个损失和名誉。她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是找到开发商,或等有人接盘时来要回这个损失。所以她一直在暗中关注着这个开发商的下落和这个工地上的情况。

“你怎么还没吃饭?”这时候,姜兴山起床了,伸着懒腰走出来说。

“等你啊。”倪丽红已经拖完了地板,正在阳台上晾衣服。

姜兴山说:“叫你先吃嘛,等我干什么?”就去卫生间洗刷,洗刷完出来,往桌上一坐,喊,“快来吃,都九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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