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童言无忌（1 / 1）

光阴如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贺小明升到了小学二年级。贺小明的班主任叫泄严丽，是一个很传统、很严肃的女老师，年纪四十多岁，教语文。

第一天上课，泄严丽就对同学们说：“同学们好，我姓泄，以后你们可以叫我泄老师，我叫你们语文，本人虽然不能够出口成章，闭口成朗，但是绝对会尽心尽责；虽不能字字珠玑，但是一定不会出丑。”。介绍完自己后，泄老师开始上课，泄老师对同学们说：“同学们，我们用个‘包’字造个词语，希望你们踊跃举手抢答”。话刚刚说完，黄小鹏就把手举了起来说：“包公”。泄老师点头说：“这个不错！希望男同学长大了个个都做包公。包公是中国古代有名的清官，在现在个人主义高度膨胀的今天，中国更需要包公这样的人才。不过还有没有更有创意一点的”？李小胖一听说创意，立即举手说：“包子”。泄老师顿了一下说：“包子也不错，不过你只顾着吃了”。此时同学们积极性被调起来了，个个笑起来。泄老师又说：“能不能再有创意一点的”？贺小明立刻举手说：“包二奶”！泄老师一听，大跌眼镜：“没想到连小孩子都知道‘包二奶’这三个字，这个社会丑陋了”。同学们个个都笑得前仰后翻，泄老师尴尬的笑了一下说：“包二奶是贪官和暴发户用的词，小孩子不可以用”。贺小明说：“为什么不可以用？”泄老师瞪了贺小明一眼说：“就你多事”。泄老师怕同学们再说出“包三奶”、“包四奶”甚至“包小蜜”的的词语来，连忙转移话题说：“我们不用包字造词语了，我们用‘范’字造词，李小芳同学站起来说：“规范”。泄老师表扬她说：“这个词好！社会就需要规范”！李小胖站起来说：“小贩”。泄老师说：“现在大城市不允许有小贩的，现在大城市的小贩都被城管像土匪一样赶跑了”。贺小明立刻站起来说：“范跑跑”。“范跑跑？”泄老师有点不解，问：“范跑跑是谁？”。贺小明说：“就是那个在汶川大地震中先叫同学们不要动，然后自己像‘闪电’一样冲到操场的那个‘脸蛋和发型’都很像中年妇女的重点大学出来的男老师”。李纳站起来大叫说：“他跑得比刘翔还快”！泄老师终于想起来了，笑说：“哦，原来是他”！泄老师考虑了一下又说：“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他，谁叫来验收教学楼的官员把豆腐渣工程都评为精品工程呢！算了，我们不说伤心的事情，现在我们翻到新的一页”。教室里还是像炸开锅一样，泄老师拿教鞭用力敲了几下黑板，同学们才安静下来。自从贺小明大闹课堂后，泄老师每到她的课都不要贺小明回答问题，贺小明见到同学们个个踊跃发言，而自己却非常无聊，于是就在下面偷偷的画画，画面上画了一个带眼睛的女老师封住一个小孩子的嘴，旁边写上“泄老师欺负贺小明”。

贺小明回家后，打开电视看《喜洋洋与灰太狼》，当动画片主题曲响起来的时候，贺小明也跟着电视唱：“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绿草因为我变得更香，天空因为我变得更蓝，白云因为我变得柔软，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天再高心情一样奔放，每天都追赶太阳”。当贺小明看到懒羊羊被灰太狼抓住，要扔到烧开的锅煮吃的时候，他害怕得用两个小手捂住眼睛，但是又怕又想看，于是慢慢的打开两个手指，从指缝之间观看；当看到懒羊羊获救的时候，贺小明又高兴得跳起来拍掌，当看到灰太狼的老婆虐待灰太狼的时候，贺小明立即骂灰太狼的老婆是吃小孩子的老巫公。明太太把饭煮好，叫小明过来吃饭。贺小明正看得入迷，没有理会妈妈。贺天赐看到儿子看电视都看得“废寝忘食”了，立刻过来把电视关掉，命令到：“去吃饭。”贺小明立刻闹起来，“不，我要看，我就要看”。明太太过来安慰儿子说：“小明乖，我们吃完饭再看，好吗？来，妈妈做了很多好吃的，小孩子不吃饭长不高的，知道吗？”贺小明不大情愿的被妈妈拉到饭桌旁，无精打采的扒着饭，妈妈把鸡腿、鸡翅膀夹到贺小明的碗里，小明都不吃，只吃青菜，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着：“又欺负小孩子”。

