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侯门深似海(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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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汪守成又赠送了我一条价值100多万元的钻石项链,让我戴上。我将项链环过脖颈,扣上项链搭扣,一时间感到一切都是那样虚幻而不真实,我竟然从一个被人逼债、几乎走投无路的可怜孤女,摇身一变成为珠光宝气的阔太太。命运之手翻云覆雨,将每个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正式进汪家门的前一天晚上,我独自一人去了海边,我坐在沙滩上仰望夜空,数不清的星星璀璨在高而远的天空里,阿珩的眼睛又在对着我闪闪发亮。我的思绪空漠,整个神志都陷在一种虚无的忘我的境界里。

“我一回来,我们就结婚,一定等着我”,阿珩的声音依稀荡在我的耳畔。

月圆月缺,日升日沉,多少的日子从我的手底流过去了。阿珩,还记得在环海道上追查车祸真相时,我们一起去看海的那个午后吗?还记得那海浪的翻腾,海风的呼啸吗?还有那嵯峨的岩石,和数不清的白色浪花,一层又一层,一朵又一朵,和天空的白云相映。记得吗?

“我喜欢看到你笑,可我知道,你的笑都是无可奈何的”,我清楚记得你说过的话,也记得我对你说的话,“一个无可奈何的生活着的人,笑容自然也是无可奈何的”。

是的,我一直都在无可奈何的生活着,笑着。你给了我希望,却又残忍地将其毁灭。明天开始,我又要去面对更加无可奈何的生活。再次走进汪家的门,我将摇身一变,成为你的后妈。多么可笑,多么凄凉!

由于汪守成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婚礼一切从简,一如之前他迎黄静阿姨进家门那样,没有婚纱,也没有宣誓。不同的是,他娶黄静阿姨连喜宴都没摆,这次却会宴请宾客。

汪守成是在婚礼前一天才告诉老太太他要结婚的消息,我可以想象得出,那个性格乖张的老太太将会何等的震怒。

也是同一天,汪守成向外界公布了再婚的消息,尽管他对外强调不主张铺张浪费,要办较为简朴的婚礼,但在我看来,已经足够奢华了。结婚该有的形式,包括首饰、宴席、礼服等花费达700多万元。喜帖为汪守成亲笔书写,还提前约法——不收礼金不收花。

那天上午,我穿上沈曼莉亲手设计的秀禾服,那是中式新娘礼服的一种,水波脚衣摆,图案以龙凤为主,取龙凤”呈祥”与“情长”的同音寓意。揽镜自顾,镜中女子大显大家闺秀的娴淑和优雅气质。低低的盘发温婉典雅,低眉浅笑,尽展古代女子的韵味。

沈曼莉最初听说我要嫁给汪守成后极度震惊,一再追问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我只能告诉她,因为汪守成能帮我还清债款,并且让我和小宝过上好的生活。这个理由当然不具备说服力,因为周煜同样有能力做到这点,我不得以又违心地告诉她,良禽择木而栖,既然注定不能嫁给自己所爱的人,不如找个经济实力最好的。

沈曼莉并不相信我的话,但她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只能摇头叹气着离开了。

又一次走进汪家那个富丽堂皇的客厅,我深深体会到人在命运面前的悲凉和无力感。很多时候,人是无力选择命运的,只能无奈接受命运的选择。我曾经很同情黄静阿姨,有那样一个难伺候的婆婆,可如今那个老太太竟成了我的婆婆,虽说不用住在一起,但也不可能避而不见。

寒冬腊月,我穿着单薄的秀禾服,加上本身特别不耐寒,本就冷得有些哆嗦,想到马上要和老太太见面,更是紧张得手脚冰冷,浑身僵硬。

沈曼莉早早的带着承钧在客厅等候迎接我们,沈曼莉虽然对我嫁给汪守成无法理解,还是表现出了友善和热情的态度,“爸、妤葶,恭喜你们,祝你们百年好合,恩爱美满。”

按规矩是应该称呼爸妈的,但是我的年龄比沈曼莉小太多,那声“妈”,她喊不出口。汪守成也不强求,笑呵呵的接受了她的祝福。

承钧笑嘻嘻的向我跑来,左看右看,“姐姐,你好漂亮,像公主一样。”

“谢谢”,我表面上笑着,心里却在苦叹,这辈份全乱了。幸亏只是演戏,如果是真结婚,将来生了孩子,不知道孩子们之间该怎么相互称呼。

倏然间,木头触地的橐橐声响起,每一声都似敲打在我的心头。

吴老太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楼梯口,她的目光冷冷的从我的脸上扫过,之后就直直的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

汪守成缓慢的迈前了几步,他停在吴老太的面前,仰起头说:“这就是我新娶的太太,您的儿媳妇。”

吴老太咬了咬牙,愤怒使她的身体颤抖,“你就这么非娶她不可吗,担心我反对,甚至到了昨天才告诉我。不,只是通知我,我连反对的余地都没有。”

“妈”,汪守成的声调虽然温柔而恭敬,却有着不容人反驳的力量,“我今天就是带新娘来拜见家长的,您已经主宰了我数十年的人生,就让我自己做一回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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