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命的颜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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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志厚德,博学创新。’

校门上的八块金字曾让人神往,它似乎是一个符号,象征着大学生活。当初怀着憧憬来到这里,至今还充满着期待,期待它会给我带来难忘的经历。如今的我站在这金字之下,却没有任何应有的风貌,往日的热血早已全然尽失。校門口的車站总是营着荒涼的情調,殘舊發黃的報紙和垃圾随处在地上躺着,就像在此地读书的年轻人,偶尔伸扬一下,让别人知道自己还在这儿,蟲蟻爬上了飲料罐,贪婪的享受着人类丢弃的‘无’,地面上的都是一副萎靡的气息,纹丝不动。腐朽的画面里,站着一个木讷的少年,他衣冠楚楚,有备而来。

梁予烈卻已在此地等了將近兩小時,他甘心情願,并会在这腐朽的画面里一直等下去,因為,他等的人還沒出現。不時經過的车辆总会揚起陣陣沙雾,让人难以喘息,馬路對面的村林偶尔傳來幾聲狗吠,他听着像是嘲讽。

这不是第一次,以前曾也试过,在同一地方,而在當時,我遲到了.......

那是相当久远的事情。其實,也不算很久,只是自那以後,發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接踵而至,现今追憶起來感覺似是久遠而已。

清风临至,一輛大巴在眼前停下,随着汽笛声的响起,大巴利索地敞开车门,但卻遲遲未見下車的人。這场景,他今天见得太多,每次汽車駛離後,心中都會默默期待着下一趟的到来。而在他以为车即将驶离时,馥郁的芬芳迎面拂来,惊艳的身影從車門的台階上慢慢走下,縱使予烈与她已见多次,但仍會被初見的一瞬為之傾倒。

“你來了。”予烈说出今天第一句话。斯嘉丽满怀歉意,“抱歉...第一次坐公交車耽誤了不少時間..讓你等了這麼久,不好意思...”

“沒關係...我只是沒想到,你真的會來。”

“其實,我期待已久。常听说大學是青春的搖籃,但我在希伦似乎从未感受过。”

“所以,這就是你來這裡的目的?”

“嗯,我想感受一下,也許在你的校園裡能找到那種氛圍吧。”

两人在校道上結伴而行,中午時分,周日的校園一片寧靜。没有课,也不会有課後的成群結隊,只有依稀的路人,袅無人煙的校园像废墟般死寂。此刻,我有些後悔答應她今天的來訪,或者說,我沒想过周末的校園竟會是如此空荡。

“你怎麼不說話呢?”斯嘉丽说。

予烈正为自己的失误感到尴尬,“其實大家在週末都已經回家了,因為沒有課。”

“哦,原來如此。”

“不過,也會有些同學會在周末留校,因为他们的家离学校很远,所以在周末也许會自發組織些節目。”

“其實希伦从未有过这样的氣氛,那里每天都很热闹,很多人,很少有像這般安靜的時候。”

“你每天都会煩擾吗?”

“煩擾?為甚麼要煩擾呢?”斯嘉丽疑惑,梁予烈好奇道:“比如说,每日都有赶不完的異性前來搭讪。”

“哈哈...算是吧,你是怎麼知道?”斯嘉丽无奈地苦笑。梁予烈说,“大概猜到吧。”

“剛開始的时候,我確實很困擾,我也學着刻意低調起來,但还是会有一些奇怪的人突然冒出来,问着奇怪额问题,然而,霍爾幫我趕走了不少討厭的男生。”

“聽你時常会提前霍爾,对你来说,他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吧?”予烈说完,垂下了头。斯嘉丽说,“嗯,我和他認識很久了。因為我的緣故,也許會很多對他存在誤解,其實他人很好。”

听见她对霍尔的赞词,梁予烈并不甘心,说:“我也會為你竭盡所能,只要你一句話。”

“其實我內心很希望能依靠自己,別人幫過我太多了...”斯嘉麗眼眸低落,长睫垂着一絲低落。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以後你求我也不管你了。”

斯嘉麗似乎有些詫異,“相比于其他人,你真的很不同。”

梁予烈暗自高兴,“為何突然这么说呢?”

