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彗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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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金钱如粪土,果然不是我等凡人能够做到的,顾敏小声嘀咕着,闷头往前走,突然,她觉得手里一空,再回头看去,少卿已经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了,看他五官揉在一起,丑的可爱的小脸,顾敏不由把那些恼人的心思搁到一边,赶紧去检查少卿。

“碰到哪里没有?怎么这么不小心,走着走着就摔到地上了?”

“嘻嘻--”少卿嬉笑着抱住顾敏的脖子,亲她的脸。

“你这孩子,都摔成这样了还傻笑,是不是真傻了?”顾敏把少卿颠来覆去地检查。

“姐姐心口不疼了,果然我摔一跤姐姐就好了。”

顾敏心头一暖,摸了摸他后脑勺的鼓起的大包,抱着小娃娃一样埋在她胸口的少卿,耐心地教育他:“以后别这样做了,姐姐刚才给你开玩笑呢。”

“哦。”少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顾敏抱着他消失在山间的小道上。

春日里,空旷的田野在暖阳的照耀下散发出绿色的希望之光,有骚动不安的气息在田野里发酵、蒸腾。高高的蓝天上有条慧星划过,长长的红尾巴在蔚蓝的天空上显得特别刺眼。

距离山东千里之遥,在东瀛列岛的江户皇宫里,绿顶白瓦的宫院与茶褐色斑驳的石柱,共同组成了既有浓厚盛唐遗风又颇具日本文化特色的日本皇宫。

从整个皇宫上鸟瞰,宏伟的建筑与设计精巧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精美绝伦,再点缀以灿烂唯美的樱花,整个皇宫都好像氤氲在粉色的雾气里,透露着浪漫唯美的气息。

这样美好的日子,若是搁在往日,年轻人一定会携友几人,于这落英缤纷之时,在这同样美好的庭院流觞曲水,赏花赋诗,但今日他却想变了一个人一样。

面对着无穷春光,他却全套正装,视若无睹,专心致志地逗着翠绿色的杜鹃,听它发出欢快的叫声。杜鹃鸟清脆的鸣叫声响彻在真的静谧的深宫里,为死气沉沉的宫院增添了很多活力。

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逗鸟的年轻人用余光瞥了正座上约摸十一二岁大的孩子一眼,看他虽然眼里透露着渴望却依旧端坐,毫不失仪的样子,满意地笑了笑,冷声说:“进来吧。”

随着有节奏的木屐敲击地板的“叮咚”,外面进来了一位佩剑的武士,他先叩拜正座上的小孩子,神态郑重满是敬意。接着又叩拜旁边的年轻人,虽然也是敬重,却多了一些敬畏。

正座上的小孩子正是日本下一代天皇--大正天皇。现在,1890年,正是他的父皇,日本近代史上最有名的天皇--明治天皇执政时期,作为即将继任的下一任天皇,他早就习惯了面对臣下时闭口不言的天皇传统,由着旁边的年轻人发言。

“青岛各处可有布防妥当?”年轻人冷声问到,虽是疑问语气,但是言语间的森冷之意还是透过空气传到跪下武士的体内,他强作镇定地回话:

“已经妥当,臣下已经召集横滨城内的近百艘船只,轮流到烟台港拉客,保证任何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一个也不能活着去到到关东。”

武士的回话落地有声,年轻人招手让他下去,座上的小太子看武士已经走远,禁不住从座位上跳下来,问年轻人:“叔父,为什么你今日一醒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平时你可以连鸟雀都不肯杀的,为什么今日却要这些男孩的性命?”

年轻人低声呢喃,“我倒要看看,没了领头人,三人成虫的中国人凭什么和我大日本帝国相争!”说着,他掐断了鸟雀的脖子,旁边的小太子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看刚才还在欢快得鸣叫的鸟儿渐渐地没了动静,被叔父扔在花园的樱花树下,与那些落花作伴儿。

年轻人拍着小太子的肩膀问他,依旧温柔地问他:“你觉得鸟儿是现在好看,还是刚才好看?”

小太子正了正身子,看了看年轻人的脸色,机灵地回道:“当然是现在好看。”“不错,孺子可教。”年轻人笑了笑,接着训诫说:

“那些惜福戒杀的佛家信条都是从中国传来的舶来品,是些糟粕,对于我们大和民族来说最美丽的东西都是已经逝去的东西,譬如这杜鹃啼血,樱花飘零,武士尽忠,将士用命,你可记住了?”

小太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年轻人看向笼子里还剩的一只杜鹃,问小太子,“那你现在应该怎样做?”

小太子过去抓住仅剩的一只杜鹃,学着叔父的样子,掐死,扔在樱花树下,看两只杜鹃并肩躺在一处,以天为被,花为席,果然比刚才要漂亮许多,心里感到很畅快。

他回头看向叔父,希望得到他的表扬,却发现平素一向喜欢寻欢问柳、弹琴赋诗的叔父变了,那一惯静如止水的温柔眼眸被一片杀伐之气的血红色笼罩,让本来温柔俊逸的面容变得狰狞而诡异。

小太子抬头朝门外的天空看去,高高的蓝天上红色的彗星是那样的刺眼、腥红,使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句从中国书籍里读到的谶言:“彗星现,妖魔出。”

彗星现,妖魔出,戮天子,倒社稷。

ps:这章跑的有些远,但是确是很重要的一则铺垫,聪明的亲们一定看出了什么,大反派出现啦!其实我一直觉得日本文化有一个很奇怪的点,作为一个把佛教作为国教的国家,怎么会干出那么残忍的事情?这确实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本文里面我给出的观点大家可以不同意,我们在讨论区里讨论讨论。顺便求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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