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战前军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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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总攻击发起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李伯阳决定趁这段时间召开攻击前最后一次军事会议。

随着兵力向德安方向的移动,李伯阳将会议地址选在德安北城外一个叫庄头的村子里,这里是接下来战斗的前线总指挥部。

会议室里,几张高腿的桌子并在一起,桌面上铺着江西省五万分之一比例的军事地图,桌子四周,坐着第三师团以上军官,由于会议时间太紧凑,前线部队的军事主官都没有到场,参加会议的多是部队的副职,共有30余人,将会议室围坐了个水泄不通。

会议由李伯阳亲自主持,而参谋长吴旭则被临时任命为第一旅代理旅长,代替伤重的郭晋安指挥部队,这是吴旭自效忠李伯阳以来第一次带兵打仗。

会议室中,所有将领正襟危坐,聚精会神的听着李伯阳介绍敌情。

“德安的防御布势,是将主要兵力集中于外围防御地区,依托宽广纵深和险恶的地势,进行防御,其防御部署为:南浔路铁路桥为头,曾家坳和牌楼村分居东西,宛如两只手,罗谷岭的丘陵是后背,整个防御互相策应,严密坚固。”李伯阳做了一个形象的比喻,将德安敌军的防御部署跃于地图之上,将领们都心领神会。

“因此,要打德安,我们先要截断它的两翼,再砍掉它的头,最后打烂它的背,使德安防御体系破坏,逐步的瓦解其外围。根据德安外围的地形特点和敌军的防御部署,我拟以割裂包围手段,将敌军歼灭于德安防御外围,最大限度的消灭敌军有生兵力后,最后夺取德安城。”

李伯阳语气加重的说:“根据不同敌情、地形,在方向上分别采用:北面,第二旅夺取罗谷岭高地,而后将炮兵部署于高地之上,以我们火炮而言,居高临下可以完全覆盖德安城附近两公里范围,重炮可以支援八公里以内的所有战场。”

“西面:由第一旅、南面由第二旅,从两翼突破,实施向心的钳形突击,合围歼灭敌军于曾家坳和牌楼村之间地区。”

“东面,这是正面主攻方向,由戚子超师担纲,东面地形平坦,我建议多路突击,纵深穿插,多个方向合围、歼灭敌人,辅助其他方向的作战。”

“对敌最后防御的德安的进攻,同样从四面八方进攻,以炸药破坏城墙后,部队奋力向里突击,歼灭敌人。”

说完后,会议室爆发出了猛烈的掌声,将领们都投来钦佩的目光,就这刚才短短一番对战局的见解,就足以让这些骄兵悍将心悦诚服。

八点钟,对德安总攻势在第二十七军八十二门火炮,六个炮兵群的轰鸣声中打响,这是一场兵力接近十万人的大会战,胜负将直接影响北伐的进程。

围绕德安县城方圆三公里范围内,第二十七军二十个团组成一支支离弦的箭,向德安城外的防线猛冲,一瞬间战场上枪声、爆炸声、喊杀声响成一片,青天白日旗冲破弥漫的硝烟,向前猛进。

……

城外的枪炮声一刻不停,从各个方向传回的败退电报如雪片一样传回司令部,司令部里参谋们神情焦虑的进进出出,电报机和电话机从头到尾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卢香亭的情绪很低落,他预感到失败的来临,其实他的内心很清楚,从决定死守德安那一刻起,失败便已经注定。

他就站在地图前,不断有作战情报需要他部署新的作战方案,可他已经心乱如麻,再也静不下神看地图。

“喂!什么?铁路桥丢了?”焦头烂额接着电话的参谋长惊呼了一声,瞬间司令部里的声音都消失了,参谋们惊疑不定的看着卢香亭。

卢香亭听到这个消息后身子一震,随即回过了神,扑在地图上找到了参谋长所说的铁路桥,铁路桥是南浔路在德安城外的一处要道,是德安外围的桥头堡,他在那里部署了一个团和拥有山野炮十数门、机枪数十挺的铁甲列车,可谓防守森严,可谓是最坚固的防线,万万没有想到开战还没有一个小时,便告之丢陷,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段承泽呢,为什么没有派兵增援,命令他不惜一切代价夺回铁路桥。”卢香亭又惊又怒道。

参谋长赶快给段承泽打去电话,却一直是嘟嘟的盲音,道:“司令,可能电话线断了,打不通。”

卢香亭一拳打在桌子上,气急败坏道:“马上让人检修,派人去找段承泽,把我的命令告诉他。”

参谋长点了个军官去传达命令,过了半个小时后,这个军官急匆匆的闯进司令部,一进门就惶恐说:“司令,第七旅的阵地上空无一人,找不到段副军长。”

卢香亭一怔,满脸不可思议,问:“你说什么?”

军官道:“第七旅阵地上空无一人。”

卢香亭万万想不到段承泽敢临阵脱逃,急忙问:“是让北伐军打跑了吗?”

军官犹豫着道:“不像,倒像是撤退了。”

“撤退?”卢香亭拧着眉头,心中忽有了不好的预感,道:“去给各军打电话,询问第七旅的动向。”

司令部里的参谋分头去问,不一阵子各军的消息传回,都没有发现第七旅的动向。

卢香亭脸色铁青,眼下段承泽的去向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脱离战场投靠了北伐军,但这个逻辑上说不过去,若投靠了北伐军,他应该趁机偷袭德安,而非撤离战场。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段承泽临阵脱逃了,极有可能向鄱阳湖撤退。

想到此处,卢香亭再也坐不住,脸上露出绝望,经过连日的激战,他掌握的军队只有不到三万人,如今段承泽又带着一个旅七千人的兵力消失无踪,这样一来德安的兵力只剩下了两万人,最最重要的是他这一跑,本该属于他防御的阵线出现了巨大的真空,对整个颓势尽显的战局而言,可谓是最致命的打击。

“司令,段承泽这个混账肯定跑了。”

参谋长带着哭腔说:“现在该怎么办?”

卢香亭颓然道:“败了,给馨帅发电吧。”

“怎么发?”参谋长六神无主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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