第二天是周末，贺小明一家三口正在吃早餐，贺天赐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报纸，看着、看着就“满头大汗”，明太太见老公那么紧张，问贺天赐：“看到鬼了？还是看到黑社会砍人”？贺天赐没有理会老婆，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说：“幸好我当时没有读书大学，幸好”！明太太立即大声说：“你在自言自语的干什么”？贺天赐被老婆一吼，立即清醒过来，说：“没什么，这里写了一篇大学生就业残酷的文章”。明太太不屑一顾的说：“那文章说什么了？看把你吓得满头大汗！”文章说：“北京几十个男大学生等着别人请他们去做保姆”。明太太笑说：“男的也去做保姆”？贺天赐郁闷的说：“是啊，还有济南几百个大学生去应聘掏粪工”。明太太惊讶的说：“掏粪工？不会吧！那是大学生做的吗？”贺天赐继续说：“还有几千个大学生去应聘苏州一个五星级厕所的管理员”。明太太非常惊讶的说：“我晕，那那他们不成了厕所的所长了”！贺天赐继续说：“还有，广西防城港的党政机关幼儿园招老师需要硕士学历”。明太太非常气愤的说：“幼儿园招老师也要硕士毕业，这也太浪费人才了吧”！贺天赐无奈的说：“唉，这个是什么世道了！想我们当年，大学生个个都有好工作分配，现在的大学生怎么这么惨”。明太太说：“这也难怪，谁叫中国的大部分私人企业都是“替人代工”！谁叫中国的国有企业的科技创新都是停留在口头上！谁叫中国的很多民营企业家既不要品牌、也不要销售渠道、更不需要研发！谁叫……。明太太还想说，贺天赐立即打住说：“行了，不要再‘谁叫’了，儿子在旁边就不要说那么多灰色的东西，你说那么多灰色思想给他听，搞得他对自己的前途都没有信心了”。明太太说：“是啊，在小孩子面前一定要说世界是光明的、生活是美好的，就好像学校教的一样”。这时，贺小明突然发问说：“妈妈，什么是掏粪工”？明太太当时正在喝豆浆，听到贺小明这么一问，很不情愿的把豆浆吞了下去，说：“掏粪工，掏粪工其实就是工人”。贺小明天真的说：“哦，那爸爸是工人，爸爸也是掏粪工了”？贺天赐一听大怒，说：“唉，你这个混世魔王，谁告诉你的，爸爸是掏粪工？没大没小。”贺天赐过来想揍儿子的屁股，明太太把他劝住，说：“童言无忌，你身为爸爸的何必跟自己的儿子计较呢！你也太小气了吧？”贺天赐生气的说：“我小气，是你教坏儿子”。明太太说：“行了，何必为了一篇新闻报道，搞得吃个早餐都不得安宁呢”！明太太对儿子说：“吃饭的时候不可以说不卫生的话，知道吗”？贺小明天真的说：“知道了”。