“大部份人都會阿諛奉承,而你卻不會。”

“我还是觉得,实在一点会比较好吧,我雖不會像霍爾那樣,包办一切,但我會選擇与你一起共同面對。”

斯嘉麗沒有回話,梁予烈知道,她并不反感。良久,斯嘉丽又主动说起话来,“那邊的山脚下,怎么会露出了一截楼梯...”她指着前方去往山頂宿舍區的梯階,全長四百米,斜度很大,是樺商學院里最折磨人的一座建築。

“那是....我們學校的‘天梯’。”梁予烈说。

“天梯”的两旁,是草坡,挨近阶梯的榕树长得茂盛,彼此延伸,繁茂的枝叶荫庇着走在“天梯”上人儿,只有起步的数十阶裸露在阳光之下。

斯嘉麗走到天梯下止步,沿着天梯望去,“確實很像天梯呢。”

她的目光落在路尽的山頂,那时,予烈便知道那是下一个目的地,“走吧,我們上去看看。”

若在他身旁的,是別人而不是斯嘉丽,他绝对不会如此鲁莽,走天梯,体验汗流浃背。

“嗯,好啊。”

果然,斯嘉麗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拾阶而上,并肩而行,天梯很长,两旁长着高大的榕树,走林荫段时,阳光透过摇曳的枝叶间隙渗下,映在斯嘉丽的身上,熠熠跃动。路至一半時,两人的步履开始沉重起来,但依然默言地坚持走着,一步一步,直至她走得气喘吁吁,予烈才放慢脚步,说:“不如,我们休息一下吧。”

斯嘉丽并没有歇脚,“一旦坐下来休息,就再也提不起劲了。”

予烈闻言,只好一言地跟在后面。不知道他的举动是否引起了误会,斯嘉丽朝后伸出手来,说道,“如果你觉得累的话,我可以拉着你。”

“那好吧。”予烈說完,便抓住她的手,率先走在了前头,即使他多少有些刻意,但单纯的金发少女也不會去介意吧。

是錯覺吗,她的手似乎也在緊緊地握着他的手。他一边走着一边默默盯着她映在地上的影子,不时三言两语,虽然每次话聊不久,话题也就夭折了,但梁予烈总会在话题结束之前,源源不断地引出新的主题,都是些毫无营养的话题,慢慢的,就扯远了。在此之间,两人都绝口不提过去的往事。仅仅是在虚无缥缈中寻找话题,说着走着,我们已经走到了最后一阶梯,在到達山頂的時候,斯嘉丽不禁吐了句,“没想到这阶梯原来这么高。”

“是呢,走过了才知道。”

山頂只有兩棟宿舍,相比于山腰那片宿舍群,山顶这两栋多少显得孤单。山顶的平台不大,宿舍占了四分之一,其餘的是山林美景,绿树成荫,站在边缘眺望,校园全貌尽收眼底。雖然每天登山般的往返對於山頂居民來說,无疑是一场噩夢,但能与這美景相伴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也算是汗流浃背的回报吧。斯嘉麗十分欣喜這裡的環境,每當她看到美麗的花草時,都會低下身子,近近地凝视着它们,一看就是一阵子。她那单纯的举动楚楚动人,仿佛身边的每一样事物都能引起她的兴趣,然而也因此每一样事物都能伤害到她。

此时的她,任谁也不忍去打扰。予烈也只能呆在一旁,坐在山边的巨石上歇凉,期间不时顾望,心神游离:冬风赶走了秋季,泊在天际的白云也悄然离去,湛蓝的天空孤零零地守着。这是我第二次登上“天梯”,感觉是那么截然不同。回想这三年半里,確實發生了很多事情,但一時間卻無從想起,就好像一個庞大的雜物房,你知道你能在裡面找到你所想到的,但你卻不知道这裡面到底存放了多少陳年舊物...

