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1 / 2)
“楚小沫,你是不是快要过生日了?”
晨光此刻正沿着南竹学院内的朱清湖畔,状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楚小沫。
对于这个总是会三不五时出现在她的眼前,尔后,再跟她说一堆莫名奇妙话语的晨光师兄,楚小沫一直持容忍态度,毕竟。
听到她这样问,楚小沫忍不住抬起明媚的大眼看向了他:“你怎么知道的?”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只需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就行了。”
晨光别过脸去,俊美的小脸蛋上,不知道何故染上了一丝红晕。
这是怎么了?
楚小沫这样扫自己一眼,他居然会觉得有点难为情?
“就在后天了。”
楚小沫只觉得这个晨光师兄不仅说话有点可恶,其行为也显得相当的别扭,但仍然礼貌的回答。
“那这个给你。”
晨光自腰间,掏出一块玉偑,递到她的小手之上。
楚小沫举起来看了看,这是一块莹润之极的玉佩,拿在手上,似乎还残存着晨光掌心中的温度,上面的纹路很是奇特,透着一种说不上来的神秘感。
“真漂亮。”
她不禁出声赞叹道。
见她稳稳的拿住了,晨光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你可要将它收好了,这是我过世的母亲留给我的,我现在将它送给你。”
楚小沫想了想,突然摇头:“那这个东西对你一定特别珍贵,我不能要,还是还给你吧。”
她说完,就径直将玉佩递到了晨光的跟前。
娘亲说过,无功不受䘵;,她这样接晨光师兄这么贵重的礼物,自然是不好的。
“都送给你了,自然没有拿回来的道理。”
晨光可不干,双手背在身后,意思是告诉她,我不会拿回来。
“那我就将这个送给你吧。”
楚小沫与晨光接触这么长时间,多少也了解他的个性了。
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也是个相当固执之人,他若是决定的事情,很难得收回。
于是也不想同他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摸遍身上的口袋似乎也就这个手绢还值点银子,是娘去一个很好的绣品店里特意帮自己挑的,尔后,再让绣娘绣上了一个沫字。
“这个是我娘亲特意帮我买的,我非常喜欢,所以一直带在身上,现在将它送给你。”
听到这个,晨光乐不可支的赶紧将手绢拿在手里,唇角的笑容,有着说不上来的喜悦。
母妃临终之际他只有两岁,这块玉佩是母妃唯一留给他的遗物……
那个人后来告诉他,母妃的这块玉佩,是具有灵气的,让他一直佩带在身上,不能轻易将其摘下。
楚小沫将东西交给晨光之后,便收好玉佩回家了。
晨光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唇角就一直不曾合拢过。
“少主,您知不知道,您的那块玉佩,价值连城?”
有个轻轻的声音,缓缓在晨光的身后响起。
此人从头到脚,一身黑,一举一动,都极其轻柔,仿佛在极力的隐藏着自己的玄气,不让任何人发觉他的存在。
“那又如何?”
