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厨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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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语澹觉得之前,太过悲观了,虽然没有了庄子里一千亩地的后花园,没有了一群同龄的伙伴们,侯府的生活还是比预期要好一点点。

出二门之外,是不用想了,没有需要,夏语澹连卧晓轩都很少走出,夏语澹很忙,忙着学各种规矩,还有大梁立国八十年来,大概的轨迹,顶了夏家姑娘的头衔,在府里说错话,只是丢丢自己的脸面,出门说错半个字,就丢了整个夏家的脸。

面对,许曲两位嬷嬷的严格教导,夏语澹拿出了上辈子二十年苦读的毅力来应对。

各种,走,坐,站,吃,穿,戴的规矩就不说了,身为中国画专业的学生,对历史还是很感兴趣的。

本朝太|祖皇帝在位三十六年,定都前朝大周的都城汴京。太|祖宽仁大度,与民休息,虚怀若谷,厉兵秣马,致力于收复,在大周末年,被大辽侵吞的燕云十六州。太|祖生性豪爽,当年和打天下的兄弟们誓约,将来若得大位,和兄弟们同享江山,因此,太|祖在位时,封了兄弟及二十六个儿子,加起来三十几个亲王郡王,公爵七个,侯爵二十几个,伯爵四十几个,加起来一百多个爵位,大部分是世袭罔替,真大方,真大方!

夏语澹想,太|祖皇帝,当年不得不大方呀。周末哀帝,痴迷笔墨,一生昏庸,唯一的作为,就是在国内动乱之下,依然竭尽所能抵御辽国,虽然丢了十六州,至少守住了汴京,并且在内外夹击之间,哀帝放太|祖这支起义军入城,自己自杀殉国。太|祖接过了大周这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国库空虚,国力衰弱,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犒劳兄弟们的,且辽国正兵临城下,国内起义军到处乱窜,岭南,云贵都要独立了,太|祖只是接手了大周半副疆域,只能用爵位以激励将士们用命了!

太|祖之后的太宗皇帝,在位二十四年,一生毁誉参半,迁都燕京,勤政爱民,严于律己,更严于他人,废中书省,设内阁制,许锦衣卫,监察百官之权,后十几年,致力于修理贪官污吏,也大肆屠杀宗室和勋贵,太|祖赐下的一百多个爵位,夺了,贬了近六十个,而且言定了,外戚之爵,只传三代,另因功而受封的爵位,只传嫡系,若无嫡子嫡孙,可酌情降爵和夺爵。

古来君臣,共患难容易,同享乐却不能,太宗后期的暴虐也是帝王的常态,而夏语澹现在还是小农思想,想着夺爵之家,若是和荣宁二府一样,除了门口两座石狮子干净之外,一团污臭,也不值得百姓大笔的税银供养,夺了也好。只是给爵位套的两个紧箍圈,夏家是外戚之爵,夏氏立为皇后,她的父亲还没有接到封侯的圣旨就病死了,应该算追尊的吧,爵位从夏皋传到夏文衍,就是两代了,希望宫里的夏氏命长一点,比皇上长,和宫中太后一样,活得久久的,这应该是夏家每一个人的心声。后一条,爵位只传嫡系,夏语澹是庶出的,而且太宗时期,从来不认可把庶子记到嫡母名下,冒充嫡子的做法,太宗靠这一条夺了十几家的爵位。到了现在,律法上也不认可这种记名的行为,把庶子庶女,记名成嫡子嫡女,最多是向外人昭示,家族对那几个庶出重视的意思而已,庶的,永远都是庶的,没有翻身的余地!

接下来仁宗皇帝,只在位三年,还没有做热龙椅,就崩了,但他死后能得仁宗的庙号,该算王朝里不错的皇帝。

当今已在位二十五年,盖棺定论,现在这位,还没有定论。

人真是经不起念叨,夏语澹学着规矩,听着掌故,还感慨过太后高寿,太后在九月底便薨了。

夏家女眷,乔氏,史氏,段氏,赵氏每日早起晚睡,天天往朝中哭灵,还要来回奔波一个月去送灵,当即各屋丫鬟们打点了老爷,太太,少爷奶奶的所需之物,和管事媳妇们,一处处的提前安排下脚处。夏语澹这才知道,许,曲两位嬷嬷是多方面人才,她们被抽去送灵了。夏语澹在紧张的五个多月学习后,放了大假。

可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夏语澹过的,还不如乔氏坐镇的时候。

夏语澹每天的供应,越来越差了,能切身感受到的,就是伙食的变化。以前在庄子里,材料没有侯府的丰盛,调料没有侯府的齐备,刘婶儿一身厨艺,也多是大材小用,做些家常小炒,天天吃时令的蔬菜,掺一顿荤腥,只用盐油盐醋等基本调料和快速烹饪方法,比之侯府的盛宴,胜在菜料新鲜,即炒即吃,及一家人其乐融融,一桌吃饭的快乐。到了侯府,乔氏不喜欢庶女杵在眼前,夏语澹常常一个人在卧晓轩吃饭,每天像吃食堂一样,到点去厨房提食盒来。

夏家有一个总厨房,供应仆人的伙食,三房各一个大厨房,供应主子们的饮食。每天三顿,四个小丫鬟轮流去大厨房提食盒来给夏语澹吃,没有威严的主子镇场,夏语澹的食盒,比起夏尔彤,夏尔钏的,都是最后一个提来的。夏尔彤是嫡女,没人敢怠慢,夏尔钏姨娘兄弟的婆娘是大厨房的厨娘,她有关系,夏语澹没有后台,又不肯,也是没有足够的金钱孝敬厨房里的人,怎么说呢,分量是对的,质量是不达标的。蔬菜不够新鲜,绝对不是当天摘的;鱼肉应该不是它活着时候宰杀的;一些荤菜明显是谁吃剩下的,热一热送过来的,而且,因为每天的伙食都晚点,吃到夏语澹嘴里已经不热半温了,夏语澹想,自己的分例应该被厨房里的人克扣了吧,长此以往,到了寒冬腊月,自己该能吃上结着油花的残羹剩菜了。

夏语澹不是没有让几个丫鬟提醒一下厨房的人,心别太黑了,手脚麻利点,可是人家置若罔闻,还白白招惹一些难听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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