無聊之下,我折弄着身旁散落的枯枝,斯嘉丽走到了山边,搭着锈迹斑斑栏杆,眺望着远空,山風不斷掀撩她那秀麗的金髪,阳光从侧方洒来,透过她的脸廓投来一段唯美的剪影,曾有那么一瞬间,予烈蓦然地以为自己仍在梦里。

“還有不到半年就要離開這裡,我承認我對這裡心存着許許多多的不捨,這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我不能理解的是,比起我,为什么斯嘉麗似乎對眼前的校園更爲觸動。怎麼回事,眼前的人影如此動人,我也不想再去深究原因。”予烈收回心思,继续看着动人的身影。

“我總覺得...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斯嘉麗双眼眺远,突然道出一句话来。

“什么?什么什么?”予烈未能明白她所說。

“也許我和你們不一樣。”斯嘉丽说。予烈点头道:“某種程度來說,你在我眼中确实是高不可攀。”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覺得......you'reallbelieveinsomething。”

“你是指活在當下嗎,我们的老師也曾这么说。”

“我常常覺得...我來到這片大地,來到大家的身邊,來到這裡,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事起有因,但我并不知道自己是爲了什麼而來。”斯嘉丽努力解释着,梁予烈沉思一会,想起过往便说,“当然不是平白無故,我的一位朋友曾說,生活的一切都并非偶然,或許到了最後,我們都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吧。”予烈一邊說着,一邊繼續折弄着枝葉。斯嘉麗沒有回應,随之陷入了一阵沉思。直到許久之後,我靜靜地走至她的身後。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陪一起你找尋嗎?”予烈悄悄走到她的身后,斯嘉麗緩緩轉過身來,未等到她的回答,予烈便把手中織好的枝環輕輕地戴在了她頭上。

“這是.....”斯嘉丽愕然道。

“無聊之作。”

眼前的斯嘉麗宛如天仙,背映着燦爛的陽光,這一幕就如同上天的恩惠。梁予烈突然覺得,此時此刻的她,宛如壁画中的女神。

奇迹悄悄降临,金黄的色调从天空的一角漫染开来,四周的植物以可见的速度煥發着新生。花朵的顏色愈加濃烈,卻不顯妖艷,彷彿被某终神奇的力量复刻了生命一般。斯嘉麗也自然而然地輕輕閉上了雙眼,輕昂的臉上滿是陶醉,從草间飞出的蝴蝶圍繞着她。

眼前的景象持續良久,仿佛連大自然也不捨得離開這位美麗的少女。这景象让予烈瞠目结舌,一时间说不上话来。一陣清風徐来,枝環随风而去,随之不见踪影。斯嘉麗從陶醉中醒來之时,雙目就如碧綠的灵池般煥發傳神。

她離開了栏杆,一言不发地开始走下“天梯”。

回过神,天空还是普通的蓝色,難道剛才是我的錯覺嗎.....

梁予烈感到莫名奇妙,但還是跟上了她,校園的廣播響起,擴音器把旋律傳遍每一個角落,两人从教学楼走到了花林的石亭,再至最西边的围墙,然后往回走,一直在漫无目的地踱步。良久,予烈开口问道,“对了,其实我一直有些好奇,你的故乡在哪里呢?”

“故乡?”

“就是你出生的地方,用英文来说,就是born。”

“出生?born?我还是无法完全理解。”斯嘉丽毫无头绪,梁予烈不明白她为何无法理解“出生”的含义,说:“就是……你最初来到世界的地方。”

斯嘉丽恍然大悟,“oh,我明白了,finland。”

“finland?芬兰?”

“是的,在极光下的芬兰的拉普兰山域。”

“你是说,在你出生的时候,你的出生地恰好出现了极光吗?”

