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0.2367、想动严松不容易(1 / 2)
在这个世界上,聪明人实在太多。这个聪明,不是指智商,而是指情商。华夏民族五千年发展史,其实也是五千年的斗争史。丰富而充实的斗争,让中国人的情商确实达到了比较高的程度。方圆闭上眼睛,仔细地琢磨孙义智的话,深深感觉到:大成公司和宋思思,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做着掩耳盗铃的事情。以为只有小范围内的人知道一二,却没有想到,路人皆知。这样的隐瞒,还有什么意义?有一点方圆不明白: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为什么没有人出面来制止,或者干脆用这样的事情来攻讦自己,让自己在工作中受冲击,在生活中受打击?方圆是真地不明白。
或许,这是“民不举官不究”的官场现实;或许,当这件事连孔子田、孔双华都不管的时候,谁还愿意多管闲事;或许,这已经是中国世情常态、官场常态,许多人都有二奶,许多人都有情人,见得多了,世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方圆此时此刻,最想解决的就是退手表一事。方圆趁热打铁:“孙局长,您肯在联系银行贷款方面帮我的大忙,这已经让我万分感激。这手表,我一定要送回去。”孙义智说:“好吧,既然小方书记一定要送回来,我看我们再安排见个面,好不好?”方圆说:“好。”孙义智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好不好?”方圆说:“好。”孙义智很开心:“那我来安排地方,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孙义智同意退表,这件事又没有得罪孙义智,方圆的心情好了一些。回想起苏睿涵身上的皮带痕,方圆对严松越发恨之入骨。方圆拿起电话,拨给王楚尹:“大哥,你好。”王楚尹说:“兄弟,有什么事?”方圆说:“有没有办法,把严松搞倒?”王楚尹愣了一下:“怎么,你想搞严松?”方圆说:“为民除害,早一日除掉,东州就会早一日获得安宁。”王楚尹有点不明白,方圆为什么会如此幼稚。王楚尹说:“兄弟,要搞倒严松,目前靠我的力量,是做不到的。严松有多个靠山,哪一个靠山至少也是副厅级。我一个正处,一个准公安局长,或许直接搞倒严松很容易,但如果严松背后的力量出手,这激烈的博弈,我是没有信心能顶得住压力的。”
方圆大吃一惊:“严松有这么厉害吗?”王楚尹说:“严松在东州混了四、五十年,道上的人脉相当丰富,可以说是盘根错节。咱表面看到的严松,可能就是一个房地产的老板;但实际上他到底有多少支持他的人,我这个老公安也不能完全搞清楚。还有,严松是东州市人大代表,是享受法律豁免权的。要想搞严松,首先需要东州市人大罢免其人大代表的身份,而这个过程,是相当复杂的。一般情况,没有省人大的批准,东州市人大是不可能轻易罢免一个市级人大代表的。严松以前就与原市委副书记、现在的市人大第一副主任丛悦关系密切。王书记虽然兼任市人大常委会主任,但是日常工作都是由丛悦这个第一副主任主持,王书记毕竟以市委工作为主,人大事务通常过问得也比较少。兄弟,你想想看,就凭着严松跟丛悦理不清的关系,丛悦能罢免严松这个人大代表吗?更何况,富豪房地产这几年,是东州市的纳税大户。在旧城改造过程中,许多政府想拆但拆不动的旧城、棚户区、城中村,都交给了严松的富豪房地产,极大地推进了旧城改造的步伐。前任市委崔书记,一直把旧城改造当作是他为官一任的重要施政方向,兄弟别忘记,崔书记现在高升为沪市常委、宣传部长,是副省级干部。查严松,这方方面面的压力和关系,如果梳理不清,能查得动吗?大哥奉劝你,与严松相处,最好的态度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谁也不招惹谁。我相信,严松的心里很有数,他不会轻易招惹你,也不会没事找事触我的霉头。严松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维系了东州的平衡和稳定。如果真地打倒了严松,这种平衡就会被打破,在新秩序建立的过程中,必然会导致社会的动荡与混乱,我这个公安局长,就不好做了。再退一万步讲,打倒了严松,还会出现张松、李松、王松、马松,这对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方圆醍醐灌顶,王楚尹短短的一席话,让方圆对社会的复杂性,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存在即合理,或许在某些市领导看来,严松固然有着不光明的过去,但在城市发展的过程中,也需要有严松这样的家伙,充当打手也好,充当急先锋也好,去办一些政府不能办、不方便办的事情。严松与丛悦的关系,方圆很清楚。当年的严俨然和丛声远两个人是东州有名的花花大少,两个人的儿子是好朋友,两个大人关系肯定差不了。看起来,动严松,比动一个局长还要难啊!
方圆说:“谢谢大哥给我这么详细地介绍。如果不是大哥提醒,恐怕我会冲动地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王楚尹吁了一口气:“严松的事情,确实很复杂,没有必胜的把握,一定不要轻易出手。”方圆说:“是,我记住了。”王楚尹说:“不过,既然严松得罪了我兄弟,那我借着这一次严打的春风,适当敲打敲打他,还是可以的。斗而不破,绝对不撕破脸皮,但会让严松感觉到痛,让严松知道不要轻易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也是有必要的。这件事,就交给哥来办了。你不要掺和。”方圆说:“好。”
挂断了王楚尹的电话,方圆觉得心情异常沉重。几乎每一个城市,或多或少都会有黑社会势力的存在吧!他们的存在,是人民群众心头的痛,但历朝历代,中国外国,都难以彻底根除。存在即合理,或许,这些势力的存在,也是社会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吧。
周玉洁推门而入。在教育局,大概只有周玉洁进方圆的办公室不敲门。方圆坐直了身体,站了起来:“小周,找我有什么事?”周玉洁说:“向方书记汇报汇报共青团的工作。”方圆说:“我可不分管共青团工作啊!”周玉洁说:“但你是教育局党委副书记。党管群团组织,你管共青团,也是正管。”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