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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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莱回到床上躺着,打量着这个房间。

房间很大,大约有四十多个平米,床头的正对面的墙面上镶嵌着和墙面没有多少区别的屏幕墙体,床头还有个类似于头盔一样不知是灯罩还头盔一样的东西。

她摁了摁床,床的材质不像是木头和泥砖,倒像某种金属,床的边沿还有一排触摸屏,她好奇地按了其中一个,床体立即按照人体工程学变形,变成最符合她体型睡姿的形状,再往旁边摸一下,床下面居然开始动起来,按照人体的穴位进行全身按摩,头部无声无息地冒出两个金属小触手,对着头上和太阳穴的位置不轻不重地按摩着,还热乎乎的,好舒服。

江莱就一边新奇地享受床的按摩,一边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想事情,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阿乘,阿乘你等等我!”

“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前面的小男孩满脸的不耐烦。

“为……为什么?”小女孩氲着水雾一样的碧色眼睛里满满都是不解。

为什么?因为很丢脸!小女孩几乎立刻就从小男孩的脸上读出这样的信息。

“你很烦!”小男孩面色难看地拔腿朝自己的小伙伴们跑去,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江袤先生请求入内,是否允许?江袤先生请求入内,是否允许?江袤先生请求入内,是否允许?……”

头疼欲裂的江莱捞起手边的东西就朝声援砸了过去,怒喊了一声:“滚!”

门外站着的中年男人听到她的怒喝声,脸色黑跟锅底一般。

然而这个时代是讲究*的一个时代,电子门没有房间主人允许旁人是无法强制入内的,只能不停的按门铃。

门铃是一段非常柔和优美的音乐,可再好听的音乐也架不住一直在你耳边响起。

江莱痛苦地想拿枕头将脑袋蒙上,手在旁边划拉半天,也没摸到软绵绵的枕头,疑惑地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大脑瞬间一清!

她揉揉太阳穴,太阳穴突突地跳着……那只是梦……那只是梦……

她伸手捂着心脏,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梦里小女孩仿佛无情无尽的悲伤如潮水般将她吞没,即使是醒来,依然心有余悸。

音乐声音一直在响,她以为是手机音乐呢,房间拐角的白色机器人眼睛的方框中红光闪过,回答:“江袤先生请求入内,是否允许?”

她随口问了句:“江袤先生是谁?”

没想到机器人回道:“江袤先生是您的父亲。”

不知为何,她心里忽然产生一阵混乱的排斥感。

江莱以为这股排斥是因为她不想见到这身体的家人。

不会被拆穿吧?身体原主人什么性格?活泼还是内向?温柔还是刁蛮?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点这身体的记忆都没有啊。

音乐声音一直响,想了想,她决定装病。

她躺在床上无力地说:“让他进来吧。”

机器人道:“请说开门,或者请进。”

她死尸一样躺在床上,背对着房门,“请进。”

金属门哗一声,轻轻地滑开,露出门外四十岁左右面沉如水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手还做着在门上按铃的动作,看到她还躺在床上不懂,沉着脸地厉声斥道:“阿城今天去参加联盟第一学院的入学面试,你作为姐姐都不起来送一下吗?再怎么样他都是你弟弟!”

江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出声。

中年男人显然是气急了:“怎么?综合学院考不上连吃饭都要人三催四请了吗?既然不想吃,那就别吃了,收拾行李,给我立刻滚回学校!”

若是这个门可以摔的话,估计此刻江莱会立即听到一声duang!

可惜这是电子门。

等这身体的父亲发了一大通脾气离开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朝门口看了一眼,拍了拍胸脯,呼!“这个身体做什么事,让他发这么大脾气?”

原本没想有人回答,没想到墙角的机器人尽责地说:“大小姐今天进入军队实习,少爷要参加联盟第一学院入学考试。”

“关我什么事?”

这次机器人不回答了,联系到昨天晚上那个女声说的话,江莱猜想,大约是她要去送送这个身体姐姐和弟弟?但也不用发这么大脾气吧?

江袤面如锅底一般走下楼,一位面容约三旬左右的美丽妇人皱了皱眉问他:“还没起床?”

江袤脸色更是难看:“不用管她。”他脸色稍缓地看向自己另外两个孩子,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些欣慰。

美貌妇人没有太多情绪地对江楠江城道:“走吧,别等她了,她不愿去就不去了罢。”

身边二十二三岁的美丽女子深吸了一口气,率先跨入悬浮车厢内对旁边十五六岁的少年道:“别看了,她不会来的。”

少年眸光略有些暗淡,瞬间恢复到原本倨傲的模样,淡淡地嗯了一声,收回望着楼上房间的眸光,迈起大长腿跨入车厢内,坐到副驾驶的座位上,后电子座椅自动滑到他身后,椅背按照人体工程学变形为最适合他身体力学的样子,衬得少年身体修长笔直,犹如青竹。

他目光定定地望着前方,淡漠的仿佛没有什么能够使他动摇。

车上没有方向盘,也没有刹车油门,只有一张地图导航仪。

坐在驾驶位置的中年男子淡淡地说了句:“目标卡尔玛舰场,出发!”

江莱站在楼上,透过单面窗户看到停在地上的车子缓缓地朝空中悬浮了起来,大约悬浮到五十米高度后,才如一阵风般消失在眼前。

她微微松了口气,知道刚才下面几个人应该就是身体原主人的家人,而他们刚才应该是在等她。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却能看到他们眼底的失望。

这种失望仿佛已经积蓄了很久,已经不对她抱半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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