“是的。”斯嘉丽言之平淡,梁予烈却感到惊讶,“哇噢,那一定是…应该说是很有意义的事吧。”

梁予烈对她的印象再次倾倒:在芬兰出生,有着日本姓氏,也只有混血儿的血统才能拥有如此惊世的外貌。然而,她却总是在刻意的低调着。每次,她都是穿着简洁的长裙和藤织的凉鞋。别人总会以为她粉黛掩颜,在这不安分的年代,很难相信会有女孩能一直素颜待人。

恍恍惚惚,两人踱步来到了图书馆,梁予烈带她来到了馆里的展示厅,这里立着一堵堵交错无序的隔墙,隔墙上挂着全校最优秀的画作和摄影,在隔墙间游步,仿佛身处于一座充满艺术气氛的迷宫。在这里,两人的步伐更慢了,对于多数作品,斯嘉丽只是走马观花,然而却会在一些平凡的作品面前停留很久,之所以说它们平凡,是因为,它们都是摄影作品,而且是几乎没有任何人像参杂的自然景像。如:在阳光下牵牛花、台阶上逆光的四叶草、蓝天下的草野...

然而,在陈倪的照片面前,她停下了脚步,说:“表演的那天晚上,我在台上见过这位女孩。”

“她是我校有史以来最出色的主持人,这张照片记录着她第一次上台的时刻。”

“原来如此,难怪…”

“难怪什么呢?”

“难怪她这么厉害,在联演的那天晚上,我是第一次上台,当时我十分紧张,原本以为霍尔会一直在我的身边陪着,但他后来被其他人支开了。”

“没想到你是初次上台,但你当时的表现相当出色。”

“上台之前,她在台后看见我很坐立不安,然后就走了过来。她告诉我,她第一次上台的时候也是独自一人,也是不知所措。”

斯嘉丽的回忆唤起了予烈心中的愧疚:“当初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曾发短信告诉我,但我……”

斯嘉丽接着说,“她告诉我,到了台上以后,舞台的灯光将蒙蔽我的视线,眼前将不会再有观众,没有其他人,也不会有心中的人,只有一片光晕,那时的舞台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其他人都已不再重要了。”

“虽然那次是你初次登上舞台,但你的表现相当惊艳。”

“你太抬举我了。”斯嘉丽一脸的羞怯。

“你的歌声让人深思,甚至会让人想起自己,直挚的感情是无法比拟的,许多所谓经验丰富的表演者都忽视了情感的表达,只在哗众取宠。”

“想起自己…?”斯嘉丽瞪着疑惑的眼神。

“真挚的感情能带人产生共鸣,甚至会触起内心深处那封尘已久的记忆,是一种让人恍然大悟的感染力。”

“是吗…”斯嘉丽说完,目光再次回到了眼前的作品上。予烈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很多人都会喜欢人像的作品,或者建筑类,然而你却对花草情有独寄。相比而言,你更加与众不同。”

“为什么这么说呢,喜欢翠美的景色不是人之常情吗?”

“就比如眼前,作为人像,这张陈倪的照片是这里让唯一能让你停下来看的作品。」

“难道你不觉很美吗,那朵系在她头发的白色山茶花?”

“大部分人都会把眼光放在陈倪身上。”

“我能理解,毕竟她很漂亮,而且在这照片里,我似乎能感觉到。”

“感觉到什么呢?”

“感觉到她当时的心情,那不渝的眼神,像是一种转折。也许她当时的内心正在瞬息万变挣扎着,我甚至觉得……你说得对,这确实会让人想起自己…”

斯嘉丽说着,长睫怅惘,两人沉默了一会,在展示厅里继续踱步,良久,予烈望着墙上的一幅栀子花,问道,“同样是美丽的事物,花草更能让你产生共鸣?”

