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轻厌(1 / 2)
岳兴不知定逸的心思,不解她为何忽然盘查起他的跟脚,一怔之下,脱口而出,道:“家母姓宁,上中下则。”
定逸嘴角轻动,脸上先是露出愕然,随即花白的长眉紧拧,惊疑地盯着岳兴,语气稍有和善地说道:“你是岳先生的儿子吗?”岳兴心中对岳不群十分抵触,自是不愿报他姓名以证明来历。不过武林当中,岳不群名声响亮,地位尊隆,宁中则虽有华山女侠的美誉,但与岳不群相比,仍要大大不如,是故定逸虽熟知宁中则,此刻却也首先提及岳不群。
岳兴沉默的点点头,耳畔听着定逸的话,心中五味杂尘,甚为复杂。
定逸见了岳兴点头承认,脸上再柔和三分,仔细打量岳兴一番,忽而叹息说道:“岳少侠速速离去吧,恒山上下女尼众多,却都是一心向佛的佛门子弟,与世俗尘缘无碍。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贫尼对令尊岳先生也是好生敬佩,少侠莫要再心存妄念,坏了华山与恒山之间的同道之情,令尊面上也不好看。”
定逸虽然性子火爆,但也并非不识大体之人。五岳剑派原本以华山名声最著,实力最强,但自打剑气两宗相争之后,人才凋零,实力一落千丈,不仅五岳盟主之位被嵩山派夺了去,自身也成了五岳剑派中垫底的一派。所幸岳不群在武林中大放异彩,为华山派博得了诺大名声,这才不为世人所轻。是故得知岳兴的身份后,定逸便不再盛气凌人,反而好言相劝。
岳兴见定逸几次三番认定自己心存不良,当下梗着脖子高声道:“师太缘何认为晚辈心存不良?”
岳兴含冤不白的神情让定逸怔了一怔,旋即奇怪道:“你不是上山来打算求娶仪琳的吗?她爹爹已经与我说了,你也不必出言否认。仪琳单纯善良,一心向往佛法,心底澄静,实则是我恒山派天定的传人。世情有大苦大伤,你又何必来扰她清修?”说到后来,又变得严厉起来,显是对岳兴甚为不满。
岳兴心知不戒和尚定然没有将岳兴的原意转达定逸,当下便直说来意,道:“师太怕是有所误会,晚辈于道上恰逢不戒大师,听他诉说多年寻觅妻子,心中万分同情,转念之下思索他的妻子极有可能藏在了恒山上,是故这才定了计策,以帮助他寻回爱妻,对仪琳小师太实在没有半分诡念。”
定逸眉头拧了一拧,犹自不信地道:“莫非是这和尚诓我不成,他明明说岳少侠你一表人才,人品俊秀,又兼武艺高强,实在是仪琳的绝佳夫婿,所以准备将仪琳许你为妻。”
岳兴摇了摇头,无奈笑道:“看来不戒大师对师太所说尚有三分保留。晚辈定下的策略是假意与仪琳小师太商定婚约,不戒大师的妻子身为仪琳小师太的亲生母亲,心忧女儿的终身幸福,定会现身寻我,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男子能够有幸娶了她的女儿,彼时便有极大的可能助不戒和尚寻获妻子,仪琳小师太也可一家团圆。晚辈实在只有此念,别无它意。”
定逸怔了怔,目露愕然地盯着岳兴,片刻后忽然厉声呵斥道:“婚约之事岂可作假?不戒和尚浑浑噩噩也就罢了,你为何也这般胡闹?倘若仪琳真的与你定下了婚约,日后再作反悔,让她一个女孩家如何自处?况且她自幼遁入空门,世俗的情缘羁绊大是修行魔障,又何必费力寻找什么生母?”
岳兴没料到定逸忽然大怒,被她劈头盖脸说了一通,不过到了最后声音却变低,且多有犹豫,说完后,没等岳兴出言,又道:“你当真能确定仪琳的妈妈便在恒山之上吗?”定逸虽然嘴上说世俗情缘是修行的魔障,但念及仪琳时常思念父母,甚为可怜,不由心生怜惜,出言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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