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回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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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帝随手把我丢到一个偏远贫穷的村落,让我出生在我那可爱的爸爸妈妈成亲时唯一的婚床上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这一生,将永远无法成为富二代了!

当我发现,无论我的爹娘怎么心疼我,怎么省吃俭用把肉都塞到我的碗里,怎么逼迫我下地干活锻身体,都无法令我的身高打破一米六九的的海拔时,我就知道,我这一生,见到一米七以上的哥哥姐姐,只能昂头行注目礼了!

大学晚会上,当别的男生在用歌声舞蹈,相声模仿,武术杂技,魔术演讲,甚至跳大神来引诱女生的注意,而我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跳舞像僵尸,唱歌如狼嚎,空翻头着地,劈叉筋拉伤搜遍全身上下,把内裤扒下来抖三抖都拿不出一丁点才艺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一生,见到漂亮妹妹,只能等她来勾引我了!

可这一切,从我回国的那天起,慢慢发生了变化。

和李正浩比试获胜之后,第二天我一进办公室,所有人我和老三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每个人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冷漠和轻视,代替的是一种敬畏和崇拜。

“老虎不发威,你还以为是病猫啊?李正浩!你记住了!和中国人装b的,早晚会被干倒!”

正在因为众人我的眼神发生变化而感到不适的时候,金姐的声音从我身后响了起来。

“无双,你昨天最后说的这句话,我可都给原原本本的翻译出去了,不错,为国人长脸了。”说着,金姐用手拍了拍我俩的肩膀。

我尴尬的笑了笑:“嘿嘿,昨天真的喝多了,我都不知道说啥了,你,今天他们瞅我的眼神都变了,弄的我全身不自在。”

金姐安慰我说:“人都这样,欺软怕硬,无能的人受人歧视,有本事的人被人尊敬,这是应该的,习惯就好了,回去工作吧,别老站着了。”

这种异样眼神带来的不适感,足足让我适应了一个周。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而无聊,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学习韩语,学习内衣构成,学习内衣质量检测,学习内衣材料种类,学习颜色比对技巧,等等所有和内衣有关的东西,我们都学了一个遍。

而我和老三学的最快最好最熟练的却是在三秒之内,一眼辨别出身边路过女人的内衣尺码。

当我们把这一特殊的‘技术’熟记于胸时,老三却有些失望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梦中情人小李同学,胸部竟然是假的!里边带有加厚棉垫!

这一结果让小李同学在老三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大打折扣。

她那一直令老三念念不忘的s形完美曲线一瞬间变成了b形,这对老三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失望叹息了三天之后,老三终于一咬牙,把辛辛苦苦连查字典再翻书准备了足有半个多月的‘告白书’一把火给烧了。值得一提的是这“告白书”里边,还涉及到了中韩联姻对两国经济政治以及社会发展的重要影响,以及中国计划生育和韩国鼓励生产的辩证唯物分析等内容。

每次上班,到小李同学偷偷向老三时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我心里就忍不住叹息:一段异国恋情,还没有开始,就太监了!

日子在一天天的飞逝着,终于有一天,我们接到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一周后回国!

我和老三兴奋的在办公室就大喊了一嗓子,由于这是我们公司自成立以来,首次有人敢在办公室里用超过播音747的分贝来尖叫,所以这突来一喊带来的直接后果立马就体现了出来:一名同事把手里盛满咖啡的杯子掉在了地上,发传真的一位同事,把发送键按成了复印键,正在开支票的美女出纳,错把二百万写成了两千万,而在屋里正和日本通话的社长先生也放下电话跑了出来,一脸紧张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最受伤的还是小李同学,她一下扑在桌子上呜呜哭了起来,这一幕落在了老三的眼里,他差点控制不住想回垃圾箱找找,以前烧掉的‘告白书’是否还留下残片?

回国的消息实在令人振奋,我晚上一下班,就迫不及待的来到公用电话亭。

拨通女友的电话,把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几乎是用嘶喊的声音告诉了她。

女友的声音倒是比我平静,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激动,我心里暗暗佩服,这段时间,把这小丫头也锻炼的比以前稳重多了。

打完电话后,我和老三回到住处,开始为回家做最后的准备。

给亲人朋友带点礼物,这是必须的,还有就是公司的那些同事,到底送他们点啥呢?太贵的买不起,太便宜的又拿不出手,这足足耗费了我们大半晚上的时间。

这些烦恼最根本的原因是我们工资太少,抠门的韩国老板一个月只给我们二百美元,我们三个月的工资折算成人民币还不到五千块!

虽然公司管吃管住,但我们总要有些零用,好在我俩都不吸烟,也不嗜酒,平时也没有逛街的爱好,即便是如此,这两个多月也花了两千多,关键是韩国物价太贵。

回国的前一天晚上,我特意去买了点肉,买了几个鸡蛋,买了些蔬菜,买了几瓶烧酒,做了一顿回国前的最后晚餐。

或许是和心情有关,每人一瓶烧酒下肚,我和老三都有点摸不着南天门了。

“无双,明天就要回国了,真高兴啊,来韩国虽然只有三个月,但好歹也算出了一趟国,这辈子有这么一回就行了。”老三端起酒杯,一仰头喝了下去。

“是啊,要不是冲着能出国溜达一圈,我们也不能进现在的公司,要是不出国,也就没有那么多丢人的事发生了,现在想想,就跟做梦一样。”说着,我也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干了下去。

“无双,今天这顿饭是我们最后的晚餐了,对这三个月的韩国生活,咱们做个总结?”老三边说边把自己的酒杯添满了。

“好啊,从哪开始呢?”

“当然是先从和钱有关系的事情开始了,要不从女人开始也行,你说呢?”

“好,那我问你,你这三个月,打爆了几张电话卡?”

老三一听,把身后的钱夹拿了过来,说:“我都留着呢,等我数数啊,一二三……八,八张,我一共打爆了八张电话卡!你呢?”

“三张。”

“吃不惯米饭,来到这里咱们一共买了多少包挂面?开了多少次小灶?”老三把钱夹往身后一扔,问道。

“我记得是从来这里第十天起就开小灶了吧?挂面买了三四十包是有了,每天吃米饭都吃不饱,不加餐晚上都饿的睡不着。”

……

不知不觉,我俩都喝多了,连啥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强忍着喝烧酒喝多后的后遗症——头疼,我俩拉着行李箱,走出了房门。

房东大婶早就在外边等着给我们送行了,离别之时,我和老三回头最后了一眼这个住了三个月的临时家,一起叹了口气。

“老三,为啥叹气?”

“我们这辈子可能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所以有些伤感,你呢?为啥也叹气?也是因为伤感?”

“不,我是为你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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