“我只是觉得它们很美。”

“那也只是表面而已,染料也可以做出那样的颜色。”

“不一样,大自然的美,是生命的颜色。”

说话的同时,斯嘉丽凝视着墙上那副逆光下的栀子花。她不仅漂亮,而且很真实。有时,她过于完美的真实也会让人感到不真实。我知道,“和完美的女孩在一起”这种想法也不真实,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既然知道她遥不可及,我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

然而,渐渐的,梁予烈产生了迷糊的错觉:斯嘉丽似乎也在对他萌生情愫。自从与她目光交视过之后,她偶尔也会无来由地看着他,似乎想在他眼中寻找些什么。然而,予烈总是无法一直迎着她的眸子,碧绿如湖的瞳眸清澈而又深邃,一种让人无法匿藏的清澈,直抵内心的深邃。

近临黄昏,住在周边城市的学生都陆续回校,校道上渐渐人来人往。两人从正门离开了图书馆,顷刻未过,斯嘉丽便已成为了视线的焦点,他早就料到会是如此,她从来都是焦点,无论身处何方。

“予烈。”身后有人叫道。

“晧凛。”予烈反应道。

“最近很少見你回校啊。”晧凛说完,望了望身旁的斯嘉麗。

“嗯,總要回來一下。”

“見過李晧凛先生。”斯嘉麗端莊地示礼。

“藤原小姐客氣了,不過之前還不知道藤原小姐原來还懂說漢語。”

“晧凛先生過獎了,我的漢語都是予烈所教。”

“哦?想不到我們的予烈兄還挺熱心啊~哈哈。”晧凛一臉壞笑的调侃。

“予烈是很好的人,由於我對貴校深感興趣,這次予烈亦因此邀請我前來遊玩。”

“哈哈,我懂了。我们正准备去马路对面的山野里的农庄,你们有兴趣一起吗?”

「跑去山野里?去做什么呢?」我问道。

「只是一些社团活动而已,其实我也是被邀请而去的,但多个熟人一起总比较好。」

「会不会不方便呢?我们两个外人也跟着去。」

「不会,那是公开性的活动。」

斯嘉丽对浩凛的邀请并不抗拒,我也没有接下来的安排,就这样,原本的二人世界变成了三人行。

“浩凛,你终于来了。”一名身穿校服、长相老成的马尾女生上前打起招呼,并对初来的两名陌生人细细地打量一番,浩凛上前主动介绍,“这两位是我的朋友,梁予烈和藤原斯嘉丽。”

“您们好,我是樺商爱心公益社的夏缓秋。”马尾女生大方地与来者握起手来。

“缓秋是爱心公益社的社长,社团每周的周末都会组织社员外出进行义工活动,或者组织一些小型公益活动。”浩凛介绍道。斯嘉丽微微鞠身,言态温雅,“您好,夏社长,请多多指教。”

“叫我缓秋就行了,藤原小姐的故乡在日本吗?”夏缓秋一直打量着斯嘉丽,似乎对她颇为好奇。斯嘉丽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我来自芬兰。”

“那,在日本生活吗?”

“我只在日本逗留过很短的时间。”

“哦……”

夏缓秋一时也糊涂了,不过稍微一想,像斯嘉丽这种罕见的人物,身世上拥有一些模糊的谜团也不为奇事。

“出生于芬兰,带着日本的姓氏,却不在日本居住,但十分懂得日本礼仪。我猜测,她的父亲是日本人,然后在芬兰与外国女子堕入了爱河并随之生下了她。从此,日本便成了她的故乡。”梁予烈如是推测,他认为这不难启齿,而她却一直缄口不言,他也就不便问起,或许待有一天,彼此的关系更亲密了,她自然会主动告知。

几乎整条贤村都充斥着牛粪夹草的味道,夏缓秋似乎对这村土味置之惘然,招呼完后,很快又投入到工作之中。予烈一行人像外人般傻傻地站着,走远的夏缓秋回头喊道,“抱歉,各位,我们现在有点忙乎,可能暂时有点招呼不周,请见谅。”

予烈无奈地敲步,“浩凛,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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