晨光转过身,看了这个人一眼。
从母妃过世之后,这个叫影须的人便一直存在了,他总是隐在暗处,保护自己的安危。
“那个小姑娘不过给你一条手绢,就能让你高兴成这样?少主,你不应该将贵妃娘娘的玉佩轻易送人。”影须正了正神色,觉得非常有必要提醒晨光殿下,那个玉佩对他而言,有多重要。
“再价值连城,不过是个死物,我喜欢将它送给谁,就送给谁,你无需来指点我。”
晨光拧眉,满脸的不情愿。
“还有,你为什么要像个影子一样在我身边待了八年?我不需要你的保护,父皇自会派人保护我的安危。”
“少主!我在您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想要告诉你,你所谓的父皇,根本不是什么真正对你好的人,他之所以留下你,不过是因为你身上流着贵妃娘娘的血,因为这个血脉的传承,而使得你具有天生的神力,否则,你十岁的年纪,修为比二十甚至三十的高手都要来得厉害,这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贵妃娘娘!你父皇只不过是看中了这一点而已!”影须见晨光越来越脱离自己的掌控,只能试着对他说出一些真相。
“你胡说。”
晨光转过身去,不愿意理会影须。
这个人,在他身边存在了八年之久,皇宫里却无一人发现他的存在。
由此可见,其修为之高强……
“我没有胡说,晨光殿下,我一直在你身边默默守着,就是想守着您慢慢长大,到您长大成人的那一天,再将一切的真相告诉你。”
影须有些急了,晨光的反抗居然如此强烈,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眼看着晨光一天天的长大,心性也异于常人,他比一般的孩子要早熟太多,平时行为与思维,简直就与成年人无异,且他不喜与人交谈,从来都是将自己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将所有人都给拒之门外,这也使得影须更难去探索他的内心世界。
但,眼下显然不是个好时机将一切告诉晨光。
他若是一急之下将自己的存在透露给了宁德玺,只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思及此,影须只能无奈的重新没入黑暗当中。
晨光的脸色,因为听到了影须的一番话,而显得相当的不爽。
在南竹学院里,他一直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嘴脸,自然,也不会引来多大的非议。
即使是进了皇宫,见到了宁德玺,他基本也不会给出什么笑脸来。
“十三,来让父皇看看你,长高没有。”
宁德玺是个威严的皇帝,此刻,正带着一丝和善的笑容,看着朝他的皇位走过来的晨光。
十岁的俊美少年,身上透出一种与其年纪极不相符的成熟。
这个年纪的孩子,本该是带着天真无邪的。
可是在晨光的身上,只能让人联想到两个字:冰冷。
“见过父皇。”
晨光行礼,语气冷冷清清的。
对于宁德玺的慈爱,他没有过多的表情。
一旁的宁泓烈见状,出声替晨光打圆场:“最近学院里课程非常紧,兴许晨光是累着了。”
宁德玺仍然和颜悦色,丝毫也不见怒意:“晨光这孩子,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他身边的皇后,从前的德妃,宁泓烈的生母此刻有些坐不住了:“皇上,既然十三这孩子不爱说话,也别为难他,让他先去歇息吧。”
语毕,慈爱的冲着晨光说道:“十三,母后已经命人将你的寝宫里收拾妥当,你只管去歇息便是。”
晨光点头,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本来就与他无关。
他站在这儿,看着这一幕,除了替自己添堵,什么也得不到。
宁德玺起身:“十三,用过晚膳再去如何?”
这张小脸,与若惜几乎是十成十的相似,这让宁德玺不禁又陷入悲痛当中。
“也好。”
晨光从宁德玺的目光当中,试图去感受着什么。
这个自他有记忆以来,便一直非常维护他的父皇,真如影须所说的那样吗?
母妃当年的死,到底又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
这些,他非常迫切的想要弄清楚,但他清楚,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八年,若想查,必须不动声色,从细节上入手,假如影须所说的是真的,那么父皇在这八年间,恐怕早就将可以消灭的完全消灭干净了。
母妃当年所居住若惜殿,如今已成禁宫。
那里曾经的宫人们,早就寻不着一丝影踪。
若惜殿,以母妃的闺名命名的宫殿,昭示着母妃当年的盛宠,一时无二。
这般的恩爱荣宠的背后,难道真的隐藏着什么是他所不知情的么?
“十三?晚膳不合你口味?”
皇后的声音,听上去异常的关切。
晨光回过神来,冷冷的摇头:“不是,是儿臣没有胃口。”
对于皇后,他一直很敬重,但,绝对不亲切。
“父皇,儿臣有些累了,想去休息,”
晨光到底只是个十岁的孩子,想到这么多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头疼,不想让人看出更多,他起身请辞。
宁泓烈一直默不作声的扒着饭,这是他的习惯。
用膳的时候,不出声……
同时,也在留意着宁德玺对于晨光的态度。
晨光如此的态度,宁德玺未见丝毫不满,相反,眼神里都能流露出来绝对的宠溺,恨不得将晨光给忽到怀里来好好亲上几口的那种绝对喜爱。
“太子。”
宁德玺终于将目光转向了宁泓烈,一出声,却是语出惊人:
“你也老大不小了,到了要成家的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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