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州谜案(二)(1 / 2)
不知是换了环境不太习惯,还是晚餐时被阿珩的话扰乱了心神,我失眠了,辗转反侧,眼前始终浮着阿珩的面貌,和那对深邃忧郁的眼睛。
“睡不着吗?”苗宁忽然出声,把我吓了一跳,我以为她睡得很熟了。
“是不是吵醒你了,不好意思”,我叹气,“很少失眠的,今晚也不知道怎么啦。”
苗宁撑起身来,从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提包里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小粒给我,“这是安眠药,吃一粒马上就能睡着了,我经常靠这个入睡。这是新型药,药效很轻,也没有副作用,不用担心。”
我安然叹息,苗宁竟已到了要依赖安眠药入睡的地步,她那大大咧咧、豪爽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极其敏感脆弱而易受伤害的心。我伸手接过药,直接吞了下去。失眠让我烦燥,但更让我烦燥的是阿珩的眼睛,我迫切想要摆脱那对眼睛。
重新躺下时看了一眼手机,刚好10点。倦意很快袭来,我沉沉入睡。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我翻了个身,身旁好像没有人,我疑惑的揉了揉眼睛,床铺确实空着,苗宁不在。我以为她上洗手间,但是洗手间的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
我依然困顿,眼皮快撑不开了,挣扎着看了一眼手机,1点40分,立即又昏睡过去。
早晨我醒来时,窗帘被拉开了,窗户也敞着,照射进房间的阳光明晃晃的刺眼。苗宁站在窗前,阳光照耀下,她的背影却是僵冷的。
“几点了?”我懒洋洋的问。
苗宁没有丝毫反应。
“苗宁”,我连唤了几声,她才迟钝的回过头来。她的气色很差,神情也很奇怪。
“你怎么啦?”我心中有些迷惑,什么事会使她脸色这样苍白,神色这样不定?
她怔忡片刻,才慢吞吞的挪到床边,慢慢的坐下,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
“到底怎么啦?”我急了。
苗宁的神情更不自然,还有些惨淡。她嘴唇颤抖,半天才嗫嗫嚅嚅的说出一句话来,“报应来了,报应真的来了。”
“你说什么?”我一头雾水。
“殷振扬死了”,苗宁含了满眶的眼泪说,“那个混蛋遭报应了,可是,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为什么我这么心痛,这么难过。”
我大为惊异,不相信的瞪着苗宁,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你是说,殷振扬死了?”
苗宁木然点头,泪水冲出了她的眼眶。
“怎么死的?”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昨天还亲眼见到的活生生的人,说死就死了。
苗宁啜泣得像个小娃娃,“尸体今天清晨被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发现。我刚才想出去走走,听到服务员在议论,说是从16楼的天台跳下去的,鞋子还留在天台上。我跑到楼下去看,尸体旁边拉了警戒线,我只能远远的看着,无法接近。”
我浑身都发麻了,虽然我对殷振扬只有厌恶和反感,可是一想到他从16楼坠下的惨状,除了恐惧,还有不忍和惋惜,更有深深的怀疑,“像殷振扬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自杀?他事业风光,又新婚燕尔,为什么要在这种人生最得意的时候放弃生命?”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苗宁拭去了泪,呆呆注视着我,她异样的神情让我心底有种朦胧的不安,“什么时候跳楼的?”
苗宁说,她听到警方初步推断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半到两点半之间。有个念头电光火石般的从我脑子里迸射出来,我陡然震动了,死亡时间在一点半到两点半之间,凌晨1点40分我醒来时,苗宁不在房间里,还有她让我吃安眠药。该不会……
“叮咚——”突如其来的门铃声让我阒然惊跳,我脚步虚飘的去开门,门外站着阿珩,他的神情有些凝重。
“你知道出事了吗?”他先开了口。
“是不是殷振扬…………”我觑着他的神色。
他点了点头,“晚点警察会来例行问话,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殷振扬和我们住在同一楼层,住在这层楼的人,警察都会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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