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时间第二章（1 / 2）

乌漆墨黑的海底，本应看不见任何事物。但无论是0号的扫描，还是彦承和宋箔宇的感知，都能将这不见天日的世界局限化成有光线的效果。

所以此刻，彦承和宋箔宇能很清晰地观察到，这群平均体长在三米以上的巨型人鱼们长成什么模样。

如同彦承的返祖体一般，他们浑身裹满鳞片，口裂至耳，尖牙利齿，鳍和尾都锋利无比。他们都闭着眼睛，眼皮半透明，眼珠在眼皮下微微颤动。他们的肩膀、手肘、腰腹上装饰着某种鱼类的尖锐骨刺，像人类为自己打造战甲一般。每只人鱼手中还持有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

[你是何物？]

为首那名身长接近四米的人鱼高高举起手里的珠子，柔和的光芒从珠子内部产生。

[我是人……人鱼……机械鱼……]

彦承一口气换了三个种族，突然发现，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为何要毁掉我们的圣域！]那人鱼愤怒地吼道。

[圣域？之前有人……有机械体要毁掉你们的圣域吗？]彦承一转念立即明白了，之前有机械体攻击了这群人鱼所在的海底大陆。

[我不是来帮他们的，我是追着那群机械怪物来的！他们抢走了我们的晶蛋，还杀了我们很多人。人，你们知道吧，生活在海岸陆地上的，上半身和你们一样，下半身是腿的动物。你们的小美人鱼嫁给过的王子……啊呸那个童话结局不太好……]

意识到自己一说话就跑题，彦承赶紧地把话题扭回来，[你们那个圣域，就是姆大陆吧？一万多年前沉没到海底的大陆，上面有留给后人的箴言。现在陆地上的文明再次被摧毁，我们追着他们来到这里，发现海底出了问题，这才下来看看……]

那人鱼没说话，尾鳍不安地摆动。

人类吗？

千万年前，神裔觉醒，继而天罚降临，世界毁灭。残留的人鱼一族深入海底，生生世世守护生养他们的圣域，以及最后的神宫。

千万年过去，人鱼一族肩负守护之职，鲜有离开海域。但任何一个种族，都不乏好奇心重、热爱冒险的个体。受生存环境影响，无法深入大陆寻找神裔的他们，只能去浅海岸边探寻，继而留下了塞壬、鲛人等传说。

也正是如此，他们知道，陆地上的神仆们陆续消亡，唯有外貌和神相似、能力最为弱小的人类最终存活下来，还在遗忘一切的情况下，逐步地拥有了只有神裔才有的力量。

人类没有翅膀，却能用钢铁飞翔；人类没有尾鳍，却能用钢铁下潜；人类开挖山脉，探入海底，吸纳着这颗星球上的一切资源，发展，壮大，直到脱离这颗星球，进入太空。

然后……再一次惊动天罚。

死亡之光照入万米海底，整个海洋都被煮沸，海底脊梁断裂，熔浆毁灭了他们最隐蔽的家园，杀死了他们绝大多数族人。

那曾经被人类驾驭的庞然大物，在天罚的作用下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它们在海中杀戮。仅存的人鱼们躲入圣域，原以为能过再次捱过这场浩劫。

然而，那些钢铁怪物们竟然找到了圣域之地……

海底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有硕大的气泡自下而来，同时伴随着急速上升的温度，肉眼可见海底的岩石基地正在冉冉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