吃完早餐后，明太太给给儿子穿上很短的小短裤和他到公园里玩，刚刚走路到公园门口，贺小明就看到一个大姐姐穿一条超短裤。贺小明立即问：“妈妈，那个姐姐穿的裤子为什么比我的还短”？明太太笑着说：“那个姐姐怕热，所以穿的特别短了”。贺小明毫无顾虑的说：“哦，好像明白了”。明太太把儿子带到儿童游乐园，贺小明开心得手舞足蹈，一会和妈妈做火车，一会进白雪公主城堡，一会玩梆梆床，真是其乐融融。玩了一天后太阳已经西下，明太太带儿子回家，回到家，明太太立即煮饭，贺小明看动画片，吃完饭、洗完澡，贺小明就立即睡觉了。明太太坐在客厅看杂志，突然，看到一篇题目为《从外表看人》的文章，文章的第一句就是“男人混得好，头发都往后到；女人混的好，衣服穿得越来越少”。明太太看得哈哈大笑，贺天赐刚进来就见老婆拿着一本杂志捧腹大笑。问：“怎么笑得那么开心啊”？明太太说：“没有，只是看到这句话，让我想起今天在公园门口儿子问我的那个问题”。贺天赐说：“儿子问什么问题了”？明太太说：“今天我们走到公园门口，看到一个女的穿一条超短裙，儿子问我‘为什么那个姐姐穿的裤子比他的还短’？”贺天赐不屑一顾的说：“小孩子懂什么”。明太太问：“你这本杂志从哪里来的”？贺天赐说：“从路边摊买的，很便宜的，六块钱”。明太太说：“男人混得好，头发都往后倒，女人混的好，衣服穿得越来越少。’这个作者都写得出来，他的联想能力也太强了吧”！贺天赐说：“其实他说得也很对啊！你看我国的那些贪官、那些大款，哪个的额头不是光光的？而且头发都是往后面梳。你再那些二奶、傍大款的少妇，哪个衣服穿得不是少少的，不然怎么勾引得到那些大款、贪官”。明太太不赞同的说：“照你这么说，头发往后倒的就是贪官和大款？穿着暴露的都是二奶、别人的情人了？爱美之心人人有之，人家女孩子爱漂亮穿得少一点不可以啊？现在都21世纪了，你以为还像以前封建年代，个个都躲在家里，女的不可以抛头露面，这样的事情只有那些所谓圣人才想得出！女子无才才是德”。贺天赐说：“是啊！现在是个性年代了，女人解放了，所以穿得一个比一个暴露，小心不要遇上色狼就行了，勾引人犯罪。不是女子无才确实是德，你看吕后、武则天、慈禧杀了多少人”。明太太不服说：“不能够一棍子打死女人，很多伟人身后都是有一个伟大的女人。”贺天赐夫妻俩各不相让，明太太据理力争，贺天赐觉得没意思，背对老婆睡觉了，明太太也背对老公，两个背对背就睡了。

第二天，贺小明的学校举行加入少先队员的活动，高年级的姐姐和哥哥给低年纪的弟弟妹妹戴红领巾，贺小明看到鲜红的红领巾觉得挺漂亮，非常喜欢，当高年级的姐姐给他戴上红领巾的时候，贺小明觉得挺好玩的，对红领巾摸了又摸，仪式结束后，校长对同学们讲话说：“红领巾是红旗的一角，是革命先烈的鲜血染成，大家都要爱护它，珍惜它，来上学的时候每个人都要戴红领巾，不戴红领巾不准进校门、不戴红领巾不准进教室”。放学后，贺小明得意的带着红领巾回到家中，贺天赐问儿子：“你脖子上的那条是什么啊”？贺小明自豪的说：“红领巾，我已经是少先队员了”。贺天赐看到儿子戴着红领巾天真无邪的样子，一个人在沙发上傻笑，明太太碰了一下贺天赐说：“有什么好笑的”！贺天赐微笑着说：“我高兴就笑了”。明太太没有理贺天赐进厨房做法，贺小明问贺天赐：“爸爸，你小时候有没有红领巾戴”？贺天赐被儿子这么一问，又笑着说：“爸爸小时候家里很穷，学校也很穷，那时候国家提倡节俭，一块布都很珍贵，怎么会浪费搞什么红领巾”。贺小明说：“爸爸，那你小时候是不是都穿着内裤上学啊”？贺天赐大笑说：“差不多了，不过不是内裤，是中裤，是用碎布缝起来的中裤”。父子聊着聊明太太饭就做好了。吃饭的时候，贺小明对明太太说：“妈妈，爸爸小时候是不是经常穿中裤上学啊？”明太太捂着嘴笑说：“是啊！当时你爸爸穿了一条花中裤上学，看到我他还挺不好意思，满脸通红，还故意避开我”。贺天赐尴尬的说：“谁满脸通红，故意避开你，当时每个人都差不多，哪个家庭不是这么节俭，小孩子捂住屁股就行了，我那叫新潮你懂不懂”！明太太笑说：“是啊！新朝”。贺天赐说：”现在的父母给小孩子买那么多衣服，只会增长其虚荣心，教坏小孩子”。明太太说：“现在是中国人有钱了，当然是要消费了，不然中国经济怎么增长”！贺小明说：“什么是虚荣心”？明太太说：“虚荣心就是贪图享受，贪图漂亮的外表，贪图一些一文不值的荣誉，你那么小不懂的，长大了你就懂了。”贺小明一边大口大口的吃肉一边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